拉回现实。
昨天包裹里的铜镜从茶几边缘滑落，扣在地板上嗡嗡震颤。
陈穗跪下去捡镜子时，听见了呼吸声。
不是她的。
是另一种黏稠的、带着水汽的喘息，从镜面与地板之间的缝隙渗出。
她僵着脖子不敢低头，但余光已瞥见镜中映出的景象——自己的倒影仍跪着，脸却缓缓转向镜面这边，苍白的脸，下一秒就要和她对视。
而真正的她根本没有动。
“啪！”
镜子被反扣过来。
陈穗冲进卫生间干呕，打开水龙头拼命洗脸。
抬起头时，她死死盯住洗手池上方的镜子。
镜中人脸上挂满水珠，眼神空洞。
陈穗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越咧越开。
可真正的她，明明用双手捂着嘴巴。
4.物业档案“702一直是空房。”
物业管理员敲着电脑屏，“上次出租记录是五年前，租客叫陈穗。”
陈穗指甲掐进掌心，702无人居住，那个电工没有骗她。
管理员调出的档案表上，黑白证件照里的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年轻些，入住日期是2016年8月。
“这层楼没有701室，原本该是701室的地方是配电室。”
管理员指着楼层平面图，“您住的703室，隔壁就是702，也就是说，这一层只有您一户人家。”
不对。
她分明记得自己的门牌号是701。
可当她翻出身份证——地址栏赫然印着7层03室。
陈穗如坠冰窟。
——“陈小姐，您有个包裹，寄件人叫‘吴青’，说是必须今晚六点前签收。”
快递员在太阳下山之前如期而至，陈穗麻木的接过包裹，她签名时注意到对方指甲缝里的青苔，像是刚从坟堆里爬出来。
雨丝斜斜地切进楼道，在台阶上洇出青苔的腥气。
灰扑扑的包裹压在掌心，比前六个都要重。
陈穗的手指刚触到黑色塑料布，一股湿冷的霉味就钻进了鼻腔——像是暴雨天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旧衣服。
剪刀划开胶带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簌簌落在茶几上。
又是冥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