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恪恪儿的武侠仙侠小说《从见到仙人开始陈恪恪儿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雨听风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月,赵国南部州山阴县为洪灾吞没,数百里之地化为大泽,无数的百姓葬身在这一场洪灾之中。侥幸于洪灾之中活下来的百姓,拖家带口逃向其他州县求生。这一场暴雨下了一个多月,导致上游的大江决堤,淹没了下游的山阴县。在这一次洪灾之中,隐藏着的一场血案,随着洪水的蔓延,一切都将埋葬在洪水之中,或许只有等到洪灾散去,大泽干涸的那一日,这里的惨案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火,好大的火!”“恪儿,快走!”“姨母!”陈恪猛然间惊醒,他额头冒汗,心中在颤抖,心好痛。陈恪下意识的用起了王叔交给他的呼吸方法,调节胸口的剧痛。开始吸气,气沉膻中,游动华盖......“娘,他醒了。”一声稚嫩的孩童之声在耳边响起。“小哥,你醒了啊。”温柔的声音随之而来,带着浓浓的关心。...
《从见到仙人开始陈恪恪儿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六月,赵国南部州山阴县为洪灾吞没,数百里之地化为大泽,无数的百姓葬身在这一场洪灾之中。
侥幸于洪灾之中活下来的百姓,拖家带口逃向其他州县求生。
这一场暴雨下了一个多月,导致上游的大江决堤,淹没了下游的山阴县。
在这一次洪灾之中,隐藏着的一场血案,随着洪水的蔓延,一切都将埋葬在洪水之中,或许只有等到洪灾散去,大泽干涸的那一日,这里的惨案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火,好大的火!”
“恪儿,快走!”
“姨母!”陈恪猛然间惊醒,他额头冒汗,心中在颤抖,心好痛。
陈恪下意识的用起了王叔交给他的呼吸方法,调节胸口的剧痛。
开始吸气,气沉膻中,游动华盖......
“娘,他醒了。”一声稚嫩的孩童之声在耳边响起。
“小哥,你醒了啊。”
温柔的声音随之而来,带着浓浓的关心。
陈恪下意识的说道:“姨母,我做了个噩......”
不是噩梦!陈恪看向四周,这里是一个陌生地方,不是他的房间。
“是真的!都是真的!”陈恪猛然间愣住。
陈家村被一伙恶人屠灭,姨母与王叔也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
“呃......”陈恪捂着心口,疼,太疼了,他记起来了,似乎自己被人一剑刺穿了心脏,他应该死了。
“这......”
房门被推开,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女子端着药走了进来,她皮肤粗糙,头上包着一块蓝黑色的布,防止做饭的时候水汽聚在头上。
“小哥,先吃药吧。”
女子虽然样貌普普通通,但是她语气很温柔,与陈恪的姨母的语气很像,带着关心之色,端着药坐在了陈恪的床头。
女子把药放在一旁的案板上,把陈恪的上半身稍稍抬起来,放了一个枕头,让陈恪倚在上面。她又端起药,一勺一勺的喂着陈恪。
陈恪停下来王叔教的呼吸方法,吃着药带着疑惑之色打量房间的环境。
房子很简陋,屋里陈设也简单,两张桌子,三个椅子。一个穿着粗布的小孩子瞪着大眼睛看向陈恪,天真的眼睛里面满是好奇。
药很苦,却不如陈恪的心苦。
陈恪已经感受到了药汤的温度,证明他还活着,可是心口的微痛,让陈恪明白,那一场灾劫不是梦,是真的发生了。
姨母与王叔他们再也不会笑着喊他回家吃饭了。
吃完药之后,中年女子收拾好药碗,看向陈恪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
“我......”陈恪声音有些沙哑,“我叫陈恪,家,已经没有家了......”
“原来你也没有家啦!”旁边的小男孩咧嘴一笑,“是不是你娘也把你家卖了。”
中年女子嗔怒的看向调皮的小男孩:“去,不要乱说话。”
中年女子说道:“原来是陈小哥。我姓秦,你叫我秦大嫂便好,这是我儿子,他叫小宝。你不要生气,小宝年纪太小不懂家没了是什么意思。”
陈恪干笑一声道:“秦大嫂放心,我不会生气。”
秦大嫂说道:“你睡了半个月,大夫都说你没救了,我摸着你还有气,就把你带回来治疗,谁知道你真的活过来了。”
秦大嫂说着站起身,拉着小孩子出去:“你先休息吧,等你身体好一些,再下床活动活动。”
陈恪点点头:“多谢您了。”
秦大嫂笑着说道:“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能搭把手救人一命,也算是给家里人多积阴德了。”
秦大嫂带着小宝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陈恪握着拳头,艰难的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扒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
这里被绑着纱布,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
“不是假的......”陈恪眼中带着泪,双目赤红:“真的不是假的,为什么我还活着!”
仇恨落破损的心中,是浓到化不开的血。
陈恪不清楚自己为何还活着,但他要找到那群恶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心痛再次袭来,陈恪不得不调节呼吸,用着王叔给的呼吸之法,慢慢的减弱胸口的疼痛。肉体的痛可以减缓,但心里的痛,如何减缓!
每日,秦大嫂端着一碗药来,起先陈恪身体无力,只能让秦大嫂伺候,等陈恪感觉恢复的差不多,就自己吃药。
这一晃,便是半月过去。
陈恪也知道了这里是何处,这里是山阴县东面的州县。山阴县发了洪灾,整个山阴县被淹没,成了一片水泽。周围的州县也跟着倒霉,一些农田被淹,秦大嫂她家的田就被淹了。
秦大嫂卖了农村的田和屋还有家中的牛,带着儿子小宝准备进京城寻她做官的丈夫,结果出门遇到了顺着洪水飘来的陈恪。
秦大嫂救下了陈恪,耽搁了去京城的时间。
秦大嫂生性善良,发现陈恪还有微弱的气息,就请来大夫救治,大夫看了陈恪连连摇头,表示没救了。秦大嫂让大夫治病开药,不管有没有救,只要还有一口气,能救一下便救一下。
陈恪多次对秦大嫂道谢,秦大嫂却表示无所谓,她说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出手帮忙。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
陈恪已经能下床走走,他坐在床上,有规律的一呼一吸,月光透过窗口照进房间。
胸口的闷痛一直在减弱,他心脏位置的剑伤,也快要长好,仅有一道血痂在上面。
陈恪吐出一口浊气,他此时感到茫然,心中有着无边的仇恨,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他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来自哪里,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说要报仇,也只是一个笑话。
“十字刺青!”
陈恪只记得这个东西。
在赵国,只有犯人才会被刺字配军,陈恪打算先找这里的官府,去问一问这个十字刺青是什么来历。
千头万绪,陈恪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可以用十年,二十年去找自己的仇人,但不能急躁!
因为那群人不是普通的恶贼!
“姨母,王叔。”陈恪握着拳头,看向天空的星星,似乎那是家人的化身,他说道:“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我会为你们报仇,也会为村子报仇,让那群恶人用他们的命偿还你们的血!”
又是一个早上,陈恪已经恢复正常,除了每日调整呼吸之外,他已经没有了意外。连给陈恪看病的老大夫,摇头直称陈恪是阎王爷的小舅子,活下来是因为阎王爷不收他的命。
陈恪向秦大嫂问了县衙的位置,他打算去县衙打听有关十字刺青的消息。
秦大嫂道:“我家相公在京城做官,这里的县老爷给我几分薄面,你去的时候报我的名字,他会接待你。”
“多谢秦大嫂了。”陈恪道谢之后,去了县衙。
因为洪灾的问题,城内很多的乞丐。县衙的门口,更是聚集着很多等待施粥的灾民。
陈恪找到门口的衙役,说了他的来意,更是说出了秦大嫂的名字,衙役让陈恪稍等,进去通报,等了许久,衙役出来,带着陈恪进入了县衙。
“什么,你说你们村子被匪徒灭村!”
县太爷是个五十左右的男子,稀疏的胡须,满面油光。
“你可有证据!”
陈恪一听,顿时一怔,随即无奈的说道:“没有证据,若是大人跟着我回山阴县陈家村,可以见到证据。”
县太爷道:“年轻人,这里是均江县,不是你山阴县。按理说,你是山阴县人士,若是告状需要去山阴县县衙。只是如今山阴县成了山阴泽,我可以帮你一些,但这种大案,本县帮不了你!”
陈恪有些无法接受,道:“大人,那可是上百条人命,您难道就不为民伸冤吗?”
“伸冤。”县太爷听后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连本县的冤情都伸不了几个,还能帮你伸山阴县的冤情吗?如今山阴县成了大泽,一切都过去了,好好的活着吧。”
陈恪听后,握着拳头,眼神之中泛着怒意。
县太爷瞥了一眼陈恪,低头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年轻人,一时愤怒只会让你后悔,切不可走错了路。”
陈恪心中微微一惊,这县令说的不错,他不能因为愤怒失去理智。
“既然大人帮不了我,我想向大人打听一件事情。”陈恪道。
县太爷道:“念在你是秦氏介绍来的亲戚,我若是知道,可以告诉你。”
陈恪问道:“敢问大人,可知道十字刺青是哪一种罪行?”
“十字刺青。”县太爷念了念,随即眼睛微微一缩,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再次品了一口,咽下去之后道:“本县没有听闻过什么十字刺青。”
“没有听过!”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本来有的线索,又消失了。
县太爷又道:“不过,京城京兆府有位龙途龙大人,被你们这些蒙冤之人称为青天,他也熟知各种刑案,说不定他知道你想要问的情况。”
陈恪听后本是无望的结果,再次出现了希望。
京城,龙途大人!
陈恪道谢之后,告辞离开。
县太爷身边走出来一个魁梧的壮汉,他问道:“大人,为何不告诉他十字刺青的事情。”
县太爷摇着头道:“那群家伙我们招惹不得,让能惹得人去惹吧。这天下的冤情太多了,有些可以伸,博个好名声,有些碰都不能碰,碰一下,我这官途也就到头了!”
陈恪看着书,道:“莫非是装订的时候,装订错了?嗯,一定是这样。”
书上的修行法门的确很深奥,陈恪根本看不明白。但他读着书上的经文,心中的愤怒消散不少,虽然仇恨仍在,但他似乎已有了一种异常冷静的感觉。
“好神奇的《道》经,仙人传授的经文果然不凡。”陈恪拿着书,不由得感慨道:“我这种资质,不知何时才能看懂里面的话。”
陈恪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他可以去找卖书的老人,让他教自己。陈恪还记得他说过,可以跟他学修仙。
盘膝坐在床上,陈恪静静地按照王叔交给的方法继续呼吸,这已经成了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陈恪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彻底的解决胸口的闷痛。
这个闷痛从小跟着陈恪,平时没有影响,只是不能放肆的呼吸。直到近几年,胸痛加剧,让陈恪有时无法忍耐剧痛。
陈境岚带着陈恪去见了很多的老大夫,专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更有妙手回春,救活假死之人的神医。
但无人能帮陈恪,这些大夫辨认不出陈恪的胸痛到底是何病症。
胸痛一般为呼吸之症,可是陈恪的胸痛不是肺部之病。陈恪的脉搏很奇怪,有时比一个身体强壮的中年人跳动的还要强劲,有时却又病入膏肓,如同垂垂老矣的耄耋没有力道。
城中的大夫在帮陈恪诊治之后,最终断定陈恪活不过二十岁。
按照王叔教给的呼吸方法,陈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胸痛减弱了太多,已经没有之前那种痛入骨髓中的感觉了。
陈恪拿着手中的书,心道:“我在没有用特殊的呼吸方法,只看老人家给的经文,似乎也没有胸痛之感!莫非看经文也能治疗我的胸痛!”
奇怪的念头冒出来,陈恪心中微微惊讶,真的没有感受到胸口痛。
陈恪决定去试试,老人家给的修仙仙法,是不是真能缓解他胸口的疼痛,而且,陈恪也有些事情想要验证!
清晨,红色的骄阳东升,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出。
对于陈恪来说,今日无事,龙途大人等着白护卫的调查,确定案情的真实性,然后才能帮他主持公道。
紧张的神经压迫了那么久,今日陈恪没有早早地醒来,也没有做噩梦。
等到阳光洒下金色的轻抚,陈恪从睡梦之中自然醒来。
“我......”陈恪摸了摸脑袋,穿衣下床,走出房间。
“陈恪哥哥,你看!”
小宝已经在过道上玩耍,这一层只住着陈恪、秦大嫂母子,还有张护卫共三家,小宝一个人在楼上玩耍很安全,不用担心惹到什么嚣张跋扈之人。
陈恪看过去,小宝手里拿着一锭银子,十两大的那种,陈恪只在山阴县的一位土财主家里见过。
“谁给你的?”陈恪问道,他看了看房间,秦大嫂似乎不在。
小宝笑着说道:“是爹爹给的,我带陈恪哥哥去买糖葫芦。”
陈恪心中微微一沉,蹲下来抱起小宝,问道:“你父亲来了?”
小宝说道:“对啊,他带着母亲出去了,给了我钱,让我买好吃的。”
陈恪把银子放入小宝的怀中,说道:“你好好收起来,不要被别人看到。”
“为什么呀?”小宝天真的问道。
陈恪吓唬道:“因为会有人看到你拿着这么大的银子,他没有,就会来骗你的银子,抢你的银子,还会打你。”
小宝一听,两只小手立即护住怀里的银子道:“陈恪哥哥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好我的银子,等坏人走了,我再给你买糖葫芦。”
“好。”陈恪捏了捏小宝的脸颊,又问道:“你吃饭了吗?”
小宝点点头,一拍小脑袋,有些懊恼的说道:“瞧我的记性,娘给你留了饭在我们房里,我光想着买糖葫芦,忘了告诉你。”
小宝说着挣扎着从陈恪的身上滑下来,一手护着银子,一只小手拉着陈恪,走入了秦大嫂的房间。
秦大嫂的房间很简洁,床上被褥叠放起来,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桌子,一个凳子。桌子上有个茶壶,一个瓷碗。
旁边还有一个大碗,里面盛放着面,上面有一根鸡腿,两个鸡蛋。
“这是你娘留给我的?你吃鸡腿吗?”陈恪看到如此丰盛的饭菜,顿时有些意外。
小宝说道:“我已经吃了一个鸡腿,好好吃呀。不过我现在吃饱了,不能再吃了。娘也说了,我吃了陈恪哥哥的鸡腿,陈恪哥哥也会饿肚子,不能吃你的鸡腿。”
“多谢。”陈恪说道。
“不用客气。”小宝学着秦大嫂的语气,安慰陈恪,说完之后就捂着小嘴咯咯偷笑,孩童的欢快就是这么简单。
上午陈恪吃完陪着小宝在房间里面玩,等了一个时辰,秦大嫂才从外面回来。
“陈小哥,你醒了。”秦大嫂问道,“留给你的鸡腿小宝偷吃没有。”
“没有!”小宝立即脆生生的说道,“小宝才不会偷吃陈恪哥哥的鸡腿呢,小宝有钱,还要给陈恪哥哥买冰糖葫芦,陈恪哥哥也答应小宝,要教给小宝举起大石头的武术!嘿哈!”
小宝说着,握着小拳头,拉开一个起手式。
“就你最淘。”秦大嫂脸上的露出笑容。
陈恪问道:“是陈大哥回来了?”
秦大嫂脸上的笑顿了顿,才维持住,说道:“是,他说公务繁忙,如今借住在别人家中,不好把我们娘俩带过去,让我在京城先住下,他会常来看我们。”
陈恪心里感觉不妥,陈英这是在公然的挑衅皇帝。
而且,若是被公主发现了秦大嫂存在的事情,那位公主不知道是惩罚陈英,还是要帮陈英隐瞒消息!
“陈大哥太不像话了,即遍无房,也应该买个小院子,安顿你们母子!”陈恪说道。
秦大嫂干笑一声,还是维护起了陈英在外的名声:“他如今正值升迁考核,京城房价又那么贵,花费一大笔银钱买个不符合身份的房子,同僚也会取笑他,还是算了,我与小宝就在客栈将就一些时日。”
“其实......”陈恪忽然说道,但是他看到了秦大嫂眼中隐藏的无奈,他叹息一声道:“等下次我见到了陈英,会帮你多说说!”
秦大嫂这才笑了起来,抱着小宝道:“小宝,你不是有钱吗,带着你陈恪哥哥去楼下买糖葫芦吧。”
“好呀!”小宝不懂父母之间的情况,笑着拉着陈恪走下房去。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就在门口,几个孩童叫卖,陈恪看到角落里的穿着青色长袍的老头,眼睛一亮。
“老人家,你今天也在!”陈恪抱着小宝来到老头的身前。
“让开!”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喝,一只手抓住陈恪的胳膊,就要拉开他。
陈恪抱着小宝,原地不动,身后的人使劲拉,怎么也拉不动。
“小子,你找死吧。”
身后的拳头袭来,陈恪虽然不懂拳脚武术,但身体反应灵敏,抱着小宝往旁边一侧,转身就是一脚。
“嘭!”
身后袭来的人来不及反应,被陈恪一脚踹倒在地。陈恪已经收了力,若是全力踹出去,这人的骨头能被陈恪踹断。
“哎呦,疼死我了!”被踹到的是个个头挺高的中年人,他捂着胸口痛呼。
“废物,没用的东西!”
尖锐的叱骂传来,是个身穿红绸锦服的胖妇人。她拉着一个小孩,陈恪很眼熟,这不是昨日用玉佩买书的小子!
“哼,力气大了不起,打伤了人报官抓你!”胖妇人走过来对着陈恪喝了一句。
然后迈着臃肿的步子,来到老头身边,一伸手,旁边倒在地上的高个中年立即爬起来,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是老头昨日卖给小孩的书。
“啪!”
胖妇人把书砸在老头的身上,伸手去老头怀里掏,拿出一块玉佩,还有一文钱:“老骗子,一本破书也敢骗我儿子的宝玉!再敢骗我儿子东西,打断你的腿,我呸!”
胖妇人拉着不情愿的小孩子离开,经过陈恪身边的时候,又轻哼道:“穷鬼,没钱别逞能,今儿夫人要去拜神还愿,饶你一回。走!”
胖妇人拉着小孩子离开,高个子中年人对着苏昭挑衅的握了握拳头,随即小跑跟上去,在胖妇人身边低头哈腰如同护家之犬。
“她好凶哦。”小宝道。
陈恪说道:“不用怕,她敢打我们,我把她也踹飞!”
老头笑着把书塞在屁股底下,丝毫不见窘迫之态,他呵呵的轻笑,“看来他们与仙无缘,罢了,罢了......”
陈恪抱着小宝问向老头:“老人家,你前两日说的我能跟着你一起修仙,是不是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我可不会骗人。”老头说着,一指城外道:“城西二十里有个道宫,就是我的道场,那里只我一家神仙洞府,你是走了大运,能遇到我。记得来拜师学修仙的时候,给我带些拜师礼。”
“好,我会去的。”陈恪点头道。
“小兄弟,不要信他,他经常骗人酒肉。”一个大汉提醒陈恪。
陈恪道谢,却没有说老头是个骗子。他觉得,老头到现在也没有骗他。
带着小宝去买了冰糖葫芦,陈恪还打算给老头几个,结果发现老头已经走了。
回到住处,陈恪送回小宝,自己呆在房间,便一直翻看默诵《道》书上面的文字,一直持续到深夜。
午夜,陈恪眼睛越发明亮。
“昨日凌晨到今日凌晨,整整一日,我没有再胸痛!”
大理寺卿面容慈祥,只是装束有些不羁,未束冠,头发披散在脑后,穿一件白色长衣。
他缓缓说道:“边军好战,抵挡外邦入侵,其中有些杀心大涨之辈,于军中犯事,但因军功较高,免死,刺字。而这个字便是‘十’!”
龙途惊道:“十字刺青竟然是军伍之中的恶徒!怪不得,怪不得!”
陈恪昨日说过那群人手持劲弩,听令行事。龙途便隐隐感觉不对,但对上他们军中恶人的身份,那便没有了错误。
龙途道:“我这便手抄一份缉捕文书,等他回来确认真假,便把近十年刺字的军中刺字之人全部抓来!”
陈恪心里激动无比,终于找到了!
原来是军中的败类,曾经保护百姓的士兵,竟然成了屠戮无辜村民的恶人!
谁能会想到他们的身份!
大理寺卿好奇的问向龙途道:“龙大人,你大清早就找我过来,询问这十字刺青之事,也不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理寺卿说着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陈恪,眼里满是有趣之色。
龙途轻轻一叹,道:“是这位陈恪小哥,他的村子遭遇了灾劫......”
龙途把陈恪的凄惨经历与大理寺卿讲了一遍,大理寺卿听后,神色平静,道:“他们本就是军中煞神,在军中犯了死罪,谁知竟然还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会禀明陛下,由大理寺彻查军中恶兵!”
龙途笑道:“有你这位大神仙帮忙,想必我们很快会抓到他们,让陈恪小哥家人安息!”
“哎,我在凡俗行事,不会动用修行之法,凡俗有凡俗的规则,修行之法只是强身养性,不可对凡俗之人动用!”大理寺卿笑着说道。
陈恪听到有些疑惑,龙途看着陈恪不解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这位司徒大人不止是本朝的大理寺卿,还是当朝国师,更是一位大仙师啊!”
“仙师?”陈恪道,“神仙吗?大人难道是神仙!”
大理寺卿看着陈恪笑了笑,眼神里面却是带着一种让陈恪很怪异的感觉,似乎他在笑陈恪明知故问一样。
大理寺卿道:“小兄弟,你身上天地灵气氤氲,绕而不散,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为何还对我问出这种话来?”
“我?修行之人!”陈恪更是一愣,指着自己,明显不敢相信,他是神仙?他若是神仙,哪里还会让那群恶人伤到自己最亲的家人!
龙途笑道:“司徒兄不要戏弄他了。”
大理寺卿却是摇头道:“并非戏弄,他已经入了修行之道,只是未踏入其中,算是闻道,还未入道。但他灵脉堵塞,恐怕只能站在门外看,却入不得其中。”
陈恪俯身一拜道:“成不成神仙,我无所谓,只求两位大人能为陈家村,为我家人伸张正义,还他们一个公道!”
龙途道:“这些仙师虽然高高在上,却总是挑战国朝律法,不做也好,做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乐趣!”
大理寺卿默然,没有说什么仙师的妙处,似乎他没有引陈恪修行的打算。
陈恪也没有去关心当不当神仙,他现在只求铲除那群黑衣人,为陈家村报仇!
送走了大理寺卿,龙途让陈恪回去等候白护卫的消息。
陈恪回到客栈,看到一个老头正在门口吆喝。
“来一来,看一看,错过了仙神,后悔一生。”
又是神仙之流,陈恪走过去,旁边围的全是小孩子,没有一个成年人。
老头穿着一件青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本蓝皮书册,他正在同几个小孩子介绍:“少年人,我见你灵脉超常,天赋迥异,是一个修仙的苗子,我这里有本书,你买去修炼,保准你成仙做祖!”
“真的吗?”小孩被夸的很开心,“多少钱。”
“只要十文钱,不贵吧。”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小孩从腰里掏了掏,只有一文,忸怩道:“一文钱行吗?”
老头指着小孩腰间的玉佩道:“有点少,你把腰里这个石头给我吧。”
小孩一听,立即把玉佩解下,连同一文钱一起给了老头,换了书册笑眯眯的在几个同龄人的羡慕之中回家了。
陈恪摇头一笑,这种骗人的把戏,他已经看透了。
“陈小兄弟,你身上天地灵气氤氲,绕而不散,已经窥探仙缘,为何不从老夫这里买一本修行之法,好早入仙道!”老头忽然看向陈恪说道。
陈恪一惊,这老头说的话怎么与那位大理寺卿说的一样,莫非,他也是一位仙道中人!
“老先生,你知道我的名字?”陈恪惊讶的问道。
老头笑道:“废话,这里只有你姓陈,不叫你叫谁,遇到我,你是走大运了,我这里有本无上道法,你且拿去修行。”
老头说着,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书册,陈恪看到仔细,老头屁股底下垫着好几本书册,当做凳子。
“给。”老头伸手一推,让陈恪接过去:“不要客气。”
陈恪接过来,看着上面写了一个《道》,好奇的问道:“这本书名叫《道》?不要钱?”
老头笑眯眯的摊开手掌:“承惠十文!它其实还有个名,叫德。不过不够霸道,不如叫道。”
“得?又叫道,又叫得?”陈恪听错,微微一笑道:“还要钱,我可没钱,还是还给你吧。”
“别呀。”老头起身,推着把书硬塞给了陈恪:“你找个人借点钱,只有十文,不值钱。一份酱香鸡腿才十文,你少吃个鸡腿不就够了。”
陈恪心道:“我穷的连鸡腿也吃不起,去哪里省出来鸡腿钱。”
“我真的没钱,还是还你吧。”陈恪说着就要把书还给老头。
旁边的张护卫看的直笑:“陈恪兄弟,这老头是这片地儿有名无赖,你若是接了他的书,他非要缠着你不可。”
“去去,你怎可污人清白。一方愿买,一方愿卖,我怎么无赖了。”老头拉着陈恪的衣服不松手,周围不少人围了过来,客栈的掌柜抱着手笑眯眯看着热闹。
“我真的没钱,不信你翻翻。”陈恪无奈,他脖子上的白玉珠子也在醒来时不见,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颗珠子,结果也没了。若不是跟着秦大嫂,陈恪觉得他会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你找人借钱点啊,十文钱,不贵!”老头摇晃着脑袋,就是不撒手,“这样,我在城外还有个宫殿,你可以跟我一起修仙问道,怎样样,我这惠顾已经极好了吧。”
“小兄弟,他那宫殿就是个破庙。”有人对老头很熟悉,笑着捅破老头的老底。
老头也不在意,道:“不管如何,你接了我的书,就要给我钱,若是不给,你打我一顿,我便不敢同你要钱了。”
“这老头奇奇怪怪。”陈恪心中道,但是打这位老人家,他是不会的。
“怎么了。”秦大嫂走出来,看到陈恪被老头拉着,当即询问情况。
旁边自然有人为陈恪解释,秦大嫂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拿出十文钱,交给了陈恪:“买下吧,说不定真的能成仙呢。”
“秦大嫂,你也信?”陈恪问道,接过秦大嫂硬塞来的钱。
“多谢,多谢。”老头伸手抓出来秦大嫂给陈恪的十文钱,松开陈恪的衣服,转身就走。
“嘿嘿,今日赔本了,只能买个鸡腿......”老头留下遗憾,快步的离开,陈恪再看的时候,老头已经钻入人群里面消失不见。
秦大嫂笑道:“他面黄肌瘦,看来也是很久未曾吃饭,与他十文,行个方便吧。”
周围的人听到,纷纷夸赞秦大嫂是个好人。
陈恪也明白秦大嫂的善良,但他不能让秦大嫂为自己乱花钱,收好书,陈恪道:“秦大嫂放心,我会把这十文钱还给你。”
“不急,先回去吃饭吧。”秦大嫂笑着说道。
陈恪说道:“那位老人家可能真是神仙,他竟然知道我姓陈!”
客栈的掌柜笑眯眯的看着老头离开的方向,笑道:“他经常在这门口,定是你这位官爷叫你名字的时候,被他听到了。小子,十文钱买个教训吧,哈哈哈。”
张护卫也点点头:“很有可能。”
陈恪举起手中的书晃了晃:“但这本书怎么也值个十文钱吧。”
客栈掌柜又道:“的确值十文钱,但东来书店错印的书放了一屋子随便拿取,这老头可是经常去光顾!”
“呃......”陈恪无奈,收回书册,跟着秦大嫂去吃饭。
这客栈老板好讨厌,总是说些坏人心情的话,怪不得店内生意不行。
吃过饭之后,秦大嫂欲言又止,轻轻一叹,转身回去哄小宝入睡。
陈恪眼里带着歉疚,心道:“秦大嫂,陈英的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回到房间,陈恪继续之前的呼吸方式。
不久之后,胸口清凉,他吐出一口浊气。
时间还早,无聊之下,拿起老头的书册,翻看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陈恪念了一句,“听着还有怪些意思。”
陈恪仔细的翻阅起来,里面讲的经文的确很深奥,陈恪不由得翻看起来。
书册不薄,但是前面只有短短几千字,后面却是让陈恪面红耳赤的春色宫景图!
“这......”陈恪傻眼,这是修成神仙的经典?
等到陈恪赶到衙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夜色正浓,灯光照亮着整个房间。
“陈恪来了,快快进来。”龙途看到陈恪与张护卫一起而来,立即让他们进房间。
陈恪走入房间,房内坐着龙途还有大理寺卿司徒光显。
旁边还有风尘仆仆的白护卫与两个看着晒得黢黑的护卫,正是这三个人去了山阴县查探情况。
“陈恪,又见面了,你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大理寺卿笑着与陈恪点头。
陈恪向龙途与大理寺卿等人问好,龙途微微摆手,让陈恪坐下之后,看向陈恪道:“白护卫刚刚回来,还未与我说具体情况,陈恪本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作假现在承认,本府不追究你的责任!”
陈恪听后起身,认真的说道:“陈恪不会作假,也不会拿着陈家村全村的命来向大人行骗!”
龙途道:“好!白护卫,你来讲吧。”
白护卫拱拱手,道:“大人,经过我们三人探查,又抓了山阴县逃走的县尉追问,的确发现了奇怪之处。”
龙途道:“陈恪所言陈家村可是真事?”
白护卫道:“是真的,陈家村是山阴县大陈镇下的一个小村子,靠近南阴山。东江决堤,整个山阴县成为了大泽,属下与他们两个下潜下去,找到了陈家村,里面的确是有着不少的白骨,他们的血肉可能已经沦为鱼食!”
陈恪听后心中一痛,想到那一场大火,可能姨母与王叔已经尸骨无存。他也想着回到山阴县,但是山阴成为了大泽,陈恪也找不到陈家村的位置。
白护卫他们能找到陈家村的位置,让陈恪已经无比的佩服。他此刻才感到白护卫的用心,在茫茫大泽之上,一般人真的无法查到陈家村沉入水底的位置!
白护卫看向陈恪道:“陈恪小哥,时间匆忙,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乡亲收尸,只能从水中搬出来一个还未被吃干净的尸体,当做证据让大人查验。”
龙途道:“等问完话我们再去查验尸体。”
大理寺卿坐在一旁,沉默不言,一直听着他们在讲话。
白护卫道:“卑职简单的查了他们死去的伤痕,骨头上有箭伤,是被利器刺入身体,限制了行动,后被刀剑一击毙命!”
龙途道:“可带来凶器了。”
白护卫道:“带来了。”
“嗯。”龙途点点头道:“继续讲。”
白护卫接着说道:“后来卑职与他们二人分别下水,一一验证,房屋被烧毁了一部分,后来是因为洪水灌没,才让房子保存下来。”
龙途道:“可曾查探了那群杀手的身份?”
白护卫笑了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大人,我找到了潜逃的山阴县县尉,洪灾来时,他乘着船跟随大户人家逃走,被我在临县找到。逼问之下,才知道动手的是一群自称清道卫的强人!”
“清道卫!”龙途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许久之后问道:“可与他们交手。”
白护卫笑道:“与其中一个交过手,对方用的军中杀技,力气极大,速度很快,卑职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们似乎没有要杀卑职的意思,惊动了卑职带去的人,便匆匆离去了!”
“很好!”
龙途笑着点点头,看向陈恪道:“陈恪小哥,你的仇可以报了!”
陈恪激动的站起来,道:“大人找到凶手了?”
龙途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还没有,但是已经确定是哪一批人了!这件事情还需要麻烦我们的大理寺卿帮忙啊!”
大理寺卿点点头道:“龙兄放心,我会立即让兵部与兵马司发布召集令!”
“如此以来倒是麻烦司徒兄了,我会与兵部和兵马司转交政令,解释情况。”龙途道。
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因罪退伍的军中之人,竟然在回到地方开始屠杀乡民,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龙途脸上带着怒意,想起来此事便怒不可遏,大赵国绝对不允许这种恶劣的行为发生!
“传令京兆府,立即召集管理军伍的清退司,本府要问案!”
龙途打开了房门,天空之上,一轮新月皎洁光明!
“遵令!”
白护卫,张护卫等数名京兆府的人立即起身拱手说道。
龙途又看向陈恪道:“这几日,你先不要做帮闲,本府要过问你的冤情,你不能有官身让人说闲话。”
陈恪心中激动不已,点点头道:“我知道,多谢大人,陈恪代陈家村的父老乡亲,代我姨母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陈恪说着俯身重重一拜。
龙途受下了这一拜,道:“这一路也辛苦你了,地方不敢管这种军国丑事,但是京兆府不一样,龙途也不是孬官,一定会还你公道!”
大理寺卿坐在旁边,点点头道:“是啊,龙途大人当初可是以七品之身面对当时的宰相大人,仍旧选择是为民伸冤,让那位宰相吃了哑巴亏。如今的龙途大人乃是政事堂的宰执之一,与宰相也没有什么不同。陈恪!你的仇,会被报的!”
“多谢龙大人,多谢司徒大人!”陈恪道谢。
京兆府开始了全面运转,一班班衙役与府衙的兵卒向着城中快速而去,今夜不少官员被带到了京兆府询问情况。
陈恪全程跟着,没有放过一丝可疑的痕迹。
龙途其中还去查验了白护卫带来的尸体与箭镞,陈恪也跟着去了,他根据尸体破损的衣服认出来这是村口的李铁匠,他打得一手好铁,锻造出来的菜刀与镰刀锋利得很,十几年都不需要打磨,仍旧是锋利依旧。
早晨,经过一夜的突击审讯,真的让龙途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兵马司的一个小吏紧张之下供词出现了问题,被龙途抓到了语言错漏之处,逼问了出来。
谢捕头从大堂上下来,与陈恪说道:“已经问出来一些情况了,军中的确有一批犯事之人被特殊的清退出去,但是这群人没有被打回原地,而是被另一方人带走了!”
陈恪心中一惊道:“他们莫非是有预谋的杀人吗?”
谢捕头看了看左右,见四周无人,才小声说道:“大人怀疑其中可能有人参与谋逆之事,已经一大早就进宫面圣了,不过陈兄弟你放心,你的冤情是一定会被报的!”
陈恪眼神坚定的说道:“我相信龙大人!”
谢捕头道:“龙大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在赵国只要是个人犯了事,都逃不过大人的追查!”
中午,陈恪在张护卫的看护下,离开了衙门,龙途还未从宫中出来,陈恪在衙门也无事,只能先回去了。
陈恪回来之后,秦大嫂看着陈恪这几日十分的繁忙,与他做了不少好吃的,张护卫也拿着筷子笑着走过来。
“多谢秦大嫂啊,你相公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张护卫笑着说道。
秦大嫂听后脸色一僵,随后笑了笑道:“什么福不福的,不给他丢人我已经万事大吉了。”
“哈哈,秦大嫂可太谦虚了,我家那口子,不过是个七品外放的官员之女,整日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蒸个馒头都不懂,天天让帮厨做饭,给我气坏了。”张护卫道。
陈恪道:“张老哥,快点吃吧,晚了菜都凉了。”
秦大嫂也笑着说道:“快点吃吧,以后若是再想吃,可跟你收钱了。”
“哈哈,秦大嫂放心,下次来我自己带着钱来!”张护卫一边吃一边说。
吃饱喝足,张护卫收拾了碗筷,离开了陈恪的房间。
吃饭是在陈恪的房间吃的,秦大嫂的房间不方便张护卫进去,陈恪没事,正好也方便。
秦大嫂坐在一旁,哄睡了小宝,道:“陈小哥,这几日你没事吧......”
陈恪笑了笑道:“我有什么事,没事,大嫂放心便是。”
秦大嫂脸上露出关怀之色,柔声道:“嫂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有那般凄惨的模样。嫂子只想告诉你一声,天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好活着,有时候山很高,迈不过去就不要去迈了,人力有穷时,会遇到危险。”
“秦大嫂,你放心,不管是什么山,我都会迈过去!”陈恪握着拳头,拳头之上可见青筋出现。
秦大嫂微微摇头一笑,道:“嫂子说句让你难过的话,我觉得你的家人也想要你平安的活着,即便受点委屈。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翻山的可能!”
陈恪不知道秦大嫂了解多少有关他的事情,但是陈恪明白了秦大嫂的苦心,是怕陈恪想不开,去找什么惹不得敌人去报仇。
陈恪道:“大嫂放心,我不会做蠢事!”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嫂子相信你。时候也不早了,你休息吧,”秦大嫂带着小宝回去了。
陈恪想问问秦大嫂与陈英的事情怎么样了,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先不要问,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再帮秦大嫂吧。
依旧是回到房间,陈恪继续默背《道》书,还按着王叔教的仙法去呼吸吐纳。
夜凉如水,天上一弯明月挂在银幕之上。
洒下微弱的辉光,映出陈恪孤零零的影子。
“莫非他今日休沐?”陈恪有些疑惑。
黑夜笼罩,街上灯火亮起,京兆府四周也是一片明亮。
直到夜深,陈恪才见到一名清瘦模样的紫袍中年人走出衙门,旁边还跟着几个护卫。陈恪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身上的补丁不多,但是衣服是真的旧,借着衙门口的灯火,能看到这位官老爷衣角都有些磨损。
“龙途龙大人!”陈恪高声喊道。
“何人喧哗,赶走他。”一个护卫说道。
龙途摆手道:“可能是有冤情的百姓,叫他过来吧。能在半夜还等着我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有着冤情在身。”
立即有护卫把陈恪领到了龙途的身边,龙途面容温和的问道:“小兄弟,你叫我有何事?”
陈恪看着龙途关心的神色,俯身重重一拜道:“草民陈恪乞求龙大人主持公道!”
“不在公堂无需多礼。”龙途摆摆手道,“你放心,但有冤屈,本府定为你主持,还你公道。”
陈恪心中一暖,他似乎终于遇到了一位好官。
陈恪道:“我陈家村一百三十三户,四百七十二口,除了我之外,全部被人灭口。府县官员不敢查,推脱到水灾之上,草民无法,只得进京来寻个公道!”
“什么!”龙途一脸震惊,随即勃然大怒道,“我大赵国境内,竟然有如此恶劣之事!你快跟我进府,细细与我道来!”
他们一起走入府衙。
昏黄的灯火下,陈恪讲述着那群蒙面人屠戮陈家村的恶行。
不止是龙途,便是两旁的守卫听得也面带怒色。
“岂有此理,在我赵国境内,居然有这种丧心病狂的恶贼。”旁边的一名英俊倜傥的护卫握着拳头,重重一挥。
龙途沉着脸,两道浓眉如同刀锋挤在一起,他看向陈恪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本府定然为你伸冤,并且发布榜文全国缉拿这群亡命之徒!”
虽然陈恪说得很凄惨,但是龙途不是一般的县令,更不是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他需要去判断陈恪的话是否真实。
“白护卫,你连夜带着两个人,骑上快马去山阴县看看,这位陈恪小哥说得是否如此凄惨。”龙途与身边的倜傥青年说道。
“大人放心,我去去就回。”白护卫微微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恪与龙途说了很多,唯一隐瞒的便是那群恶人脸上的十字刺青。他担心自己一旦说出来十字刺青的事情,这位龙途大人会像均江县的县令那样,直接放弃查案。
龙途看到陈恪有些犹豫的模样,出言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陈恪看向龙途道:“不知道我能否信任龙大人,我的确隐瞒了一些秘密。我担心一旦说出来这些秘密,龙大人会放弃查案。”
龙途哈哈一笑,身边的其他护卫也纷纷笑了笑道:“陈恪小哥,若是本府也不敢帮你伸冤,恐怕整个赵国能为伸冤的已经没人了。你但讲无妨,若是真有哪位王公贵族参与此事,本府有陛下赏的尚方宝剑,上斩王公,下斩无赖!”
陈恪见此,也不在隐瞒,直接说道:“我曾撕下过一个蒙面人的面巾,他的左边脸上有着十字刺青,不知道大人可知十字刺青的来历!”
“十字刺青!”龙途微微一顿,他看向左右问道:“你们也经过刑狱,可知十字刺青的来历!”
左边的护卫是个中年壮汉,他想了想,道:“回大人,一般重犯发配边疆都要刺字,但以‘奸’或‘杀人犯’。”
右边的护卫较为年轻,他也说道:“本朝律令:凡犯盗,刺环于耳后,徒、流、方。如发配南部州,则刺字徒南部州。但是十字刺青,属下也不清楚。”
龙途皱起眉头,虽然他让白护卫去确认陈恪话中的真实性,但是龙途心中已经相信陈恪的话。
他身为京兆府尹,当朝一品大员,陈恪是吃饱了撑的来骗他,被揭穿之后,陈恪可是要受刑。
“十字刺青。”龙途皱眉轻语,“本府也做过刑名之吏,也见过为犯人刺字。只是这十字刺青,当真是从未听闻过。”
陈恪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他不知道龙途是真的不知,还是像均江县令那样不敢去管。
龙途道:“不过陈恪小哥你放心,我与大理寺卿乃是好友,他掌刑狱律法,天下刺字犯案皆在他的手中,明早我带着你去见他,只要这个十字刺青是为本朝凡人定制,一定可以查到他们的身份。”
陈恪心中有些失落,但龙途并没有拒绝他,而是要帮他继续查案。
陈恪起身对着龙途重重一拜:“龙大人,陈家村的血海深仇就拜托您了,若是您也无法帮我,那天下真的没有人能为那些惨死的人主持公道了!”
龙途正色道:“陈恪小哥你放心,本府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恶贼逍遥法外!”
“多谢大人。”陈恪直起身道。
龙途看向身边的中年护卫,道:“张护卫,你这几日跟在陈恪小哥身边,保护着他吧。那群恶贼虽然说不会出现,但也要防备有心之人。陈恪天色不早,你也早早休息,明日一早我便带着你去见大理寺卿。”
中年护卫道:“是,大人!”
陈恪道谢之后,由张护卫送出了京兆府,陪同陈恪一起回客栈。这几日,这位张护卫应该会一直陪着陈恪。
是保护陈恪,也是在监视陈恪。保护自然是保护陈恪的生命安危,监视便是要确定陈恪这个人没有问题。
一个村子被屠灭,只有一个年轻人活着逃出来,龙途久经各种冤案大案,很少见过这种情况。
“张护卫大人,你认识户部的陈英陈大人吗?”陈恪想起秦大嫂回来时难看的脸色,打算帮秦大嫂打听一下陈英的为人如何。
“陈恪兄弟,我可不是大人,我比你年长,你叫我一声张老哥便好。”张护卫笑着道,“至于你说的陈英陈大人,我若是没有认错,他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被金德公主选为了驸马,当时整个京城大为震动,我还去看过陈驸马金榜夸街!”
“驸马?”陈恪一怔,心中感觉有些不对,于是立即问道:“张老哥,户部有几个陈英大人?”
张护卫道:“若是京城,只此一位陈英陈驸马。他当时轰动整个京城,高中状元,又被公主看上,可谓是一步登天啊!”
驸马!公主?家中糟糠之妻!
陈恪心中一沉,立即明白了秦大嫂遇到了麻烦。
恐怕是秦大嫂一生也无法解决的麻烦!
“张老哥,家中有妻室,能娶公主吗?”陈恪问道,对于秦大嫂与公主共侍一夫,陈恪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唯有担心这位公主不是妾!
张护卫呵呵一笑,道:“陈恪兄弟,公主那是什么身份,金枝玉叶,岂能与其他人同侍一夫,即便是纳妾,也需要公主同意,陛下允准。”
“若是已经娶妻,再娶公主呢?”陈恪问道。
张护卫笑了笑,道:“已经娶妻,再娶公主,欺君罔上,抄家问斩呗。”
陈恪明白了,为何陈英与秦大嫂见面匆匆,原来答案在这里。
回到客栈,秦大嫂见到陈恪回来,询问没出意外之后,才转身回去入睡。
张护卫也让客栈开了一间房,就在陈恪的隔壁,他要保护着陈恪,动用了公权,报出身份,客栈掌柜直接表示随便挑选房间。
胸口微微有些痛,陈恪盘膝入坐,开始了他例常的呼吸吐纳。
“陈英的事情不要告诉秦大嫂了,若是陈英事发,秦大嫂也会被抓人大牢吧。”陈恪猜测道,随即不再想此事,而是安静的呼吸着。
清晨,陈恪又从漫天的火焰噩梦之中惊醒,他捂着心口,调节呼吸。
过了一阵。
“当当当......”
房门被敲响,陈恪吐出一口浊气,起身下床开门。
“秦大嫂。”陈恪笑着打招呼。
秦大嫂端来了一碗面汤,上面有着一个鸡蛋。是她借用客栈的厨房自己做的,秦大嫂笑着道:“陈小哥,我做的多了,你这几日光吃干饼,多吃点吧。等过几日,小宝他爹给了我钱,我再带你去吃顿好的。”
“多谢秦大嫂了。”陈恪笑着说道,似乎从未听闻过陈英当上驸马的事情。
吃完面之后,张护卫也从楼下上来,他身边还有另一个护卫,是龙途大人派人前来通知他去见大理寺卿。
陈恪与秦大嫂告辞之后,立即跟着张护卫他们去见龙途。
仍旧是在京兆府衙,不过是不是前堂,而是在后堂,龙途已经请来了大理寺卿。
陈恪进来的时候,看到房内坐着一个长发披散背在脑后的中年男子,他蓄着胡子,面容慈祥,一双深邃的眼睛也在打量着陈恪。
“就是你打听十字刺青?”中年男子笑着问向陈恪。
龙途伸手介绍这位中年男子道:“陈恪,这位便是当朝一品大员,大理寺卿司徒光显司徒大人!司徒兄,这位就是我说的陈恪。”
陈恪拱手道:“草民陈恪拜见司徒大人。”
大理寺卿笑着道:“小兄弟,十字刺青的来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确定要听吗?”
陈恪道:“确定。”
龙途微微皱眉,他只是同是大理寺卿说了关于十字刺青的问题,并没有太多的提及陈恪背后的冤情。
大理寺卿笑道:“好,我便告诉你,十字刺青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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