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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蛟人:我的贩阴生涯夏夕陈凡后续+完结

小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那两天我心情比较乱,成天待在段鹏给我收拾的小房间里,脑子里一直回荡那个中年男人的惨叫,滋味特别不好受。整整过了三天,心情才好受了些,段鹏见我终于走出阴影,脸上也有了笑容,拍着我的肩说老弟,这才对嘛,我还指着你将来学成本事,帮老哥一起赚大钱呢。我白了他一眼,说既然修法能赚钱,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修?他讪笑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倒是想过学法咒,可惜资质不太行,“这一行特别讲究天赋,有天赋的人学什么都快,向我这种没天赋的,无论怎么苦修都不行。”我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段鹏摇摇头,说自己当然试过了,他年轻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换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治好,后来幸运地遇上一个法师,经过法师的救治,不到一个礼拜就痊愈。段鹏心眼活,对那个法师特别崇拜,于是死缠烂打认...

主角:夏夕陈凡   更新:2025-03-28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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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夕陈凡的女频言情小说《镇蛟人:我的贩阴生涯夏夕陈凡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两天我心情比较乱,成天待在段鹏给我收拾的小房间里,脑子里一直回荡那个中年男人的惨叫,滋味特别不好受。整整过了三天,心情才好受了些,段鹏见我终于走出阴影,脸上也有了笑容,拍着我的肩说老弟,这才对嘛,我还指着你将来学成本事,帮老哥一起赚大钱呢。我白了他一眼,说既然修法能赚钱,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修?他讪笑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倒是想过学法咒,可惜资质不太行,“这一行特别讲究天赋,有天赋的人学什么都快,向我这种没天赋的,无论怎么苦修都不行。”我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段鹏摇摇头,说自己当然试过了,他年轻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换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治好,后来幸运地遇上一个法师,经过法师的救治,不到一个礼拜就痊愈。段鹏心眼活,对那个法师特别崇拜,于是死缠烂打认...

《镇蛟人:我的贩阴生涯夏夕陈凡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那两天我心情比较乱,成天待在段鹏给我收拾的小房间里,脑子里一直回荡那个中年男人的惨叫,滋味特别不好受。
整整过了三天,心情才好受了些,段鹏见我终于走出阴影,脸上也有了笑容,拍着我的肩说老弟,这才对嘛,我还指着你将来学成本事,帮老哥一起赚大钱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既然修法能赚钱,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修?他讪笑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倒是想过学法咒,可惜资质不太行,
“这一行特别讲究天赋,有天赋的人学什么都快,向我这种没天赋的,无论怎么苦修都不行。”
我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段鹏摇摇头,说自己当然试过了,他年轻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换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治好,后来幸运地遇上一个法师,经过法师的救治,不到一个礼拜就痊愈。
段鹏心眼活,对那个法师特别崇拜,于是死缠烂打认了对方当老师,
“上次给你的通灵经咒就是我老师留下的,可惜我资质不行,一只不开窍,跟老师学了好几个月都没进展。”
再后来,他老师被人寻仇杀死,失去了法师的教导,段鹏更加心灰意冷,知道自己不是学法的料,于是就转行倒腾起了阴物,算下来都从业快二十年了。
我很惊讶,没想到段鹏还有这样的过去。段鹏又说,“虽然我一直没学明白,好歹经历过你这个过程,所以知道很多修法的门道,也是靠着当初积攒的经验,才能在这行一直混下去。”
接着他又拍拍我的肩,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说老弟你跟我不一样,身上的寒症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除了修法根本没别的路可选,而且你天赋不错,比我当年可强多了,第一次通灵就能成功,说明天生就是修法的料。
说了这么多,段鹏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希望我继续回到吴瞎子那里,诚心道歉,获得吴瞎子原谅,等将来学好了本事,可以跟他合作赚取利润。
相处久了,我发现段鹏这个人其实挺不错,虽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但说话至少坦诚,从来不拐弯抹角。
老实说我动心了,就现在这个处境,我根本没别的路可选,其次人总得吃饭,活在这个时代,吃喝拉撒都得花钱,自己毕业与一家三流院校,有没有一技之长,如果能通过修法来赚钱,也算是个不错的门道。
我想了想说,“好吧,明天我去找吴瞎子,诚心道歉,希望他能原谅我。”
话刚脱口,手机就响了,我低头一看,还是夏夕打来的电话。段鹏看到来电显示,表情马上就恢复了猥琐,
“看来这丫头跟你还蛮亲近的,怎么三天两头跟你打电话。”
我背过身去接听,没等话脱口呢,就听到夏夕问,“陈凡,你回来了吗?”
我说回来了,问她又打电话咋回事。
夏夕说还是因为上次的事,“上次请你的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说过自己有个闺蜜,她老家人身体出了点状况吗?”
我先是一愣,这才拍脑门想起来,确实有这事,不过当时我忙着去找吴瞎子,加上这两天心情过分沮丧,一不留神就把这是给忘了,亏得夏夕打来电话提醒我,
“上次你说过,等你回来之后,可以亲自跟我闺蜜聊一聊,现在可以了吧?”
“这个嘛......”
我有些迟疑,自己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自己又不是医生,哪能治得了怪病,连我自己的“病”都还没好呢。
夏夕马上说,“可是你这么有本事,上次我撞邪的事情就是靠你解决的,这次你就在帮帮我嘛,我会很感激你的。”
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软,最听不得别人恳求,更何况自己心里一直对夏夕存有一点念想,便勉为其难同意了,说那好吧,我还在段老板店里,你可以带闺蜜过来找我。
刚放下电话,我就注意到段鹏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墙根后面偷听,顿时满头黑线,说你无不无聊,这么喜欢偷听别人八卦。
他厚着脸皮说,“老弟,我关心的不是你和那丫头的私事,而是她打电话找你的目地,怎么着,是不是有生意上门?”
我摸着下巴说,“算是吧,正好我也想找你商量下这事。”
接着我把电话里的内容说了,陪段鹏一起去店铺外面等。
半小时后,铺子前面的马路上驶来一辆轿车,车里下来两个女人,走在前面的人是夏夕,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职业短裙,着装十分清爽的都市女性,一头干练的短发,皮肤白皙打扮得很有气质。
夏夕上来就介绍,“陈凡,这就是我闺蜜周丽。”
“周女士你好。”我点了下头,把人请进段鹏的铺子,等落座之后,马上询问起周丽家的情况。
周丽的性格比较直爽,上来就说,“生病的人是我爷爷,老人家七十多岁了,身体一向很好,还经常进山挖野菜,这几年几乎没怎么生过病。”
直到上个月中旬,周丽爷爷外出走亲戚,贪杯喝了点,回来之后身体就开始不对劲了,先是低烧、说梦话,后半夜冷得打摆子,嘴里嘀嘀咕咕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意识迷迷糊糊的,换了几个医生检查,都说没什么大毛病,可人就是迷糊着不肯清醒。
“后来我们把他送进了一家大医院,输了两天液,高烧终于退了,人也有了意识,但还是跟昏迷的时候一个样,问他什么也不说,眼神没有聚焦,跟丢了魂似的。”
听完我确实感觉古怪,就反问大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周丽把头摇了摇,说这年头医生根本靠不住,就知道开单子做各种检查,什么B超、心电图,抽血化验,几乎把能上的项目都上了一遍,啥也检查不出来,给出的结论可能是老爷子年纪大了,神经方面有问题,建议回家调理。
可这一回家,周丽爷爷马上就又发低烧了,还和原来一样,经常性昏迷、盗汗,说梦话,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一直恢复不了神智。
家人没办法,换了另一家大医院,结果和上一家医院没什么分别。
“说来很奇怪,我爷爷只要一住进医院,高烧马上就退了,人也能恢复清醒,除了意识迷糊外,身体不会出现太大不适。”
但只要一出院回家,马上就再次发烧,折腾来折腾去,都快愁死个人了。
周丽愁眉不展,说家里有个远房亲戚听说了这件事,猜想可能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才托人打听,想找个能看事的人。
听完她的说法,我刚要开口,却立马被段鹏抢了先,
“你那个远房亲戚说的没错,你爷爷这是典型的炸魂儿了。”
周丽意外地张大嘴,说只听说过丢魂,什么叫炸魂?
段鹏解释说,说白了炸魂就是受到不干净的东西惊吓,导致魂魄差点脱离身体,但又没有真正脱离,
“很多人在承受巨大惊吓之后,都会大脑空白,下意识地愣上一段时间,甚至会发烧做噩梦,需要好几天才能缓过神,这就是炸魂的表现。”
周丽不能理解,说可是老爷子都炸魂这么久了,按理说早就该恢复才对。
段鹏笑笑点头,说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导致你爷爷炸魂的东西没走呢,它一直缠着你爷爷,所以老爷子的病情才反反复复,一直断不了根,
“你一送老爷子去医院,他病情就能缓解,一回家就再次生病,说明这东西是盯上你家了,源头肯定就出在你家附近。”
听完段鹏的分析,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周丽则是真真实实地被吓坏了,急忙站起来,用结巴的语气说,“那能治吗?”
“当然有办法解决,不过嘛......”
段鹏故意把语调拖得很长,小眼珠子乱转,像极了一只猥琐的老鼠。
周丽虽然年轻,却是个明白人,马上说,“需要多少花费?”
一聊到钱,段鹏的脸顿时笑得比菊花更灿烂,直接比划了收拾,说六千,保证能解决问题。
“这么贵?”周丽则是迟疑了一下,有点为难。
当时是08年,国内经济水平还不高,大部分工人月工资也就一千出头,六千块对周丽这样的年轻小职员来说,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我也感觉段鹏报价很过分,忙在茶几下踢了他一脚,可段鹏不为所动,依旧摆着那副奸商面孔,不紧不慢说,
“我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嘛,而且老爷子的情况可不容乐观,一个七十岁的老头,长时间受到不干净的东西惊吓,时间一长,容易导致魂魄离体,要是真丢了魂,那就不是几千块能搞定的事了。”
周丽被他吓到了,表情十分紧张,夏夕见状赶紧说,“六千就六千好了,只要能治好周丽的爷爷,这点钱不算多,周丽你尽管放心,要是手上拿不出这么多,我可以先帮你垫付。”
“谢谢你了夏夕。”周丽松了口气,愁眉苦脸地点头。
看得出她跟夏夕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否则夏夕不可能又是帮忙跑腿,又主动垫付这笔钱。
等交完订金后,夏夕才询问段鹏,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治病”,谁知段鹏哈哈一笑,说这种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出马,
“我给你闺蜜一个东西,只要她把这玩意带回去,压在屋檐下面,应该就能药到病除了。”
什么东西啊?
这次不仅是两个女人,连我都纳了闷。
段鹏则故意卖起关子,留下夏夕和周丽继续坐在沙发上,单独把我叫到一边。
去了后院,我马上问他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老小子笑嘻嘻地说,“其实周丽爷爷的情况并不复杂,我给她个灵物,带回去供着就没事了。”

说起我爷爷,十里八乡没人不佩服。
据说他曾经斩过一条蛟龙。
当年沿河发大水,滔天巨浪波及数万倾良田,沿途好几个县城遭灾。
眼看洪水就要蔓延到老家,村民准备连夜撤离的时候,爷爷却带上家伙什,顶着狂风暴雨去了抗洪一线。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外面洪水肆虐,谁去了都是送。
可就在家人担惊受怕一夜后,隔天爷爷却拎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刨出的铁盒,跌跌撞撞跑回了老宅香堂。
盒子四四方方,上面铜锈斑斑,散发着河床淤泥的味道。
爷爷守着它焚香烧纸,神神叨叨地盘腿坐了一天,不让任何人靠近。
说来也怪,当天下午,洪水奇迹般消退。
有人说,这次发大水,可能和爷爷带回的盒子有关。
在我看来这纯属扯淡。
印象中爷爷只是个脾气死倔,很难相处的怪老头。
独自守着镇上一家当铺生活,白天从不营业,只有晚上才会掌灯,鬼知道是在跟谁做生意。
小时候每逢节假日,爸妈会送我回老宅住上一阵,可爷爷性格孤僻,很少跟我说话,没事就待在香堂里,守着那些瓶瓶罐罐,比我还要亲。
我怀疑香堂有什么秘密,可爷爷从不让我靠近,几次偷窥,都被他拎着耳朵赶出来。
这事成了我的一块心病,直到17岁那年,总算迎来了作死机会。
那个暑假,老爸给我的一盒月饼,让我带回老家探望爷爷。
我骑着小电驴去了,却发现大门虚掩着,爷爷没在家。
我把月饼放在柜上,转身玩起了手机,忽然后院传来“砰”的一声,回头发现是香堂大门没关好,被风吹开了一道缝。
打小我就觉得香堂很神秘,难得老爷子今天忘了上锁,便在好奇心驱使下,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光线很暗。
我环顾一圈,只见墙壁摆放了好几个木架,上面净是些瓶瓶罐罐,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头的老物件,还积攒了一层灰。
“原来是爷爷堆杂物的地方,怪不得不让我进。”
感觉无聊的我正要离开,余光却瞥见香堂正中间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造型诡异的神龛。
神龛下面插满香烛,走进了一看,原来是个铁锈斑斑的盒子,被很多黄色的符纸压着。
出于好奇,我用手指头戳了一下。
铁盒上画着一些不知名的水兽图案,我玩心大起,用力往下一按,不料铁盒边有倒刺,刮在大拇指上,洒了几滴血在上面。
我吃痛“啊”了一声,赶紧把手指塞进嘴里,低头再看铁盒,只见撒在上面的鲜血竟由深变浅,慢慢消失,像是被吸收了。
“什么情况?”
我赶紧找来纸巾,准备擦掉上面的污渍,铁盒竟然诡异地抖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盖子被顶得一上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没等我反应过来,铁盒盖子就狠狠弹起,渗出不知名的黑气,脓腥的味道钻进鼻腔,直扑天灵盖。
啊——
我四肢发寒直冒冷汗,大热的天居然打起了摆子,顿时脑子晕乎乎的,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同时香堂还刮起了一股风,回荡着咯咯的笑声,天花板飘起一层黑气,厚得跟云层一样。
“妈呀!”
我扭头就往外跑,只觉得脑子凉悠悠的,冰凉的气息直冲天灵盖,没跑几步就两眼一黑,直挺挺地栽向地板。
等我恢复意识后,首先听到老妈的啜泣声,还有老爸守着床头发出的叹息。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老宅一块木板上,外套已经不见了,浑身光不出溜就穿着一条底裤,肚脐眼上则被人点了道符,手脚被红线绑着。
红线的另一头,连接着四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爷爷就坐在油灯下抽闷烟,忽明忽暗的光线将他的脸映照得铁青。
我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一问才知道,原来盒子下面镇着一条蟒蛟,正是当年那场洪水的元凶。
当年是爷爷亲手办了它,用镇物压着魂魄,阻止它继续走蛟害人,不料却被我在无意间放出来,
“现在蟒蛟已经躲进你肚子里,正在吸你阳寿,我会出手帮你压制,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法事的过程我不记得了,只记得爷爷取来银针,在我脑门上快速刺下,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我身上那股寒气就被引出来,时而冷的如堕冰窖,时而又热的像进了烤炉,非常难受。
我青筋暴起不停翻滚,爷爷的手则像巨石一样压着我,我无法挣扎,一口气喘不上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好受了很多,只是胸口下多出了一些暗红色的法符纹身,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狰狞又诡异。
“这是镇邪的法符,有它在,那东西就出不来。”
爷爷唉声叹气,说自己隐姓埋名几十年,开了这间阴阳当铺,本以为能能跳出老陈家的因果,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终竟报应在我身上。
“蟒蛟只是被我暂时镇压,以后每个月初一,你的寒症都会发作。”
为了保住小命,我只能留在老宅,跟爷爷学起了阴阳理论。
后来我才知道,陈家祖上曾经触犯过一个行业忌讳,导致后人背负诅咒,只能进入阴阳行当,以典当阴物维生。
爷爷开的是阴阳当铺,从不收活人的东西,只典当有特殊价值的阴邪物,比如死人头骨制作的首饰、古代刽子手砍头的刀,包括死人穿过的寿衣等等之类......
这东西很邪门,可害人,也可以救人,通过特殊的法门加持,往往能变废为宝,助人转运,但如果长时间接触,也会受阴气影响,导致气运衰败。
在爷爷的熏陶下,我学会不少东西。但他很少让我接触真正的阴物,只因我身上带着蟒蛟的冤孽气,一旦接触阴气重的物件,身体就会不适。
对此爷爷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经常熬些补气的汤药给我喝,同时加强锻炼,教我固体,背诵很多奇怪的心咒口诀。
时间一晃而过,到我大专毕业那年,爷爷一病不起,弥留前拉着我的手,留下几句交代。
干这行最忌因果,爷爷就因为年轻时管了不该管的事,到老才疾病缠身,让我遇事绝不能强出头,更不能卖弄自己的阴阳学识,免得招来麻烦。
其次是我身上的蟒蛟,这些年它一直在蛰伏,一旦找到机会便会鸠占鹊巢,夺舍我的身体。
“除了蟒蛟这一劫,你身上还担着家族的诅咒,注定会命途多舛......”
爷爷一死就没法再护着我了,只留下一个地址,让我去找一个叫吴瞎子的人,“这个人或许能帮你彻底治愈寒症,但他脾气很怪,亦正亦邪,跟他打交道时一定要当心。”
我眼睁睁看着爷爷撒手人寰,脑子里却产生一个巨大的谜团。
陈家祖先究竟干过什么,会连累到后世子孙?
可惜直到爷爷闭眼,都不肯把原因讲出来。
处理完丧事,第二天我就动身出发。
爷爷要我找的人就住在阳江县下面,一个叫宁远镇的地方。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刚下车就被灯红酒绿的城市迷住了眼,由于不熟悉路况,我在城市转了很久,都没打听到爷爷说的那个地址。
正当我思索下一步该咋办的时候,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凡,怎么是你啊?”
我回看过去,当时就愣住。
身后走来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赫然是我的高中同桌夏夕。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特么随便......呃,我的意思是多年没见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浑身散发好闻的香水气息,配上娇媚的脸蛋,女人味十足。
我惊讶她为什么在这里,夏夕笑着说,“我家就住在阳江啊,刚逛街的时候看见一个背影跟你很熟,没想到真是你。”
她笑容清甜,轻轻撩动长发,不经意露出胸襟的雪白,看得我脸颊燥热。
说来不怕人笑,哥们活了23岁,至今没拉过异性的小手,在这个大学校园的时代,像我这么守节操的绝对称得上异类。
难得在其他城市遇上高中同学,我正想陪她叙叙旧,可话到嘴边,瞳孔就缩了一下,
“最近你家没出事吧?”
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注意到夏夕印堂有点发灰,眉毛杂乱,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好。
跟着爷爷学了这么多阴阳知识,我好歹懂得一点专业理论,尤其和夏夕站在一起时,总感觉太阳穴隐隐刺痛。
经过这些年调理,我的寒症已经很少发作,会出现这种不适症状,多半是夏夕身上带着不好的气息。
“啊?没事啊。”夏夕愣了一下,表情带着疑惑,我指着她眉心说,“看你气色不好,最近可能会走霉运。”
“说谁倒霉呢?真不会聊天。”夏夕不太高兴,没好气翻白眼。
我碰了一鼻子灰,讪笑说没事就好。
随后夏夕问我来阳江的目地,我说自己要去一个叫宁远镇的地方找人,她表示没听过这个地址,摇头说,
“天快黑了,你还是找个地方住下,等明天再打听吧,不巧今晚我家里有点事,只好下次再找你聊。”
交换完联系方式,夏夕就匆匆离开,我目送她背影走远,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刺挠。
希望是我想多了,感觉她身上很奇怪,有点“不干净”。

卧槽,住手!
我吓坏了,没想到随着我的靠近,老爷子反应这么大,眼看他凶巴巴地啃起了自己的手指,我赶紧扑过去,用力抱着他胳膊,大喊帮忙。
周叔嗷一嗓子跑来,死死撑住老爷子的嘴巴,不让他自残,手足无措喊道,“这啥情况,老爷子怎么开始自残了,以前从来没有过。”
“估计是陈凡身上的刺符,让老头感受到威胁,加上他意识混乱,思维又不清晰,所以才做出自残的举动。”
我挺佩服段鹏,老小子虽然平时不靠谱,但目光很毒辣,往往能一眼就切中问题的要害。
周叔不理解,恍惚道,“就算他害怕了,也该攻击我们才对,没理由先伤害自己呀。”
“不懂了吧?这属于动物的本性,很多动物一旦感应到环境带来的威胁,就会出现很强的应激反应,比如毒蛇会把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方便逃生,壁虎则会自行断掉尾巴,以此来迷惑天敌。”
段鹏煞有介事地分析,“老爷子的反应证明我猜想的没错,他的确是被山精迷惑了,不仅脑子混乱,还继承了一些动物的特性......”
“先别说了,阻止他要紧!”
此时老爷子挣扎得更厉害,居然用脑袋撞开周叔,恨不得把整个拳头都塞进嘴巴里,随着牙齿的啃咬,手背已经遍体鳞伤流满了鲜血。
可老爷子好像不知道疼,一边继续啃咬手背,一边磨牙发出“咯咯”的叫声,五官扭曲,模样狰狞极了。
“快找绳子,家里有没有筷子,赶紧拿过来。”
我大吼一声,周丽母女急忙冲进厨房,先找了绳子丢进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七手八脚捆住老爷子的四肢,随后我结果一把筷子,横着塞进老爷子嘴巴里,避免他继续自残。
好不容易才制止了周丽爷爷,大家已经累够呛,段鹏一屁股坐地上说,
“老头都七十岁了,力气还这么大,可累死我了!”
我擦汗说,“老爷子受到山精邪气影响,被压榨出了潜力,不能让他继续发狂了,否则用不了几天,他就会虚脱病倒,情况越来越恶劣。”
周叔吓得差点没给我磕头,不停哀求我想想办法。
我抿嘴想了想,让周叔去外面弄个大水缸,找来糯米碾碎,用碎米冲出一锅糊糊,等放凉之后,就把老爷子放进米水缸里泡起来。
周叔很不理解,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我说糯米阳气重,有守正辟邪的效果,用糯米水浸泡全身,可以暂时压制身上不好的气息,让他安静下来。
果然这么做很有效果,自己从丢进糯米水缸后,老爷子不再吱哇乱叫,也没有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
只是表情依旧痴痴傻傻的,不说话,也没法跟人沟通。
我告诉周丽全家,用糯米水来浸泡,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因为山精对它的影响还在,而且人不能一直浸泡在糯米水缸里,时间一久身体还是会出问题。
周叔都快急哭了,问为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摸着鼻子思考了一段时间,说有,“虽然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招惹了什么邪物,可山精报复心强,害人不止一次,心在老爷子已经被我暂时制止,那东西会有感应,今晚一定会跑来你家查看情况......”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周叔马上点头,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
“行,全听小师傅的,只要它今晚赶来,就一定不能放跑!”
说完周叔去了外面准备,找来很多绳子编制成一张大网,又去村里买了只鸡,宰掉鸡头放血,用鸡血把绳子浸泡一遍,晾在屋子外面晒干。
段鹏则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屁颠颠跑去找周丽母亲聊驱邪费用了,我没工夫理他,绕着老房子转了几圈,以遍熟悉环境,方便今晚动手。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眼看太阳落山,我对周丽和她母亲说道,
“你们先去外面避一避吧,那东西今晚多半要来,人多了反而不好打埋伏,等事情搞定之后,我再让周叔打电话叫你们回来。”
周丽一脸感激,对我的态度已经变了,“谢谢你陈凡,昨天我不该骂你们是骗子,看来夏夕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好人。”
无缘无故又领到一张好人卡,我心里别提多郁闷,反问夏夕私底下是怎么评价我的。
周丽说,“她说你挺有本事,好像个英雄似的,胆子特别大,好像什么都不怕一样。”
这一声“英雄”说得我内心比抹了蜜还甜,看来自己在夏夕心目中的形象很不错,没准哥们还有机会。
送走周丽母女后,我和段鹏就躲进偏屋打起了埋伏。
山里天黑得快,晚上总感觉冷嗖嗖的,我靠在墙根打哈欠,段鹏为了提神,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递来烟盒问我要不要。
我摇头说还是不抽了,屋子烟味这么呛人,搞不好会被山精发现。
山里的野物鼻子很灵,性格也特别谨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得它逃跑,谨慎起见,我让段鹏也把烟给掐了。
他笑嘻嘻地照做,对我竖起大拇指,“小陈,我越来越发现你有天赋了,打生下来就是干这行的料。”
我翻白眼说,“我才不想入这行,成天跟脏东西打交道都膈应死我了,要不是被寒症折磨得没办法,我才懒得管这些屁事。”
段鹏笑嘻嘻说,“既来之则安之嘛,反正都这样了,你也别抱怨,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哥俩好好合作,说不定哪天就成百万富翁了。”
“钱钱钱,你丫掉钱眼里了,怎么就知道钱!”
我很不耐烦,刚想数落他两句,院子外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山里风刮得很剧烈,院门晃得嘎吱嘎吱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冷风,冻得我俩打起了哆嗦。
“老弟,它是不是来了?”
段鹏秒变怂人,紧张地抱着胳膊,不安地打量起四周。
老小子入行多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满嘴跑火车,可打心眼里却是个怂包,怪不得当年会修法失败,胆子也就比针尖大一点。
当时我也有些紧张,抓起一把竹篾刀,朝院外指了指,说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既然来了,我们就必须帮周老爷子解决麻烦,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没有后悔的余地。
出了院子,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山里人睡得早,大半夜根本看不见灯火,我俩抹黑找了一阵,却什么都没发现,感觉那东西好像不是从正大门进来的。
正当我犯迷糊的时候,段鹏却有了发现,冷不丁指了指鸡圈所在的位置,说老弟你听,那边有母鸡在叫。
我顿时翻了个白眼,说母鸡叫有什么好奇怪的。段鹏却很坚持,摇头说,“这叫声不对,好像是受到惊吓发出的声音,我小时候家里开过养鸡场,对这种动静很熟悉。”
我马上陪他去看,到了侧院下的鸡棚,段鹏拧开手电光照过去,赫然发现几头被咬断脖子的母鸡正躺在地上挣扎,那种咯咯的声音很嘶哑。
深更半夜出现这么多断头死鸡,把我和段鹏吓一跳,心里感到一阵诡异。
我翻进圈里一看,所有死鸡脖子都咬掉,血腥味很浓,但地上却找不出鸡血的痕迹。
难道是黄鼠狼?
没等我想明白,里屋就传来“啊”的一声,紧接着是木柜倒地的声音,夹杂着周叔的大喊,
“快来人啊,老爷子又犯病了!”
糟糕,调虎离山。
我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味,赶紧翻出鸡圈,顺手抓起下午编好的渔网。
当我一脚踹开里屋大门冲进去的时候,只见原本安静躺在水缸里的老爷子已经跳出来,正面目狰狞地骑坐在周叔身上,疯狂地用手掐他脖子,嘴角乱抽,跳动得很厉害,跟疯狗一样嚎叫着,还挂着黏黏的口水。
周叔已经被掐得翻起白眼,用力推开老爷子,可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掰开他的手。
“疯病怎么又发作了,比白天还厉害!”
段鹏惊慌失措,我则用力推了他一下,说别愣着,快去帮忙。
“哦,好......”
他壮着胆子冲上去,从后面勒住老爷子,好不容易才把周叔解救出来,我没有跑去帮忙,而是眯着眼睛环顾四周。
下午我让周家人刚了个糯米水缸,已经暂时压制老爷子的“狂躁症”,这大半夜的却再次发作,还闹得比白天更厉害。
原因只有一个,那东西肯定是再次出现了,正在近距离影响周老爷子。
果然,当我把目光定格向床脚的时候,马上发现了一截毛茸茸的腿,上面爬满了浅棕色的毛发,看起来很壮硕,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果然是成了气候的野物在搞鬼!”
我二话不说,把渔网抛过去,那东西反应很快,受到惊吓之后立马翻身躲到床底下。
我早有准备,打开之前准备好的袋子,抓出一把掺合了鸡蛋清、香烛灰的新糯米,用力往床下洒。
这法子还是爷爷以前教我的,鸡蛋清和糯米阳气重,只要是妖邪都是受影响。
糯米滚进床底,马上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伴随着“叽叽”的兽叫声,然后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从床底下跳出来,用极快的速度窜向房梁。
“在那儿。”
黑影动作太快了,我什么也没看清,抓起渔网,再次抛上去,渔网撒中目标,那东西被困在墙角吱吱地叫唤,我又取了一把新糯米,一股脑抛向它。
下午准备的糯米起码有两三斤,一落到它身上就冒出一股黑烟,简直神奇极了。
等到它停止挣扎,我摸出红线冲上去,隔着渔网跟它对视,顿时惊了一下。

我更困惑了,搞不清这老头子葫芦里到底再买什么药,吴瞎子不肯解释,我只能继续跟他进山。
重新走上那条老路,快天黑的时候,再次返回了乱坟岗。
被挖开的土坑还在,女尸依旧敞着肚皮躺在那儿,我心里直发虚,没胆子靠近。吴瞎子满脸揶揄,说你有勇气把她挖出来,剖出死灵胎,怎么现在没胆子面对她?
他话里话外都在嘲笑我胆子,我也是有脾气的,把心一横,说怕个鬼啊,去就去,但你总得告诉我,回来干什么吧?
吴瞎子交代了两件事,“第一,尸体是你那晚上挖开的,这么做对人家极其不礼貌,必须原样盖土把她埋回去。”
其次吴瞎子还递来一把剪刀,让我去女尸头上剪下一撮头发,却没说具体有什么用途。
我心里一万个问号,又不敢问,只能耐着性子照做。
女尸自从被我挖出来,已经敞着肚子在这里躺了三天,说真的,她模样特别吓人,嘴巴大张、眼珠爆瞪的样子可怕极了,我说了最大的克制力,才说服自己没有转身逃跑。
取到了吴瞎子想要的东西,我们就转身回去了,这一天走了不少路,害我脚上起了不少水泡,吴瞎子却一脸轻松,难为他岁数这么大了,却在山里健步如飞,差点让我撵不少。
晚上我在吴瞎子家里休息,被安置到了一个偏房,累了一天,我早就疲惫得不行了,几乎沾枕就睡。吴瞎子却神神叨叨地捧着死灵胎进屋,守在油灯下搞起了研究,时不时发出嘿嘿的怪笑,害我做了一晚上噩梦。
隔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吴瞎子揪着我的耳朵,生生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
“臭小子,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你来我这儿到底是养老的,还是为了学本事?”
我不敢反驳,连连道歉。他摆摆手,说算了,继续跟我走吧,到了下一个地方,我再告诉你该干什么。
我实在憋不住了,好奇说,“老爷子,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陪他去了两个地方,又是找死灵胎,又是安葬女尸的,难道只是为了折腾我?
“闭嘴,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还轮不到你问!”吴瞎子表情特别凶狠,一瞪眼,立马吓出我满头汗,不敢触他眉头,低头继续跟他走。
好在这次没有进山,吴瞎子带我走了一条大路,很快我们来到一个小镇上。
这个镇子不大,集市上有不少摆摊的人,熙熙攘攘的挺热闹。
吴瞎子带我来到集市口,指着一个摆摊卖山货的中年人,说你看到那个人没有?
我点头说看到了,这个人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身材怪魁梧的,脸上还有道疤,看起来不是太好惹。
吴瞎子说,“就这个人,我要你过去,拔下他后脑勺上的一撮头发。”
我惊呆了,想说这老爷子存心是在整我,中年人表情这么凶,一看就是个暴脾气,我去拔人家头发,这不纯挨揍吗。
吴瞎子用没有商量的口吻说,“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滚了,记住以后别再来找我。”
“......行,我去就是了!”
这老头子脾气太怪,我有求与他,只好同意了,小快步走到中年人的货摊前面,假装挑选山货。
中年人以为我是买东西的,便热情地向我介绍自己从山上带来的东西。西南这一代到处是山,林子里面什么都有,除了各种药材之外,还有很多野生动物,原则上国家不允许贩卖野生动物皮毛,但经常有些胆大的山民去偷猎,放在集市上售卖。
我故意指着摊上的东西,询问中年人价格,趁他低头介绍的时候,我飞快伸手,揪住他后脑勺的一撮头发,用力一拔。
中年人吃痛,捂着脑门愣了两秒,顿时恶声恶气地站起来,“小子你干嘛,到底是买东西还是来找事的?”
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比我高了半个头,满脸横肉看起来很吓人,我一阵心虚,赶紧说,“刚才你头上有虱子,我好心帮你抓了......”
“你特么有病,赶紧滚,不做你生意了!”
他骂骂咧咧地撸袖子,一幅要揍我的表情,我急忙站起来,扭头往集市外面跑,一溜烟跑了好远,回头见中年人没跟上来,这才松口气。
吴瞎子从身边路过,怪笑说,“搞到那家伙的头发没有?”
我吁了口气,摊开手,露出夹在指缝里的一撮毛,吴瞎子总算满意了,默默点头,“那咱回去吧。”
这下我不干了,气哼哼地说,“你存心耍我呢吧,费这么大力气跑到集市上,就为了拔一个陌生人的头发,还害我差点挨揍,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谁都有脾气,吴瞎子这人太难伺候了,我非得问个明白才行。
他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烟渍的老黄牙,“你想知道理由,今晚再告诉你。”
“......行,看你到底搞什么飞机!”
我气鼓鼓地跟他步行回家,路上走的很辛苦,我问吴瞎子为什么不坐车,他瞥我一眼,神情不大高兴,
“年纪轻轻的,多走点路怎么了,爹妈给你两条腿难道是为了装相?”
我很不服气,说有车为什么不坐,非得浪费脚底板,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吴瞎子难得没骂我,慢条斯理地抽了口旱烟,说修行呢,其实就是通过各种生活历练来磨砺心性,
“年轻人拈轻怕重,干什么都想走捷径,难免心浮气躁一事无成,既然想学生本事,就要好好感悟自然,不让你坐车,也算是一种考验。”
感觉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观念十分老旧,我懒得跟他掰扯这些大道理,点头说,“你辈分高,说什么都是对的。”
回了老宅子,吴瞎子反倒不急了,简单弄了点吃的,然后就盘腿在房间打坐,闭上眼做了一整个下午,感觉特别神叨。
好不容易天黑,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他才缓缓站起来,从柜子下面取出一块黄布,轻轻盖在地上。
黄布上面压着一个小型的供桌,上面摆满了香烛祭品,还有两个小碟子,供奉着生鲜的牛羊内脏,血糊糊的,还很新鲜。
我恶心坏了,问他到底是要干嘛。
“闭嘴,你不是想跟我学本事吗,今天让你开开眼。”
吴瞎子缓缓摇头,先是对着供桌祭拜了三下,点燃香烛插上去,接着就取出一些稻草,用木头固定,编织起了稻草人。
我意识到他好像是要开坛做法,顿时变紧张了,赶紧站在墙角不说话。
很快稻草人就被编好了,吴瞎子找来一张黄纸,用红笔在黄纸上写了一串生辰八字,还画了很多弯弯扭扭的符咒,接着把黄纸贴在稻草人背上,取出一些黑色的线绳固定。
随后,把他稻草人摆在供桌上,对着它念念有词,还取出一个蝶形器皿,把中年人的头发取出来,绑上女尸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重新用红线系好,固定在稻草人脚上。
接下来是重头戏,只见吴瞎子捧出死灵胎,把被熏烤后的小干尸放在蝶形器皿中,双手合十诵念法咒。
顿时屋子里涌来一股阴冷的怪风,围绕着房间呼呼地吹奏起来,冷风萧瑟,烛火在晃动中拉伸得好长,好像竖起的小蛇忽明忽暗闪烁起来。
我脊梁直冒冷汗,那种不适应的感觉又来了,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脑仁像针扎一样疼。
这是因为吴瞎子的法咒念力太强,引起了我身上那种邪气的共鸣,我只能咬牙忍受,死死看着吴瞎子的动作,很快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稻草扎成的小人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竟然诡异地立起来,同时背上的黄纸噗嗤冒起白烟,好似受到了火焰炙烤。
稻草人不断扭曲,摆出各种造型,吴瞎子继续念咒,浓烟飘满了整个房间。
随后他把集市中年人的头发,配合女尸的头发一起捧在心里,反复搓揉,顿时指缝也冒出浓烟,头发就这样烧好了,变成灰烬。
等到吴瞎子停止念咒那一刻,我猛然发现,死灵胎好像睁眼了,屋子里冷风更加急促,隐约传来婴儿大声啼哭的声音。
虽然这种啼哭声只持续了一瞬,我却吓得后背绷紧,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结结巴巴说,“鬼、有鬼......”
吴瞎子回头说,“怕什么,又不是冲你来的。”
这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念咒,默默把东西收起来,我壮着胆子靠过去,问吴瞎子是不是在给白天那个集市上的男人下咒?
吴瞎子怪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擦冷汗说,“这还不明显吗,你让我扒了他的头发,又在做法的时候一起烧掉,肯定这次下咒的目标是他啊。”
他难得夸我聪明,点头说,“没错,我学的是黎巫经咒,可以隔空咒人,但实施条件比较苛刻,需要先拿到目标的生辰八字和贴身物,所以让你去拔他的头发,充当下咒的媒介。”
我脸色煞白,说为什么要给人家下咒?
“当然是有人请我这么干。”吴瞎子摇摇头,缓缓站起来,说走吧,术咒已经应验,我带去去看看效果。
一路上我仍旧感到不解,追问吴瞎子下了什么咒,那个中年人会有什么后果。
他神秘地怪笑两声,不吭声。
直到我们走到白天那个小镇附近,吴瞎子才停下来,指了指对面一栋小屋子,脸色阴鸷地说,
“你想知道白天那个男人是什么下场,自己去看吧,记住别把自己吓坏了就成。”

“我没害人啊。”
店主人慌了,矢口否认。
见他依然嘴硬,我就把夏夕叫进来当面对质,同时说出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听完我的说法,店主人反倒疑惑了,擦冷汗说,“我教她继母的办法没问题啊,刚出土的阴物带着负面磁场,一般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正常佩戴。”
而解决这些负面磁场的办法有很多,最省事的就是找个童女,让她把阴邪物戴在身上。
“童女能镇邪,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阴物,都能通过童女来驱除上面的邪气,这个办法流传很久了,可不是什么馊主意。”
我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夏夕会受这么重影响?
店主人扫了夏夕一眼,蛤蟆镜下的小眼珠子乱转,很猥琐地贱笑说,“可能她继母搞错了,你朋友根本不是童女,破了身的女孩就不能驱除阴物上的邪气了。”
“你胡说!”夏夕气得脸白,一脸羞愤,指着他说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店主人也疑惑了,盯着夏夕看半天,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严肃,向她打听起生辰八字。
夏夕原本还不想给,但我考虑了一下,虽然眼前的店主看上去不怎么着调,可他能一眼认出我爷爷的封邪法印,估计多少还是见识,便劝说夏夕给了。
店主人拿到夏夕的生辰八字,对着算盘珠子拨弄了好一会儿,猛然间脸色大变,拍大腿说,
“我知道了,问题确实出在你的命格上,你是九世阴女,这就难怪了!”
“什么九世阴女?”
夏夕很疑惑,俏脸透露着紧张,店主人摇头晃脑说,所谓阴女,就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这种人天生体质偏阴,比较容易招邪,
“尤其你还是九阴女,往上八辈子都是这个命格,阴上加阴,所以起了反效果。”
“你个老小子没骗人吧?”我见夏夕被吓得够呛,马上虎着脸挡在她面前。
店主人苦哈哈道,“老弟,看你身上的法印,我就知道你是行内人,难道你没听过九阴女的传说?”
我面色一窘,虽然爷爷教会我不少阴阳知识,可这行博大精深,我平时要兼顾学业,对命数这一门知识掌握得并不深。
我不想露怯被他看穿底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揪住店主人衣领不放,
“少给我扯这些歪把子,馊主意是你出的,闹成这样,你必须负全责,快说,到底要怎么化解?”
店主人苦哈哈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通灵,把这个阴灵请出来问一问,搞清楚它为什么要缠人了。”
“你说的轻巧,上哪儿找人去通灵?”
我脸色很差,店主人却疑神疑鬼地看我,说老弟你不是行内人吗,难道不懂怎么和阴灵沟通?
我被问住了,只好说自己学的是其他法门,没学过通灵。
老小子眼珠滴溜溜乱转,一脸世故,估计是看出了我的门道,马上恢复贱笑说,
“这好办,只要你是这行的人,我就有办法帮你通灵。”
说完他带我走进书房,从一个柜子下面拿出一本泛黄的古书,翻开前面两页,递过来,说书上这一页记录的是通灵法咒,只要我背熟了这段咒语,夜里子时,对着阴物耳环念咒,就能把阴灵召出来,
“然后你就好好跟阴灵沟通,搞清楚它的诉求,自然能把阴灵送走。”
我愣神说,“就这么简单?拜托那可是鬼诶,它害我怎么办?”
店主人摇头晃脑,说不会呐,普通人这么怕鬼,是因为受了影视剧的影响,以为鬼混都是飞来飞去,到处害人,
“其实阴灵分很多种啦,一般的鬼不会害人,只是按照执念做事,只要你搞清楚阴灵的执念是什么,替它弥补生前的遗憾,就能把阴灵送走。”
我不爽道,“说的倒是好听,凭什么是我去通灵,你自己不去?”
“出事的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
老小子振振有词,两手一摊,说反正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我还要做生意呢,拜托你别打扰我赚钱。
我不甘,继续揪着他,说不成,我通灵的时候你也必须在场,这馊主意是你出的,不参与进来怎么行,
“你要是不肯,我就堵在门口,把你给客户出馊主意的事大声讲出来,看谁还肯进店找你。”
“你怎么......”
店主人哭笑不得,却拿我没办法,勉为其难只好答应。
我之所以坚持拖老小子下水,主要还是因为自己首次接触这些事,心里根本没底,身边有个懂行的人照看着,多少心安一点。
按照书上的内容,通灵地点必须选择荒郊野外,找个比较背阴的地方,恰好他铺子后面有芭蕉林,比较符合条件。
当天我们就做准备,让夏夕把阴物耳环带身上,晚上就帮她通灵。
准备过程中,我和这个不靠谱的店主人交谈起来,得知他叫段鹏,贵州萍城人,二十岁就入行,已经经营铺子二十多年,算是行业老人了。
这家伙是个阴物贩子,兼职当中间人,偶尔帮人介绍法师驱邪什么的,自己却没学过法咒。
我问他为什么不学,段鹏不耐烦摆手,说哎呀,学法咒很麻烦呐,要经常跟脏东西打交道,搞不好有危险,自己比较怕死、胆小,所以一直不学。
丫的倒是挺实在,把我都逗笑了。
虽然段鹏没过驱邪法咒,可毕竟在这行干了二十年,基本的理论知识、处理各种事情的经验都很充足,在他的指导下,我在地上撒了一堆碎黄米,用黄米围城一个圈,点上一圈经蜡,让夏夕盘腿坐在中间。
夏夕很害怕,紧张得一直哆嗦,我安稳她别怕,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同样打鼓,这些年主要学的是理论,实操经验一次都没有,对今晚的事没什么底。
可事已至此不行也得行了,我只能赶鸭子上架,把书上记载的咒语背熟,耐心等待子时降临。
时间过得很快,夜里芭蕉林一片阴沉,冷风呼呼刮着,经蜡火苗疯狂闪烁,营造出森怖的氛围。
见时间差不多了,我让夏夕重新闭上眼睛,把耳环戴上,接着盘腿坐在她面前,用手抵着她额头念咒。
咒语是白天刚学的,还不熟练,我磕磕巴巴念了两遍,没什么效果,段鹏不耐烦,说老弟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没好气白他一眼,把心沉淀下来,继续念咒,果然这一遍有了效果,空气变得阴沉起来,本来害怕得发抖的夏夕脸色也变得僵硬木讷起来。
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子有点犯晕,体内那股邪气也隐隐发作,证明法咒是有效的,那东西已经被我请来了,否则我身体不会产生不适。
就在这一瞬间,夏夕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瞳孔泛白好心死鱼眼,直勾勾瞪着,脸上也露出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和平时完全不同。
我吓坏了,毛骨悚然往后退。
“咯咯!”
夏夕却换了一副面孔,对我直勾勾招手,神情很诡异。
我愣在原地不敢动,段鹏同样很紧张,他自己不敢靠近,就轻轻推了我一下,咽唾沫说,“老弟,它叫你呢,赶紧去吧。”
我哭笑不得,硬着头皮再次坐下,刚把手搭在夏夕胳膊上,顿时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手肘传递过来,大脑一阵眩晕,连视线都扭曲了。
夏夕的脸忽然变得陌生,出现另一个脸色惨青,浑身是血、还带着枷锁的女人,头发遮住面孔,只露出一只血糊糊的眼球,呜呜地哭泣着。
强烈的引起袭来,我周身打起摆子,汗毛全都竖起,原来通灵的感觉是这样的。
尽管害怕,我还是尽可能尝试与它沟通,问女鬼为什么缠着夏夕。
女鬼呜呜地哭着,阴风临体,夹杂着如泣如诉的啜泣声,比夜猫子都沙哑。
经过简短沟通,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女鬼生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和村里一个穷人情意相投,私定了终身,耳环就是情郎送的信物。
可她父母嫌弃情郎太穷,不赞成他们的婚事,于是两人约好一起私奔,结果因为走漏风声,被家丁抓住。
在那个年代,私奔被捉的下场很严重,情郎当场遭殴打致死,女鬼的父母也觉得女儿丢人,把她锁进柴房关起来。
可女鬼性格很刚烈,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情郎,于是趁着父母不备,悬梁自尽。
女鬼下葬的时候,唯一的陪葬品就是那对耳环,她对情郎的执念很重,魂魄也附在了耳环上,不料竟然被盗墓贼挖出来,耳环几经辗转,落到夏夕手上。
女鬼缠着夏夕的目地只有一个,当年她父母为了泄愤,故意把自己和情郎埋得很远,坟头相望,却始终无法交集,就算做了鬼都不能团聚。
如果我能找到她情郎的坟头,把耳环埋进去,它们就能相守了,到时候自然会放过夏夕。
作法很快结束了,得知了女鬼的诉求,我疲惫地睁开眼,浑身冷汗抖得不行。
夏夕则再次昏迷过去,轻轻靠在我怀里。
段鹏小心翼翼地靠近,打听怎么回事,我把情况说了,他立刻摸着下巴道,
“真巧,女鬼说他是周家口的人,恰好我去过那地方,离这儿不远。”
事不宜迟,安顿好夏夕后,我们便连夜出发,又带上阴物耳环赶去周家口,打算连夜把这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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