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战役让他的情毒已经无法被压制,再不治疗他就要病入膏肓。
然而送旨的公公表情深不可测,用别有深意的眼神为我传达了未尽之意。
我心下了然,皇帝既需要我也在防备忌惮我。
他认为我是国师一派,就要想方设法将我和萧宴铮绑定,至少,镇北侯明面上是效忠于他的。
无奈之下,我接下了谕旨。
等到我风尘仆仆来到北境主帅的营帐。
就见到毒发的萧宴铮被人五花大绑捆缚在床,在失控地啃咬着什么。
残留的毒反噬灼伤心脏与喉咙,他不住地吐出毒血,洇湿了他嘴里的旧帕子。
我认出,那是我的旧物。
他蜷缩在我脚边喘息,我捏着香丸俯视:“如今已经无人为你以身承劫,一切是你自作自受。
想要片刻解脱,萧宴铮,求我。”
人人生畏的北境战神露出迷离苍白的笑容,得逞一般的轻声:“求你,裴厌离。”
在一颗颗香药的治疗下,除了视觉和嗅觉,萧宴铮恢复了正常行动,武力更是飙升数倍,把敌军打得节节败退。
而我总是观察药效之后就抽身离去,身后追随绞缠的视线让我颇为心烦。
在成功击退敌军的庆功宴上,我被刻意安排在主位。
他仿佛失而复得,俯身在我耳边呢喃:“如果治不好那就不治了,至少你能留在我身边。”
“留下来,我一定信守承诺,此生对你不离不弃,俯首称臣。”
我清楚他连日来,偷藏我梳落的发丝缠在安神香囊里,只因总是梦到我以夫妻结发为刃剜他心口,哭诉他负心薄幸。
可他不明白,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裴厌离了。
第二日,惊醒的萧宴铮遍寻不得裴厌离,作为香室的营帐剩下残灰铺地,人走茶凉。
桌上摆放了一方精美木盒和一封信笺。
那是为他调尽的最后一炉香,原来裴厌离心性顿悟,制香技艺破境,早已能攻克下区区情毒。
萧宴铮急吼来副将念信,只见纸上写到——“侯爷,我早已斩断对你的情爱,如今也只是用这香药偿还陛下之恩,换我自由之身罢了。”
“厌离此生真正所愿,各自安好,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