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片指甲。
夜半雷雨劈开窗棂时,赵秋燕湿淋淋地跪在院中。
“妾身落了这孽种!”
她举起染血的襁褓,雨水冲淡了血腥气,“求郡主原谅逍遥!”
陆逍遥冲出来抱住她,官靴踩在水洼里溅起泥点:“毒妇!
你连胎儿都不放过!”
我撑着伞走到檐下,金线绣的裙摆扫过台阶:“三个月前赵姑娘还伺候前夫喝药,这孩子怕是菩萨送子?”
赵秋燕突然僵住,襁褓里的狗崽适时“汪”了一声。
暗卫从房梁扔下药方:“赵姑娘前夫暴毙那日,您买的可是砒霜。”
陆逍遥捏着和离书的手青筋暴起:“你非要毁了这个家?!”
我摩挲着太后给的玄铁令,在他眼前晃了晃:“昨儿查到赵秋燕的表哥在太子府当差,你说皇上若知道陆家勾结废太子……”他笔尖抖得洇透宣纸,墨迹像条垂死的蛇。
“签了它。”
我把嫁妆单子拍在案上,“否则明日大理寺查的就是你克扣军饷。”
门外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陆明萱哭着跑进来:“娘不要我们了吗?”
我弯腰捡起碎瓷,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嫁妆单上:“萱儿,有些碗碎了,就拼不回去了。”
装嫁妆的马车出城那日,赵秋燕在城楼上冲我笑。
她指尖绕着条红绳,绳上坠着陆明修的长命锁。
“郡主猜,小公子此刻在哪儿呢?”
我猛地攥紧车帘,远处山道上传来马匹惊嘶——那是陆明修常去的猎场。
第三章:自立门户,权谋翻盘“东街酒楼的账本,郡主过目。”
掌柜躬着腰递册子,手指头沾着新酿的桂花香。
我蘸朱砂在“盐引”二字上画圈:“江南的私盐贩子,喂饱了再宰。”
屏风后突然“哐当”一声,八皇子生母王婕妤打翻了茶盏:“郡主真要助我父兄?”
我掀帘轻笑,将兵部调令塞进她颤抖的手心:“西疆平乱的军功,够不够换娘娘一句‘澜妹妹’?”
窗外小厮扯着嗓子报喜:“咱家盐船到港了——!”
对街陆家的米铺噼里啪啦上门板,掌柜的啐了一口:“晦气!”
陆明修踹开王府大门时,官靴上还沾着牢房的稻草:“你竟举报我科场舞弊!”
我捏着贡院密函抖了抖,火漆印晃得他瞳孔骤缩:“三百两银子买考题的收据,要娘念给你听?”
他突然抓起博古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