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与你安稳度日。”
我微微一怔。
在这一刻之前,我从未觉得“妻子”这个名分如此单薄。
可现在,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像是在提醒我,也像是在安抚我。
我凡事以他为先,为他打理家宅,让他无后顾之忧。
他喜爱清静,不喜应酬,我便替他周旋于女眷之间,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如今想来,他心中的好妻子,与一个省心的管家,又有何异?
他或许并非对苏婉娘余情未了,但他确实舍不得那份“怜香惜玉”带来的虚名,正如他舍不得旁人眼中“谦谦君子”的形象。
他也放不下我,因为他需要一个安稳的家,一个能干的贤内助。
他已过而立之年,不再是冲动的少年郎。
他需要权衡,需要现实。
所以,一切不过是他精心算计下的权宜之计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挣开他的怀抱,走到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慢慢卸下钗环。
他追过来,最终没敢再碰我,只是低声道:“夜深了,你早些安歇,我去书房处理些公文。”
像是怕我再说什么似的,他转身匆匆走了。
顾晏辞一向沉稳,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近乎落荒而逃。
10除了那笔被退回的银两,苏婉娘还留下了一本据说是她“精心挑选”的花木图册。
我随手翻了翻,却意外地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未曾送出的信笺。
上面是苏婉娘的笔迹,写满了对顾晏辞才情的仰慕和对自己身世飘零的哀叹,言辞婉转,却处处透着引诱之意。
信的末尾写道:“闻君喜墨兰,婉娘特寻得上品,愿为君清供书房,略表寸心……”原来如此。
我将那信笺收好,不想再与顾晏辞提及此事。
上次他那番看似剖白的解释,实则句句都在为苏婉娘开脱。
感情之事,果然是藏不住的。
忘了是谁说过,爱慕与咳嗽,是藏也藏不住的。
哪怕是极轻的咳嗽。
哪怕是极隐晦的爱慕。
我寻了个由头,回了趟娘家小住。
直到管家派人来说,临水小筑已另请了匠人,按我最初的意思修葺,我才回府。
结果刚进院门,就见苏婉娘又来了。
看到我,她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夫人,您可回来了。
婉娘是特来向您赔罪的。”
她屈膝便要行礼,被我身边的丫鬟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