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更显得寂寥。
我要找一家打印店。
这个念头像唯一的星火，支撑着我麻木地往前走。
走了两条街，问了好几家，都吃了闭门羹。
“不好意思啊，过年了，我们放假了。”
“打印？
明天再来吧，老板回家过年了。”
寒风卷着地上的纸屑打着旋，我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居然还亮着灯。
“老板，能打印吗？”
我推门进去，带进一股冷风。
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男人，正低头看着手机，闻声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
“打，打什么？”
“离婚协议。”
我把U盘递过去，声音平静。
老板接过U盘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低头操作电脑。
“稍等。”
打印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一张张冰冷的白纸被吐出来。
那上面清晰的条款，像一把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我和顾言深过去的一切。
“好了，给你装订一下。”
老板把厚厚一沓纸对齐，用订书机“咔哒”一声钉好，递给我。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个……新年快乐。”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句“新年快乐”。
不是来自我的丈夫，不是来自我的家人，而是来自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眼眶瞬间发酸，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协议，也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走出打印店，阳光依旧刺眼，但我心里却好像有块冰碎裂了，透出一点光。
我拿出手机，找到顾言深的号码，拨了过去。
我需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放他父母鸽子。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但传来的却不是顾言深的声音，而是一个娇滴滴、带着几分刻意甜腻的女声。
“喂？
你好。”
我的呼吸一窒。
是她，林薇薇。
“找言深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不好意思哦，他在洗澡呢，不太方便接电话。”
洗澡？
大过年的早上，在他给我投下炸弹，毁了我们家之后，他在另一个女人的住处，悠闲地洗澡？
“温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帮你转达哦。”
她刻意加重了“温小姐”三个字，语气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
温小姐？
她在用我的姓氏提醒我，我已经不再是顾太太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