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相依为命的哥哥死在了公主府里。
我在乱葬岗找了三天三夜,发现哥哥残缺的尸骨还抱着我的草药。
为告御状被毒打,膝行九十九台阶才得见天颜。
得到的却是侮辱和谩骂。
“不过是个玩物……你哥哥在公主榻上咽气时可没你这般硬气。”
“娼妓的妹妹,也敢攀污公主。”
原以为是公主草菅人命,却发现这一切是天子的计划,哥哥不过是政治局的牺牲品。
我被扔到乱葬岗里,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想报仇吗?
我帮你。”
1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侍卫踹翻在宫砖上,喉间翻涌的腥甜被我再次咽了下去,心口又开始抽痛。
“让开!”
我死死捂着心口跪直身子,指甲在掌心里抠出血痕“我要见圣上!”
禁军统领的刀鞘抵在我颈间“一个娼妓贱种的妹妹,也配惊动天颜?”
“我哥哥他不是!”
连日的暴晒与殴打已经让我有些神志不清,只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侮辱哥哥。
喉间涌上腥甜,我恨恨开口“大梁律法第三百二十四条,民有冤屈可击登闻鼓,杖刑三十,可告御状,我鼓已敲,刑已受,为何不让我见圣上……”尖细嗓音传来,太监提着宫灯走近“哟,这不是南风楼杨琴师的妹妹么?
瞧瞧这满身血污的样子,啧啧啧。”
“你哥在公主榻上咽气时可没这般硬气。”
指甲掐进掌心旧伤,哥哥临行前给我裹伤的手指仿佛还停在腕间。
“珍珠乖,等哥哥赚够药钱就带你去江南看病。”
宫灯凑近我溃烂的额角,太监突然喊道“她怀里揣的什么!”
侍卫粗暴扯开我护在胸口的包袱,染血的月白长衫滚落在地上。
那件哥哥被拖走时还穿着的中衣,此刻沾满血痕与灼印。
“脏东西也敢污了宫门!”
太监绣着仙鹤的宫靴踏上布料“你当公主府是什么地方?
不过是个玩物……我哥哥他是人不是玩物!”
我顾不上愈加疼痛的心口,疯了一样扑过去抢那团布料“数不清的鞭伤,二十七处烙铁印,近二十处骨折,十指不全,十个脚指指甲全被掀翻……”即便见证了侍卫与太监的侮辱与不屑,我还是固执的认为当今圣上能够为我主持公道。
“我要见圣上!”
我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血水呛进鼻腔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