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柳寒霜脸色骤变。
“妾身……”柳寒霜刚开口,李嬷嬷已经扶住她胳膊:“姨娘小心门槛。”
那力道看似搀扶,实则让她动弹不得。
陈嬷嬷更是一把接过侍女捧着的药盏:“老奴来试药。”
崔锦书站在我身旁,唇角含着笑,目光却冷得像腊月寒潭。
“每日辰时的安胎药,我会亲自看着妹妹用完。
至于三更天的宵夜……”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三殿下最爱城南王记的杏仁酪?”
柳寒霜瞳孔猛地收缩,胭脂都盖不住突然褪去的血色。
她强撑着笑,指甲却掐进了掌心:“姐姐说笑了,妾身如今只盼着为殿下开枝散叶。”
崔锦书忽然伸手抚上她腹部,惊得柳寒霜倒退半步。
“六个月后,我定会为妹妹准备最隆重的洗三礼。”
柳寒霜终于支撑不住,落荒而逃。
我摩挲着她莹白的手腕:“夫人这般体贴,倒叫为夫惭愧。”
崔锦书眼波流转,忽然将一粒酸梅塞进我口中。
“殿下尝尝,这是今晨刚从落梅院摘的。”
那梅子酸得人牙根发软,却带着诡异的回甘。
就像这场精心编织的柳柔陷阱。
柳寒霜虽然入了昭王府,可她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如今我该担心的是一个月后入京的车迟国使臣。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车迟国那鬼地方,就让萧明尧去好好享受吧。
大朝会这日,车迟国的使臣如约而至。
见到父皇,他竟不行礼,直接展开羊皮卷,高声道:“我国可汗有令!
请大虞择一位皇子,随我回国小住三年。”
满朝文武哗然。
这哪是什么请求,分明是明目张胆索要质子!
我站在队列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今日,我便是跪在这里,听那使臣用靴尖碾着我的手指说:“质子殿下,我们草原的狼最爱啃硬骨头。”
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车迟国的雪夜,我被扒去锦袍,赤脚站在结冰的帐外值夜。
脚趾冻掉两个时,可汗大笑着让人泼来热酒,伤口顿时烂得见骨。
柳寒霜寄来的家书背面,用密药写着“隐忍”二字。
后来我才知,那些都是萧明尧伪造的。
大殿上议论纷纷,打断了我的思绪。
父皇抬手止住议论,冕旒下的目光扫过我与萧明尧。
前世,他看着我时眼中满是失望。
只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