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进来,冷得刺骨,灰被卷起,飘了一地。
他没管,抓起外套出了门。
他不知道要去哪儿,只觉得再待下去会被那堆灰憋死。
他漫无目的地走,路过食堂,路过梧桐树,脚步停了停,又加快。
他不敢看那棵树,怕看见温晴的影子,怕听见她的笑。
他低头走着,风吹过,枯叶打在脸上,像在扇他的耳光。
走到中文系大楼时,他停下了。
楼前的宣传栏贴着张海报,校刊征稿,主题是“秋与人”,截止日期是明天。
他盯着那几个字,脑子里突然闪过日记的片段,那些他写给温晴的字,如今只剩灰。
他攥紧拳头,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想,那些字不该白写,那些痛不该白受。
他转身走进大楼,直奔自习室,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掏出笔记本,翻开一页空白,拿起笔,手抖得厉害。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全是昨天的火光和她的背叛。
他咬牙写下第一行:“秋天是枯叶的坟,风是掘墓人。”
笔尖划过纸,像在划他的心,墨水洇开,像血。
他没停,字像决堤的洪水,倾泻出来。
他写风,写叶,写那个吻,写烧掉的日记,每一句都像刀,割在纸上,也割在自己身上。
他写了整整三个小时,手腕酸得发麻,纸上密密麻麻,像一张网,网住他的痛。
他写到最后一句:“枯叶不问风的方向,只求烧成灰。”
笔停了,他盯着那行字,眼泪又涌上来,滴在纸上,把“灰”字晕开。
他擦了把脸,把纸叠好,塞进包里。
他决定投稿,不是为了温晴,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那些字还有意义。
接下来的几天,叶枯没去上课,躲在宿舍写东西。
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像个影子,连室友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头。
他每天写到深夜,窗外的风成了他的伴奏,枯叶撞窗的声音像鼓点,敲得他心跳加速。
他写了一篇散文,叫《枯叶葬》,投给了校刊,然后关了手机,睡了三天,像死过去一样。
十月二十五,校刊结果出来了。
叶枯被室友拖去宣传栏看,他站在人群后面,低头抠着手指。
榜单上,第一名:《枯叶葬》,作者:叶枯。
他愣住了,耳边嗡嗡响,像风吹过空壳。
他挤过去,拿了本校刊,翻到自己的文章,字印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