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唱了五年的歌,没有人打听过她从哪来,可在她的歌声消失后,人们又开始疯狂回忆她过去的歌。
后来的歌声依然动听,只是再也听不出什么味道。
人们永远记得她的歌,仅此而已。
抵达延安那天陈书恩收到了一封本该几天前就该收到的信,因为邮差的马虎那封信在邮筒里躺了好久才被发现,赶上翻新才被找了出来。
寄信的地址在上海,是一串陌生的地址。
缓缓展开信纸,熟悉的字体让她有些不敢再往下读。
“书恩,很抱歉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跟你道别,生于乱世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四年兄妹情哥哥一刻也没忘记,父亲逝世也是我对你永远的亏欠。
但我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片净土沾染上无数人的鲜血,作为“水鸟”我可能是一位英雄,但是作为铃木哲我却是家族的耻辱民族的背叛者,所以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达到不辱使命的结果。
你往后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坚定勇敢的走下去,替我看看一未来的太平盛世”每读一句心痛就多一分,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替她接手危险的是陈书君,她自以为是的聪明是他在后面为她不停掩盖。
周遭都是锣鼓喧天,除夕夜的鞭炮声能完美地压住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陈书恩弯下腰哭了个痛快,周遭的人只当她是喜极而泣,依旧挥舞着手中的国旗。
红玫瑰留给她的纸盒里是一小罐熏香,香味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他们都在离开后才给了她答案。
怀着深深的自责,她再也没回过上海。
直到后来上海解放,她又带着那封信回来。
陌生的街道让她有些茫然,走走停停驻足在一家纪念馆前,莫名的好奇驱使着她走了进去。
纪念馆里每张照片下都有简短的生平介绍,唯有一张黑白的照片下什么都没有,陈书恩在照片前驻足了良久,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同志,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信息吗?”
“这太平盛世如你所愿,哥哥,你没有辜负任何人,可同样的你的名字没有被任何人铭记。”
他是杜悦的爱人程野,是日本的黑帮头目铃木哲,是她的哥哥陈书君,也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