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瞪圆了眼,气得胸口起伏。
我一把拉住她,上了门外的青帷马车。
掀开车帘,露出那镶金嵌玉的车顶,晃得齐怀眼都直了。
我探出头,丢下一句:“齐怀,祝你好运。”
他失去的,远不止眼前这些。
3我和齐怀成亲才一年半,他出身寒门,我爹娘嫌他配不上我。
毕竟我们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富商巨贾。
为让他少些自卑,我从不提自家的事,连回娘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倒好,以为我家不过是个小富之家,整天抱怨我爹娘瞧不起他。
这半年,他借口忙碌,常常彻夜不归。
我起了疑心,翻出他藏在书案下的信,字里行间全是跟周雅的腻歪话。
信里还夹着她的画像,浓妆艳抹,俗不可耐,跟我比差了十条街。
他口口声声说找到了归宿,其实不过是自尊被我伤了,转头找了个会捧他的。
我气得发抖,却没发作,暗中盯着他三个月。
直到那天,我在医馆撞见他陪周雅验胎。
而我刚拿到自己的胎单,攥在手里还没捂热。
我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齐怀,别装了,明早官府见,签字吧。”
他转头见是我,眼里闪过慌乱,随即硬气道:“签就签,但宅子得归我!”
我冷笑,“宅子给你一半,那几亩田地也归你,满意了?”
他点头,像是占了大便宜。
我转身就走,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他后悔。
4当晚,芸儿送我回了娘家在城郊的宅院。
平日跟齐怀挤在逼仄的院子里,如今踩着青石板走回这雕梁画栋的家,我只觉神清气爽。
“孩子怎么办?
真要生下来?”
芸儿靠在门边,皱着眉问。
我剥开一颗荔枝,扔进嘴里:“生啊,我家不缺钱养他。
齐怀那点血脉还凑合,去父留子,我乐得自在。”
她瞪我一眼:“你就不怕以后孩子问爹在哪?”
“问就问呗,我还能编不出个故事?
有钱有势,缺个男人算什么。”
我笑得轻松。
芸儿翻了个白眼:“那你干嘛还分他宅子田地?
我要是你,一文钱都不留!”
“急什么,他拿的那点东西,连我家马厩的草料钱都不够。
他不是爱做发财梦吗?
我倒要看看,他没了靠山还能翻出什么浪。”
我咬了口荔枝,汁水甜得齁人。
齐怀一直以为我家不过小富,等他发现真相,才是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