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教授激动地指着画作,“这些神经走向完全符合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脑部扫描图!”
记者们长枪短炮对准颜书瑶:“您没有医学背景,如何精准呈现神经损伤?”
颜书瑶看向人群最后方的靳云川。
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正是她十八岁生日送他的那支。
“我有个很好的老师。”
她轻声说。
闪光灯骤亮,靳云川转身离场的背影被拍成模糊的残影。
庆功宴酒店走廊,颜书瑶被浓重的酒气逼到墙角。
靳云川的领带松垮地挂着,眼底布满血丝。
他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体温透过西装布料灼烧她。
“周雅给你看的照片……”他声音沙哑,“为什么是别人?”
颜书瑶愣住。
“五年前那晚。”
他呼吸沉重,“你说你爱上了解剖课助教,可那人根本不存在。”
记忆闪回停尸间冰冷的灯光,她当时故意让他“捉奸在床”——其实只是花钱雇的陌生人。
“重要吗?”
颜书瑶别过脸,“靳医生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靳云川突然捏住她下巴,在几乎要吻下来的瞬间,走廊尽头亮起闪光灯。
“知名画家勾引医学新贵”的新闻铺天盖地。
靳父将报纸摔在颜书瑶面前:“签了这份声明,承认是你主动,你母亲就能继续接受治疗。”
钢笔在她手中颤抖,签下的名字像一道丑陋的疤。
同一时刻,靳云川的办公室传来巨响。
护士们惊恐地看见,素来冷静的靳院长徒手砸碎了钢化玻璃。
鲜血顺着他手腕滴在当日报纸上,正好淹没颜书瑶的声明。
颜书瑶收拾画室准备离开时,一本旧书从高处掉落。
《格氏解剖学图谱》——靳云川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她翻开泛黄的内页,两张音乐会门票飘落。
2015年5月20日,柏林爱乐乐团巡演,VIP连座。
票根背面写着她熟悉的字迹:“等毕业那天,我要在这里向你求婚。”
窗外雨势渐大,颜书瑶抱紧书本蜷缩在地,终于哭出声来。
05凌晨三点,靳云川的电脑屏幕泛着冷光。
他输入最后一道查询指令,医疗系统调出颜母近十年的完整病历——遗传性精神分裂症,症状呈周期性恶化,需长期药物控制。
鼠标滚轮下滑,他的呼吸逐渐凝滞。
2018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