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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君心完结文

阿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那天之后,江映雪便在长信宫住了下来。云想容不想去打扰他们,但不知为何,不管她去哪,都总能看到萧时韫与江映雪旁若无人的亲密。“殿下对江小姐可真好,就连关雎宫那位也比不上分毫呢!”“一个是陛下赐婚,一个是殿下心中所爱,这怎么能比?”……这样的话云想容每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次,她却始终不为所动。鸳鸯跟在她的身后,急得嘴角都长了个泡。“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呢?”她仍旧只是笑,在鸳鸯多次询问后,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要离开的人,既然是要离开的人,这些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话一出,鸳鸯顿时震惊更甚。“娘娘,您是认真的?奴婢还以为您上次是赌气呢,您……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吗?”鸳鸯的询问让她愣了愣,过往的种种回忆不断在眼前回荡,最...

主角:云想容萧时韫   更新:2025-04-12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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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想容萧时韫的女频言情小说《青丝绾君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阿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天之后,江映雪便在长信宫住了下来。云想容不想去打扰他们,但不知为何,不管她去哪,都总能看到萧时韫与江映雪旁若无人的亲密。“殿下对江小姐可真好,就连关雎宫那位也比不上分毫呢!”“一个是陛下赐婚,一个是殿下心中所爱,这怎么能比?”……这样的话云想容每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次,她却始终不为所动。鸳鸯跟在她的身后,急得嘴角都长了个泡。“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呢?”她仍旧只是笑,在鸳鸯多次询问后,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要离开的人,既然是要离开的人,这些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话一出,鸳鸯顿时震惊更甚。“娘娘,您是认真的?奴婢还以为您上次是赌气呢,您……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吗?”鸳鸯的询问让她愣了愣,过往的种种回忆不断在眼前回荡,最...

《青丝绾君心完结文》精彩片段


那天之后,江映雪便在长信宫住了下来。
云想容不想去打扰他们,但不知为何,不管她去哪,都总能看到萧时韫与江映雪旁若无人的亲密。
“殿下对江小姐可真好,就连关雎宫那位也比不上分毫呢!”
“一个是陛下赐婚,一个是殿下心中所爱,这怎么能比?”
……
这样的话云想容每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次,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鸳鸯跟在她的身后,急得嘴角都长了个泡。
“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她仍旧只是笑,在鸳鸯多次询问后,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要离开的人,既然是要离开的人,这些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一出,鸳鸯顿时震惊更甚。
“娘娘,您是认真的?奴婢还以为您上次是赌气呢,您……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吗?”
鸳鸯的询问让她愣了愣,过往的种种回忆不断在眼前回荡,最后停留在他挥笔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
“不喜欢了。”云想容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释然,“我爱得起,也放得下。”
说话间,江映雪戴着满头华翠,穿着价值千金的缎锦,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聘聘袅袅朝着她们走来。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挑衅和炫耀的意味,像是故意般向云想容展示着自己拥有的宠爱。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子妃,还真是巧的很,说起来,上次太子妃割爱把长信宫让给我,我还未曾来得及向姐姐道谢呢,都怪阿韫,每天拉着我看他买的那些玩意儿,我看着除了昂贵些,也没什么别的不一样了……”
江映雪喋喋不休地说着,眼神又紧紧盯着她的神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破绽来,
可是没有。
没有嫉妒与愤怒,甚至连伤心都没有。
她仍旧保持着最初那副淡淡的模样,像是事不关己,又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羞恼与愤怒同时涌上心头,江映雪上前一步,却仍旧高昂着头颅蔑视着她,
“云想容,就算你装得再清高又怎样,只要是我想要的,阿韫都会给我,这些珠宝首饰是,你的正妻之位,也是。”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没能掀起云想容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吧。”
她笑得真心实意,毕竟她本就快要离开了,
只是这话落入江映雪的耳中,便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在阿韫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云想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江映雪猛地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啊!”
尖叫声伴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想容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瞬,一道黑影从眼前飞快划过,奔向失力跌倒的江映雪,长臂一揽,将人搂进了怀中。
鲜血自伤口处汩汩涌出,不过转瞬,她的脸色便已然变得苍白,张着口大口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盈满了泪意,
“阿韫……你别怪太子妃,我……抢走了你的爱,她怪我也是应该的……”
这番似是开脱的话,却无疑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云想容的身上,
她下意识就要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不是我伤的……”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时韫的厉喝声打断。
他转头,赤红着眼,里面满是难以压抑的怒气,“这里只有你和映雪,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映雪自己动的手?我看你就是嫉妒映雪是孤心尖上的人,才如此善妒!”
“不是,我不嫉妒她,我已经要……”
走这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最后却还是被云想容咽了回去,就连要为她解释的鸳鸯也被拦了下来。
看着窝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却仍旧在她看过去时露出挑衅笑容的江映雪,她忽然就明白江映雪为什么要刺伤自己。
除非亲眼看见,否则谁会相信,有人会捅伤自己来陷害旁人呢?
她只觉得喉间酸涩难忍,为他毫不掩饰的偏袒,为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信任。
可她的沉默得不到萧时韫的认可,只让他觉得她是无话可说,是无从辩解。
“来人,把太子妃压下去,罚鞭刑九十九鞭,映雪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让所有人都给孤看着,敢伤害映雪,都是什么下场!”


“开门!放我……咳咳……出去!”
她慌张拍着门,锁门之人却已经走远,火势越来越大,滚烫的热浪让灼烫着她拍门的手,她却不敢退让,
求救声淹没在木头燃烧的声音里,绝望涌上心头,她却始终不曾放弃。
她不能死在这里。
顾不上房门也已经起了火,也顾不上火焰烫伤了她的手与肩,她推不动便撞,好在被火烧过之后的房门本就算不得结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房门终于哐当一声被撞到在地,
她踉跄着向外跑去,撞门的半边身体除了火辣辣的灼烧感之外便只剩下了麻木,狰狞的伤口遍布其上。
跑到人群聚集地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萧时韫心有余悸的抱着江映雪的模样,
“太子殿下,太子妃还没有出来,不用去救吗?”
有人看向火势愈演愈烈的厢房方向,眼中有些担忧,云想容脚步一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随后,她便听见了他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她又不是没有腿,自己会跑,不用管。”
一颗心猛地下坠,云想容只觉得眼眶泛酸,喉间哑涩,
她知道他不爱自己,可她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的态度会如此冷漠,冷漠到她死在他的面前,或许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一颗心如同破了洞的窗,风一吹,便凉得彻底。
但很快她就收拾好了心情,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见她还是出来了,江映雪藏起眼底的不甘心,从萧时韫的怀里推开,故作轻松道:“云小姐出来了!没事就好。”
萧时韫回头,看到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云想容,想起了自己刚刚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她会哭闹的准备,
可她只是接过了小沙弥送来的披风,向他道了声谢,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萧时韫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奇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场大火,江映雪受了惊吓,萧时韫便带着江映雪转道去了行宫泡温泉,
没有人问过云想容要去哪里,她也没有再继续跟上去,而是一个人连夜回了东宫。
回到关雎宫没多久,鸳鸯听到她回来,便一脸喜色的赶了过来,
“小姐,车队已经来了,嫁妆也全都装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话音刚落,便看见了她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顿时脸色一变,声音里满是心疼,“小姐怎么又受伤了?肯定很疼吧,奴婢去给小姐拿药!”
她风风火火走了又来,手里便多了一个小瓶子。
简单处理过后,鸳鸯将深紫色的药水轻柔的涂抹在伤口处,
伤口包扎好后,见她眼眶又开始泛红,云想容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疼,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说完,她将早就已经签好了字的和离书放在桌上,带着鸳鸯一起走了出去。
登上马车前,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东宫,声音极低,连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鸳鸯都不曾听得分明。
“萧时韫,从此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天涯海角,再不相见。”
话音落下,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了进去,
“驾!”
马车朝着南方驶离,这一次,她再没有回过头。


到了马场,江映雪不会骑马,却还是兴致勃勃跟着马夫一起选了一匹,萧时韫宠溺的看着,等她选完了马,才上前带着她一同上了马。
马匹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她窝在萧时韫的怀里,惬意而又欢喜,
一旁,云想容就站在马场外围看着,没有嫉妒,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实则她的思绪早就已经开始神游天外。
她不明白江映雪将自己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但在萧时韫面前,她从来没有拒绝的余地。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抬头去看,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映雪已经学会了骑马,炫耀般开始自己独乘一骑,朝着她的方向而来,朝她挑了挑眉,
“太子妃要不要也来试试?骑马很简单的。”
“不了……”云想容下意识就要摇头拒绝,只是话才刚刚出口就被江映雪打断。
她仍旧端坐于马上,眼中满是自得与在自己面前时的高高在上,“别急着拒绝呀,真的很简单的,太子妃一点都不好奇骑马是种什么体验吗?”
看着她眼底的挑衅,云想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她这是……以为自己也不会骑马?
就在江映雪信誓旦旦以为能看到云想容出丑的模样,转头吩咐马夫去再牵一匹马来的时候,云想容却忽然笑了笑。
恰好这时马夫牵着马过来,她偏头看了一眼,接过马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轻松利落。
在场之人皆是目瞪口呆,就连萧时韫也不免有些诧异,
宽阔的马场之上,她一袭红衣似火,策马奔腾的身影让他的目光也不禁频频投向她的方向。
江映雪没想到云想容竟然真的会骑马,没看到她出丑的模样,反倒让她出了一把风头,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不禁低低暗骂出声,
“这个贱人,没想到为了吸引阿韫的注意,就耍这种手段!”
她回头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正想说话,就看见了萧时韫失神的模样,顷刻间,心中的怒火便再也压抑不住,爆发了出来。
她眼眸微眯,悄悄用力一夹马腹,受了刺激的马匹便伴随着一声惊呼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了出去!
风声自耳旁掠过,云想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听到声音时下意识偏头去看,江映雪的身影便已经到了近前,
她瞳孔一缩,当即便做出了反应勒紧了缰绳,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奔驰的骏马正面相撞,萧时韫满目惊慌,从远处纵马而来,离得近些便直接飞身而来,抬手接过被甩飞的江映雪时,眸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后怕,
而另一边,马蹄飞扬,云想容被受惊的马甩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额头上尽是为了忍痛渗出的涔涔汗珠,但下一瞬,马蹄再次重重落下,踩在了她的身上!
“萧……”
她强忍着疼痛求救,抬起头时看见的却是萧时韫抱起江映雪匆匆离场的背影,从始至终都不曾在看自己一眼。
好在这时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连忙赶了过来,她这才终于得救。
鸳鸯带着太医匆匆赶来,看到云想容的模样顿时心疼得红了眼,太医也不敢耽搁,吩咐人将她抬进室内后才查看起了伤口。
良久,又叹了一口气。
“娘娘这伤势太重,伤及肺腑,要想恢复如初倒是不难,只是需要的药材里有一味极其难寻的护心莲,否则这几天会疼痛难忍啊……”
鸳鸯听见这个药名便觉得耳熟,太医刚走,她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中溢出几丝希望。
“娘娘,奴婢记得前些年陛下曾给太子殿下赐过一朵,娘娘等着,奴婢这就去求太子殿下!”
话落,她转身便朝外跑去。
云想容没能拦住急切的鸳鸯,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许久后鸳鸯终于回来了,两手空空。
即便清理过了,也还是能看出额头破皮渗血的痕迹,哭得眼泪朦胧。
“殿下怎么能这么对娘娘,娘娘都伤成这样了,殿下还不闻不问……”
只一眼,云想容便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如今萧时韫一颗心都扑在了江映雪身上,又怎么还能抽出时间来关心自己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眼底,像是在安慰鸳鸯,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忍忍吧,反正再过不久,我们就要离开了。”
话音落下,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萧时韫迈步进来,目光紧紧盯着她,“你要去哪?”


满含着怒意的声音宣判了云想容的罪责,她猛地抬头,唇色开始发白,
鸳鸯顿时也瞪大了眼,九十九鞭下来,即便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她噗通一声跪下,可即便磕到额头渗血,也始终没能让萧时韫收回成命。
云想容被拖到长信宫外,她抿着唇,仍旧坚守着自己最后的骄傲不愿下跪,这时膝弯处却突然传来一股巨力袭击,
她双腿骤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重重跪倒在了地上,紧接着,随着鞭子破空的呼啸声传来,剧烈的疼痛也猛然落到了她的背上!
行刑的侍卫用足了力气,不过一下外衫便渗出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她咬住自己的舌尖,试图咽下痛呼,声音却仍旧从喉间溢了出来,
“唔……”
甚至来不及适应这一鞭的痛苦,下一鞭便又裹挟着风席卷而来,
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云想容的额头上,她开始苦中作乐,在心底小声数了起来,
第一鞭,
第二鞭,
第三鞭
……
第九十九鞭!
最后一鞭落下的时候,她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惨白,所有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可责罚还没有结束,她还不能起身。
没有了屋檐遮挡,簌簌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她跪的笔直,双眸却无力的阖着,融化的雪水掺杂着她背上斑驳的鲜血,红成了一片。
冷意丝丝缕缕,从她的脖颈处钻入她的后脊,宫女下人们匆匆走过,只摇了摇头留下一声叹息,无一人敢上前为她求饶。
云想容就是再迟钝,也该知道萧时韫这般做法的真正用意。
罚她为江映雪出气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要为江映雪立威。
他要整个东宫都无人敢再瞧不起江映雪,而她这个空有身份没有宠爱的太子妃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她都明白。
眼眶泛起热意,心中泛起苦涩,
云想容曾以为他就算不爱自己,可前三年相处时的感情也不是作伪,可直到如今她才发现,那一点点的情谊,在江映雪面前不值一提。
日落又日升,雪花在她的身上积起了厚厚一层,
寒冷、饥饿与疼痛拨弄着她的意识,最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下去,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便软软倒了下去。
意识不断沉浮,寒意浸入她的骨髓,让她哪怕还在昏迷之中也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时,厚厚的雪覆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掩埋,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倒在雪地里。
“太子殿下,求您放过太子妃娘娘吧!太子殿下……”
鸳鸯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喊已经有些沙哑,可长信宫的殿门始终紧闭,没有丝毫的动静。
或许是早就已经不对萧时韫抱有任何的希望,这样的对待,竟也不曾让她有些许的失落。
与此同时,炭火充盈的内殿显得格外温暖,直到太医抹去额头渗出的汗,轻轻呼出一口气,战战兢兢告诉萧时韫,江映雪已没有大碍后,他这才大发慈悲松了口。
“你们可以回去了,殿下让奴婢转告你们,以后别再想着针对江小姐。”
宫女趾高气昂的态度让鸳鸯一时气急,但在她开口说话之前,云想容就先朝她摇了摇头,
无奈,鸳鸯只能压下满腹怨言,心疼的扶起云想容。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关雎宫,可才休养了不过两天,萧时韫便又找了过来。
“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她俯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问。
合礼却又疏离,让他莫名的便觉得有些异样,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多想,只道:“映雪在宫中闷得慌,听说京郊那边有个马场,就想去看看。”
“映雪心善,想着你整日闷在宫里或许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便想着将你也带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又顿了顿,眼眸中带上了些许警告的意味,“记住上次的惩罚,别想着再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云想容沉默了良久,才应了一声是。


江映雪正要拉着萧时韫坐下,一支羽箭却在这时破空而来!
一群穿着黑衣的此刻从天而降,招招狠厉,偏偏此刻萧时韫的身边除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从外便再没有其他人。
百姓惊慌四处躲避,尖叫声此起彼伏,
刺客来势汹汹,刀剑相撞的嗡鸣声不断,可对面人数众多,萧时韫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便开始落入了下风。
无奈,他只能一边抵挡刺客的杀招,一边护着江映雪和云想容撤退。
就在这时,一个刺客见萧时韫这边找不到契机,剑锋一转,竟直直朝着他身边的江映雪而去!
剑锋的冷光在她眼中放大,江映雪被吓得双腿发软,甚至忘了躲闪,
余光瞥见这边,萧时韫瞳孔猛缩,惊呼出声:“映雪!”
求生的本能让江映雪不愿原地等死,用力一拽,便将身旁的云想容拽到了她的面前,
“噗嗤!”
剑尖刺入胸膛,猩红的血在云想容胸口处绽开一朵血色的花,刺客一击不成,还要再次进攻,好在这时巡城的侍卫终于收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与刺客搏斗起来。
萧时韫这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看着胸口中剑的云想容,心慌的感觉仍旧无法平静下来,赶紧让人将她送回了东宫。
包扎过了伤口,江映雪窝在他的怀中,哭得好不可怜。
“太子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时候我实在太害怕了,才无意识拉了东西来挡,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
“映雪也不是有意的,你别跟映雪计较。”萧时韫也站在江映雪的身前,似乎不愿她兴师问罪,“你身为东宫太子妃,不要总是斤斤计较。”
看着自己曾经爱了那么久的人,在亲眼看到自己被拉着挡刀后,却依然维护着江映雪提防自己,就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云想容说不失落是假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闭上眼偏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们。
见她这样,萧时韫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但看了看她身上的伤,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带着江映雪离开了。
没有了两人的打扰,云想容终于能安心的养伤。
余光瞥到梳妆柜上的木匣子,她眸光动了动,唤来了鸳鸯,“把那个匣子还有炭盆都拿过来。”
鸳鸯只以为她是觉得有些冷,听话的将炭盆挪近了些后又去将木匣子拿了过来。
开了锁,匣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小玩意,
他送的几支木簪,几盒胭脂,几对耳坠,
一个藏着她与萧时韫结发的香囊,
还有一幅她悄悄描摹下来的他的小像。
木炭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云想容垂下眼,抬手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然后全都丢进了炭盆里。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鸳鸯顿时一惊,想要去抢救,云想容却朝她摇了摇头,
语气中带着怅然,但更多的还是释怀。
“往后我与他再无关系,这些东西也就没有了留下的必要了。”
木匣里的东西渐渐变少,露出了被压在最下方的一把匕首,她怔了怔,将匕首拿出来轻轻抚摸着那上面的精致的花纹。
那也是萧时韫送给她的。
彼时,她跟着爹娘一同去万佛寺上香祈福,回来的路上却不幸遇到了山匪,
眼看着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都以为这次在劫难逃,却没想到遇到了同样来祈福的萧时韫。
他带着人杀光了所有的山匪,离开时看见她还愣着神的模样,轻笑一声后,随后从腰间取下了一把匕首丢给她,
“这个送你,可以防身。”
她一直留存至今,可现在,她随手一丢,匕首便也被丢进炭盆中。

第一章夫君的外室又逃了。

这次逃的地方更远,直接逃到了领国。

萧时韫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当即便下了令,带着十万大军出城寻人。

云想容是在城门口拦下的萧时韫一行人。

她气喘吁吁的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后,才递给了他,“夫君……”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便满脸不耐地接了过去,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失了细看的耐心,他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也不看看时候,你好歹也是个太子妃,采买这些破事你自己做主就行,别什么不重要的事情都来找孤。”

话音落下,他翻身上马,一行人浩浩汤汤朝着城外疾驰而去,策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云想容低头,缓缓打开自己手中的文书,上面清晰写着三个大字——和离书!

“听见刚才太子说的话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给太子妃留啊!”

“为了一个外室这么大张旗鼓,十万大军都拿出去寻人,这是一点没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要不说这个太子妃做得像个笑话一样呢,连自己夫君的心都留不住,真是女人的耻辱!”

……百姓的议论声丝毫不加掩饰,云想容抿了抿唇,心下苦涩。

她爱慕萧时韫多年,但他并不爱她,云想容也从未奢望过能够嫁给他,直到圣上一旨赐婚,她成了他的妻子。

成婚后,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云想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第三年,他爱上了一个名叫江映雪的江湖女子,喜欢到不顾她的身世也要让她入宫为侧妃,但她铁骨铮铮,放言绝不做妾,死活不入东宫。

萧时韫没办法,只能日夜出宫陪伴她。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说她不喜欢被困在京城,每每他收到消息,不管是她的生辰,还是在与朝臣议事,甚至还在上朝,他也宁愿受下陛下的天罚,满身是血的跑出朝堂,也要追过去。

生怕他心尖尖上的人跑了。

云想容曾以为只要她有耐心,就总能等到他真的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但直到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不爱就是不爱,等多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萧时韫爱江映雪,不爱她。

于是,她也放弃了爱了萧时韫,放弃了继续做这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毕竟是他的“岳丈”,他还是没有强硬的直接越过云相国,而是解释了一句,“想容同孤闹了脾气,孤自然是想去派人将她寻回来。”

本以为云相国该让开了,谁知他却摇了摇头,满脸都写着不认同。

“老夫只有想容一个女儿,当年陛下赐婚,因着想容心悦太子殿下,老夫便认下了这桩婚事。”

“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老夫也理解,殿下为了一个外室女几次三番责罚小女,老夫以为,殿下对小女并无感情,如今既也已经签了和离书,又怎么还能叫太子妃?

殿下更不该再去寻。”

第十四章云相国的话说得已然很是明了,但萧时韫却并不愿意接受。

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他提高了音量,不悦开口:“孤未曾签过什么和离书,她便还是太子妃!”

相比较起他的愤怒来,云相国却淡定了许多,甚至还能笑着提醒他,“殿下当然签过的,殿下忘了吗?

半个月前殿下带着人马去南靖寻江小姐时,小女曾在城门口拦住殿下,给了殿下一份文书。”

说到这里,云相国没有在继续下去,萧时韫却愣住了。

是了,他想起来了,那天他确实签过一份文书。

可那不是采买的文书吗?

什么时候……蓦地,他忽然僵在了原地,眸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来。

从来没有人说过那是采买文书,是他自信自大,便先入为主认定了那不过就是一份不重要的采买文书,所以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签了字。

当时他还说了什么来着?

“以后这些破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别什么事情都来寻孤做决定。”

那时她明显的怔了片刻,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忘了是她不想说,还是她走得太快,她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所以,其实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他颤着唇,脸色苍白,神色间只剩下了不知所措,“可孤不知道,孤没想过要与他和离的……”在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云想容的所作所为,往常觉得怪异的地方忽然也就说的通了。

为什么她会那样干脆的让出长信宫,为什么后来的她总是一副游离在外的模样,仿佛东宫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为什么后来她看向自己的眼中,再也没有从前的亮光。

原来是放下了
江映雪捅了自己一刀,太子罚了臣女九十九鞭,那些伤疤,至今未消。”

还有她的腿,至今受了凉都还会隐隐作痛,坠马的腰伤,万佛寺的烧伤。

“太子殿下,臣女也想忘记,那些回忆对于臣女来说太过痛苦,可每一处的伤痛都在告诉臣女不能忘。”

待客厅外,纪游风听着她用毫无波澜的声音细数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满目心疼。

他今年十八,比她小了两岁。

纪游风知道云想容成过婚,又和离过,但他不在意,她这么好,失去她是那人的损失。

可他不知道,在和离之前她还曾遭受过那么多。

难怪,难怪谷老先生要请他爹为云想容治伤养身体,难怪几个月过去,她的伤势都还未曾痊愈。

但没关系,有他爹在,会治好她身体上的所有伤,而他,往后他会对她更好,会用更好的回忆,抹除掉上一段感情为她带来的伤痛。

她还要再说,萧时韫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喉结上下滑动,来之前所有想说的话都在那一处处伤疤中被吞咽了回去。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原本千言万语在这一刻,便只剩下了一句话,“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被蒙骗了……”云想容神色如常,又朝他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若没其他的事情,臣女便先告退了。”

他想挽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谁都没有再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门打开,纪游风忘了闪躲,就这样与待客厅内的几人对上了视线。

云想容愣了片刻,看见了他泛红的眼尾,也看见了他的欲言又止,她却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心中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失落,略过他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

回头看向他的方向,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纪公子,往后……我们还是别……”像是预感到了她接下来的话,他的一颗心顿时高高悬起,不愿再听下去,慌忙打断了她的话,“想容,你有事先忙,我下次再来寻你!”

说罢,他也顾不得去看她的反应,便匆匆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第二十一章萧时韫这次是奉命前往江南的,他没有一直留在谷家,却也没有宿在提前准备好的官员家中,而是住进了
三年相处时的感情也不是作伪,可直到如今她才发现,那一点点的情谊,在江映雪面前不值一提。

日落又日升,雪花在她的身上积起了厚厚一层,寒冷、饥饿与疼痛拨弄着她的意识,最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下去,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便软软倒了下去。

意识不断沉浮,寒意浸入她的骨髓,让她哪怕还在昏迷之中也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时,厚厚的雪覆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掩埋,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倒在雪地里。

“太子殿下,求您放过太子妃娘娘吧!

太子殿下……”鸳鸯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喊已经有些沙哑,可长信宫的殿门始终紧闭,没有丝毫的动静。

或许是早就已经不对萧时韫抱有任何的希望,这样的对待,竟也不曾让她有些许的失落。

与此同时,炭火充盈的内殿显得格外温暖,直到太医抹去额头渗出的汗,轻轻呼出一口气,战战兢兢告诉萧时韫,江映雪已没有大碍后,他这才大发慈悲松了口。

“你们可以回去了,殿下让奴婢转告你们,以后别再想着针对江小姐。”

宫女趾高气昂的态度让鸳鸯一时气急,但在她开口说话之前,云想容就先朝她摇了摇头,无奈,鸳鸯只能压下满腹怨言,心疼的扶起云想容。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关雎宫,可才休养了不过两天,萧时韫便又找了过来。

“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她俯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问。

合礼却又疏离,让他莫名的便觉得有些异样,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多想,只道:“映雪在宫中闷得慌,听说京郊那边有个马场,就想去看看。”

“映雪心善,想着你整日闷在宫里或许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便想着将你也带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又顿了顿,眼眸中带上了些许警告的意味,“记住上次的惩罚,别想着再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云想容沉默了良久,才应了一声是。

第四章到了马场,江映雪不会骑马,却还是兴致勃勃跟着马夫一起选了一匹,萧时韫宠溺的看着,等她选完了马,才上前带着她一同上了马。

马匹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她窝在萧时韫的怀里,惬意而又欢喜,一旁,云想容就
人,偌大的东宫竟显得空荡了起来,萧时韫放下茶杯,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便更加浓郁。

他起身走远,袅袅升起的热气消失,又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变冷。

萧时韫去见了顺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顺帝批改奏折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萧时韫,眉头紧紧皱起,“你想好了,不后悔?”

他垂着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随后点头,“不后悔。”

从宣政殿离开时,萧时韫身上的蟒袍已经消失不见,他没有回东宫,而是沿着高高的宫墙往外走去。

万佛寺矗立在峄山山顶,香火燃烧的烟袅袅升空,萧时韫登上山顶时,曾为他们解过签的主持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口中念念有词。

他迈进正殿,还没来得及开口,主持苍老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施主,你来了。”

萧时韫挑选了他身旁一个蒲团跪下,闭上眼双手合十,又磕了个头后才直起身来,看向主持,“大师早就知道我会来?”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主持没有回答,只沉沉叹了一口气,“施主莫要再执拗与前程往事。”

蓦地,萧时韫忽然想起了主持曾为他解的那签。

珍惜眼前人。

那时他以为主持说的人是江映雪,后来才发觉,原来不是。

而住持为云想容解的签,说的是她会如愿的。

如今想来,那时她许的愿,便是脱离他吧。

萧时韫没有再问。

烛火幽幽,彻夜无眠的夜里,云想容迎来了她的新生,彻彻底底地与从前一切告了别。

大婚第二日,东离国昭告天下,册封三皇子萧少煊为太子。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太子萧时韫,万佛寺却多了一个法号慧远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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