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侍卫，我倒不知，侍卫要侍到嘴上去。”
他神色冰冷，看了眼一旁低头的江照，想说什么，却还是压了下去。
最终他只是克制着擦了擦我脸颊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压抑又疯魔：“再等等，知知，再等等。”
再等等。
我目光一瞬恍惚。
光怪陆离的画面逐渐清晰。
还是苍茫的大雪。
少女红衣似血。
身旁是白衣翩跹的仙人。
远处大地苍夷，战乱与百姓颠沛流离。
他们跪下求他。
哭声响彻天地。
“救救我们！
救我们脱离苦海……你是世上最后的仙人，你合该杀了她保护我们呐！”
“杀了她！
杀了她啊！！”
雪山下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祈求庇佑他们千年万载的仙人，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
“你们天地不容，仙长，她是来蛊惑你的啊！
老天都容不下她！”
天地电闪雷鸣，黑压压一片，像在附和，又像在嘲讽。
是啊，多不自量力啊。
努力了一次又一次。
等了一次又一次。
少女拔剑横在脖颈。
那仙人却只能疯魔一样，寸步不能进。
“知知，再等等，师父有法子了，你再等等师父，知知——”鲜红刺目的血液染红了大地。
天光乍现。
世间唯一的仙拥住了自己的爱人。
也失去了爱人。
百花齐放，雀鸟争鸣，凤凰在天空盘旋。
人们在大地欢呼。
“祥瑞！
是祥瑞！
那妖女果然为天所弃！”
“死的好！
死的好啊！”
那仙人墨发一寸寸变白，冰冷的大雪蔓延，染白了整片天地。
冰冻了时间、岁月。
*“献祭整片天地，你这天定的主角，如今倒像反派似的，可这天呐，还是不肯放弃你。”
“你说说，图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若隐若现，是邓嫣然：“这人世间有爱恨贪嗔痴，谁能想到天有了自己的思想，竟也有了贪嗔痴。”
“图什么，”裴霁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笑，“我管他图什么，想把程知从我身边夺走，它做梦。”
邓嫣然似乎笑了一声，“疯子。”
说什么放弃了，放屁呢。
“你是仙，还是献祭了修为的仙，假如那天道再次逼迫你，你可没能力反抗了。”
“倘若闭上你的嘴，便不会有人知道。”
裴霁雪斟了一杯茶，茶盏碰撞清脆悦耳。
声音愈近，他在我榻边坐下：“醒了为何不出声。”
睫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