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爹爹,欢儿要学剑!”
“找你娘亲。”
我蘸墨补全被污损的梅枝,“当年她持簪划破刺客咽喉时,可比你拿木剑威风。”
承欢立刻滚进婉儿怀里耍赖,被她用绢帕裹成个小粽子:“再闹,明日就送你去太傅府背《礼记》。”
更漏滴到亥时,我抱着熟睡的承欢穿过回廊。
婉儿提着琉璃灯跟在身侧,暖黄光晕里忽然轻笑:“王爷鬓角沾了墨。”
“是某个小混账的杰作。”
我将孩儿放进摇篮,转身将她抵在月洞门前,“王妃是不是该……代为受罚?”
承欢三岁生辰那日,婉儿翻出箱底的红绸。
我看着她把《兵法十二卷》裁成风筝面,扶额叹气:“当年突厥可汗为求这本孤本,愿以十城相换。”
“现在它能换欢儿一笑。”
她咬断金线,将风筝塞进我掌心。
承欢在草坪上跌跌撞撞地跑,燕子风筝掠过柳梢时,她忽然倚在我肩头轻叹:“若时光停在此刻……”我扣紧她指尖,在漫天纸鸢里吻住未尽之语。
青石板上两道影子渐叠成一道,远处承欢举着糖人飞奔而来,惊起满庭白鸽如雪。
夜深人静时,我摸到枕下硬物。
半块虎符压着张皱巴巴的宣纸,承欢歪扭的字迹旁画着三个小人——高冠广袖的爹爹拎着兔耳,簪花娘亲举锅铲追打,中间的小人头顶写着“最聪明”。
朱笔在纸尾添注时,婉儿忽然梦呓着往我怀里钻。
承欢的鼾声从偏殿传来,混着更鼓,竟比《广陵散》更动听。
案头红烛爆出灯花,映亮未完成的《韶光图》。
画中承欢正趴在婉儿膝上捣乱,我执笔的手腕缠着她散落的发丝,檐角那只年年修补的琉璃灯,温柔地照亮墨色苍穹。
10我弯腰拾起滚到案几下的玉核桃,承欢正撅着屁股往苏婉儿宽大的翟衣里钻。
她孕肚已显,被小团子拱得轻哼一声,我拎着承欢的腰带将他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