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点伎俩怕是撑不了几天。”
柳江南没答话。
他将那壶温着的药拿起,走进内室。
风吟正坐在床边,裹着厚被,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已有光。
他这些日子虽伤未愈,却整日捧着柳江南交给他的那封密信,反复阅读,每一字都像刀,在他心上剜出旧伤。
“喝药。”
柳江南将碗递给他。
风吟接过,一口饮尽,没有皱眉。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走?”
柳江南这一问,像是久等的雨点,终于落下。
风吟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原本只想活命。
可现在……我想让那些人知道,他们错了。”
“错在哪里?”
“他们以为杀掉我,烧毁信件,就能掩盖真相。”
他抬头,声音忽而坚定,“可真相不在纸上,也不在我一个人身上。”
柳江南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坐下。
“你想出去,是吗?”
“是。”
“你知道出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么成,要么死。”
“你才十七岁。”
柳江南语气缓了些,“你可以等,等十年,等朝代更替,等有力之人现世。”
风吟却摇头:“我若等,他们早就走得干干净净。
证据能被毁,人心却能记得。
如果有人愿意为此死,那便有人愿意为此活下去。”
柳江南看着他,忽而轻声道:“你像极了一个人。”
“谁?”
“我年轻时,最亲的一位师兄。
他为一纸言论,被斩于市井。
临死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柳江南的目光穿过窗纸,望向远山深处,“‘若我之死可照亮一盏灯,愿天下万里皆明。
’”风吟怔住,喃喃复诵:“若我之死可照亮一盏灯……那人后来呢?”
“死了。
可我活着。”
柳江南起身,缓缓走向那柄老剑,手指划过剑鞘上的裂痕,仿佛划过岁月的伤口。
“你准备何时离开?”
“等我伤口再好三日。”
风吟咬牙,“我不想被你们拖着逃,也不想你们为我送命。”
柳江南点点头,没有否定,只淡淡道:“若你执意一去,我便为你引开他们。”
“可你会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
柳江南轻声说,“只是活得太久。”
这话说得平淡,却让风吟心中一震。
陈青石在门口听了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走进来将一只帆布包重重地放在地上。
“我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