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留下更深的痕迹。
“刑场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大多数囚犯都会哭喊,有的挣扎到最后一刻。
但有些人,特别是杀人犯,反而很平静。”
顾渊眯起眼睛,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有个绰号屠夫的,走到行刑位置时还笑了。
你知道吗,死亡前的微笑和平常的笑,完全不一样。”
“你是怎么看到这些的?”
林默问道。
“妈妈给我买了一台军用望远镜,德国产的,清晰度很高。
我家阳台正对着西山刑场,距离大概800米。”
“你母亲为什么要让你看这些?”
顾渊笑了,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医生,我十岁时掐死过一只猫,就因为它抓伤了我。
十二岁时,我往隔壁老王家的井里扔了老鼠药,害得他们全家去洗胃。
妈妈发现后,带我去看了三个心理医生,都没用。”
“所以她采取了极端措施。”
“反向教化,”顾渊点头,“让我亲眼看看恶人的结局。
她还跟我说,你要是继续这样,总有一天会站在那里。”
窗外,云层遮住了阳光,室内光线暗了下来。
“刚开始我很兴奋,觉得像看电影。
但看多了,我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站在那里。”
顾渊突然停下来,“要喝水吗,医生?
你喉结动了三次。”
林默没接话,继续问:“你提到你母亲还安排了心理治疗?”
“杨志,那个秃顶老头。”
顾渊叹气,“他和我妈假装谈恋爱,好方便随时观察我。
我恨他们骗我,但又觉得好笑——两个五十多的人,演得像高中生。”
“他给你开了药?”
“氯丙嗪,抗精神病药。
但我从没吃过,全藏在床垫下面。
后来我用来给妈妈下药,很讽刺是吧?”
林默翻看档案,皱起眉头:“你说自己被医生治疗,可档案里没有任何记录。”
“当然没有。”
顾渊向前倾身,“你想记录下自己孩子有反社会倾向吗?
正常父母都会选择私下解决。”
林默沉默片刻:“说说周明。”
顾渊的表情僵住了,眼神变得空洞。
“二年级那年,他是我们社区的保安。
他喜欢给小孩发糖,大家都喜欢他。
一天放学后,他说带我去看他养的小狗…你确定那是周明?”
顾渊继续说下去,仿佛没听到提问:“我告诉了爸爸,他只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