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来,我们回去。”
林默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窗台上的红陶花盆,终于跟着张队长转身离开。
但他知道,那个花盆的影像,和顾渊最后的呼喊,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永远不会消失。
第六章枪声响起前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
顾渊跪在刑场中央,双手被反铐在身后。
他突然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远处那栋废弃的宿舍楼。
“妈妈!
——妈妈!
——”他的喊声划破清晨的寂静,声音里有种林默从未听过的纯粹痛苦。
不是恐惧,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赤裸裸的渴望,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家的方向。
砰!
枪声在山谷间回荡。
几只栖息在附近树上的麻雀惊飞而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晨雾中。
顾渊的身体向前倾倒,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林默站在指定区域,双腿发软。
他从未亲眼目睹过死亡的瞬间,那种生命戛然而止的震撼远超他的想象。
“第一次见?”
站在他旁边的狱警问。
林默点点头,喉咙发紧。
“习惯就好。”
狱警说完转身离开。
林默没动。
他的目光越过顾渊的尸体,望向远处那栋西山第二机械厂的废弃宿舍楼。
阳光刚好照到那个窗台,红陶花盆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那个花盆…”林默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他的前辈张警官走过来。
“那个花盆,就是顾渊说的那个。”
林默指向远处,“他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花盆?”
张警官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巧合罢了。
这种老式宿舍楼,阳台上放花盆不是很正常吗?”
“我想去看看那栋楼。”
“别犯傻了。”
张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案子已经结了,别自找麻烦。
你以为领导会允许你因为死刑犯的一面之词去重启调查?”
“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他真的是贺文希,而不是顾渊呢?”
“听着,小林,”张警官的声音变得严厉,“不管他以前叫什么,现在他是顾渊,罪是他犯的。
这就够了。”
林默没再说话。
他知道张警官说得对,但那个红陶花盆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回到办公室,林默翻开顾渊的档案。
他第三次检查所有资料,希望找到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档案显示顾渊从1990年起就在西山县阳光儿童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