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停在长街。
我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这味道与前世我跪在雪地里求他主持公道时,从他大氅边缘嗅到的一模一样。
“殿下说笑了。”
我立在血泊中。
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忽的笑出声。
那玉佩本该系在三皇子宠妾身上,此刻却缠着几根恼人的情丝。
太子踩着宦官的脊背下轿,抬手欲抚我鬓边珠花,我偏头避开。
他指尖拈着半截金丝,上面沾着我从昭狱带出来的腐肉气息。
“可惜明珠蒙尘,终要归于尘土。”
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也知道他知道我背叛了他。
雷鸣划破天际,朱漆宫门在身后重重闭合。
太子的玄色蟒袍上溅起细碎银珠。
“殿下可听过宝华寺的晨钟?”
我抚过回廊立柱。
三日前东宫暗卫截获的密信,此刻应当已混入七皇子呈给御史台的奏折——那封用龙泉金泥封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