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发红,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好半晌,我听见他的声音,平静且无情,“他也在这儿,如果你想看他……不!”
我哑着嗓子打断陆嘉言的话,“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信你们的话……”我一步步往后退,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车上,车里只有我一个人。
陆嘉言垂头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他的脚边,是一地的烟头。
我的心没由来得抽痛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看了多久。
陆嘉言抽完最后一根烟,拿出纸捡起地上的烟头,放进烟盒扔到了垃圾桶。
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我闭上了眼。
车子迟迟没有发动,有只手落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良久,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鼻子不由得发酸,可我还是不想睁开眼。
回去后,我大病了一场。
每天昏昏沉沉的,饭也吃不下。
我不知道陆嘉言是怎么跟医院说的,他几乎整天陪在我身边。
“你去上班吧!”
这是我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
他只说好,但却还是待在家里。
第五天的时候,我妈来了,带着安安一块来的。
见到我,她瞬间红了眼眶,“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没有说话。
陆嘉言也没有说话。
晚饭过后,陆嘉言去了医院。
我妈进到房间,坐到我床边,“小陆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无声地流着泪。
“我知道你难过,但你是大人了,要学会接受现实,许意……他已经去世七年了。”
我闭上眼,泪水浸湿了枕头。
“那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的……你要往前看……”脸上的泪水干透之后,我问她,“许意是怎么死的?”
“你们去漂流的时候出了意外。”
漂流?
可是,我和许意都不喜欢漂流。
喜欢漂流的人,是陆嘉言。
我原本想找陆嘉言问个清楚,但想到他之前对我的隐瞒,我没有问出口。
我们陷入了冷战。
准确来说,是我不愿意搭理他,只在安安面前保持着正常的沟通。
即使不得已睡在同一个房间,也是相对无言。
我实在无法不去怀疑陆嘉言。
这些天,我总在做梦。
梦见我和许意初识的时候,他拉着我雨里奔跑,赶在最后一个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