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你害我摔倒。”
“好疼,我最怕疼了。”
我那时离她很远,并未及时察觉她脚下石块,也因为自己皮糙肉厚,无法感同她受伤的痛苦。
那时候如此,上一世亦如此。
我约莫懂得她当时为何要抱着我,一同赴死。
荣贵妃掀开云辇一角,漏出半张侧脸。
视线未看向我。
“真残忍呢,不知莽古大将军还有这等喜好。”
不愿回忆过去自己承受的苦难,却又特意来此处看我笑话?
不,她是想看她的仇人。
莽古每日固定时辰从军营回府,荣贵妃许是算好了时间。
她的云辇从东而来,迎上西归的将军府马车。
东西互不相让。
僵持之下,荣贵妃先掀起了帘子。
“莽古大将军,你我这般有缘,不如请我到府上喝盏茶?”
那边下人贴着轿帘低声嘀咕。
又过了片刻,莽古才掀开轿帘做了个辑。
“荣贵妃乃太子殿下的贵客,莽某不敢界越。”
“莽古择日送请帖到太子府,专程宴请。”
荣贵妃不再多说。
回礼离开。
没有从我这里拿到俘获太子芳心的法子,她便将注意力放在朝廷最想巩固的兵权之上。
拿下,太子自然对她刮目相看。
拿不下,她也会想办法撺掇太子治莽古死罪,权当为自己报仇。
只是这般高调做事,她或是忘了自己身处的国家,并非祖国故土,而是敌国他乡。
她赐我糕点那日,我曾真心劝告,“荣贵妃,请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
“日后就算如愿坐上太子妃之位,甚至皇后之位,亡国奴的事实和身份都不会变。”
“我们要做的,是复国。”
我还记得那日的大雨和她默然的眼神。
乌云之下,我们都很难看清前路。
就像这条东西巷,人潮汹涌,很多事情不会被留意,很多痕迹会被冲走。
正如此时,我的手上多了一块白色绢布。
布上绣着一把红缨长枪,那是契丹前太子、当今痴傻亲王的长女——昌阳公主的传信图腾。
10红缨随风舞,少年马上迎。
纵使骑射天赋异禀,昌阳公主亦不选弓箭当武器,唯爱那冰冷沉重的双刃长枪。
传闻她十四岁便随父出征抵御外敌,一身水绿战袍,穿梭如影,驰马挥枪,小小年纪便斩杀逃军数名。
鲜血横飞之际,回眸似鹰如狼,沉着、敏锐、凶狠。
桩桩描述,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