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我淡着眸子,看着后宫里一众女人耍着各自的小心思。
一日,谢云廷旧疾复发,在朝堂之上当众口吐白沫晕厥过去。
我在榻前伺候整日整夜,擦净他口中污秽,亲侍汤药。
到底是比我想得要晚些时候。
药入羹汤之中,散去了些药效。
他一脸悲愤难过,往日英明神武,气宇轩昂的男人,此时只能躺在床上,大小解都需要人在旁。
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折辱。
太医来瞧时,是跪在地上颤抖的。
我有些好笑,分明是件喜事,我赏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罚他?
可偏偏我又不能太明显,恐顺势被安上个弑君的罪名。
我拿着帕子擦拭他骨节分明的手。
“陛下可知道,臣妾是何时喜欢上您的吗?”
他回不了我。
我自顾自地说给他听:“那年,你将断了线的纸鸢还给我时,我便认出你来了。”
“就是那惊鸿一瞥,臣妾便栽了大半生。
大婚之时,你以公务繁忙为由,将我一人丢弃在凤仪宫中,燃了一夜的红烛像是替臣妾落泪一般。
可那时候的我,还不曾怨恨过您,因为我知叶家欠您良多,我想倾尽一生去弥补偿还于你,可却也忘记了,欲壑难填,更何况,您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
他眼神迫切,挣扎地想要解释。
我伸出一只手,挡在他薄唇之上。
“我知道陛下想说什么,您想说,您现在最爱的女人,是我。”
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原是紧皱着的眉,忽地舒展了些,似是我答对一般。
我哂笑出声:“陛下,您不觉得可笑吗?”
“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折辱臣妾,让臣妾去给没名没分的楚云夕送点心?
忘了当初将双手放置在臣妾脖子上,欲要掐死臣妾的自己?
还是忘记了,臣妾遭人陷害,穿了你赠予发妻的水袖裙,您震怒时的样子?
说来也可笑,陛下您怪罪叶家这么久,恨不得置叶家于死地,将我爹发配边关做苦力,您将发妻的死,全然推在叶家身上,可有曾想过,若不是您舍不得这盛京的荣华富贵,您的发妻何至于此?”
“陛下,害死您发妻的人,是您自己。”
我勾起的笑,像是带着惊悚的面具一般。
“陛下,您曾经问过臣妾一个问题,臣妾没答,如今,臣妾也想问您一个问题。”
“您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