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我？”
他眼中第一次浮现剧烈的痛苦，整个人踉跄着跪下，魂火剧烈摇曳，神识即将失控。
就在这时，小雨的声音，从镜子背后响起：“你来送我登神么？”
沈铁匠抬头，看见堕神站在镜后，伸出手，缓缓按在镜上，嘴角轻轻动了一下。
镜面随之一寸寸碎裂，现实与灵魂界之间的壁障终于破碎！
下一刻，他被拉回现实——但那口老井，已经不见了。
它连同整个青阳郡，被“神胚”吸成了空壳。
城中只剩无数披着人皮的壳子，站在原地，仰头，望天。
沈铁匠怒吼，焚心链破体而出，化作火龙，卷向神胚！
堕神缓缓落下，赤足踏在神胚肩头。
她已完成“神之合体”。
她轻轻一笑：“你愿不愿意……成为第一个为我跪下的人？”
沈铁匠不语。
他将断狱锤举起，按在胸口，喉中喷出一口赤红魂血。
“我不是来跪的。”
“我是来——断你的神根。”
他抡锤而起，朝神胚头顶狠狠砸落！
轰！！！
天地哀鸣，神尸嘶吼，魂灯碎裂，祭咒燃尽！
整个青阳郡，轰然崩塌，化为焦土。
没有爆炸，没有尸骨，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飘散于风中，随火雨一缕缕升空——那是凡人的壳，灵魂早被神胚炼去，化为堕神登神的祭燃。
沈铁匠与堕神的最后一锤，砸碎了神胚的核心印核。
但印核碎裂之际，却撕开了一道“虚界裂缝”，将两人一并吞噬。
他们双双坠入那裂缝之中，意识也随之飘散。
当沈铁匠再度睁眼，便看见了她——堕神。
就站在他眼前。
可这一次，她身上不带神焰、不披血翼，只穿一袭浅灰旧衣，长发如墨，赤足立于尘土，像一个久违的梦里人。
他们身处一座古老的古庙前。
那就是——封魂古庙。
也是当初，沈铁匠亲手将堕神囚禁的地方。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么？”
堕神声音很轻，像多年不曾说话。
沈铁匠缓缓点头：“记得。”
“是我第一次见你，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堕神看着他，眼神淡淡的，不再恨，也不再笑，只剩疲惫。
“那时，我还不是神。”
“我是这座庙的守灵祇，受百姓香火，守他们年年五谷平安。”
“你来时，全村的人都病了。
你是铸刑具的铁匠，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