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段画面: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站在黑巷尽头,对一个瘦小的孩子拳脚相向。
那孩子没有哭,只是盯着他,像要咬断他的喉咙。
那孩子是我。
我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他该死。
你该动手。”
我不知道是它控制了我,还是我自己松开了理智的绳索。
我冲过去,一拳砸在醉汉脸上,牙齿混着血吐出来。
他跌倒了,摔在地铁台阶边,像个破裂的皮球。
人群哗然,有人尖叫,有人拍照。
我转身走了,心跳依旧疯狂,但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奇怪的“轻盈”。
不是快感,更像是一种——解除封印后的解脱。
“你开始像我了。”
它在梦里低语。
“我不是你。”
“你迟早会是。”
“你只是我一部分,不是全部。”
“你错了。
我是你唯一诚实的部分。”
<我在梦里嘶吼,声音却像被水吞没。
我试图逃离那片血红的空间,可心脏的脉搏在我脚底下回响,一圈圈震得我无法站稳。
我看见它站在远处,一个没有脸的“我”,手里提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它把那颗心递给我,说:“这才是你。”
我没有接。
可当我醒来时,我的床边地板上有一串干涸的血迹,像是心脏漏出来的痕。
我开始怀疑,我到底有没有真正睡着过。
——————————————它开始代替我了我第一次意识到,它真的可以“控制”我,是在第三次失忆之后。
那是一个雨夜。
我清晰地记得回到出租屋、洗完澡、关掉灯。
然后,记忆断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站在街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手上握着一根还冒热气的关东煮签子,指节上沾着血。
不属于我的血。
“我做了什么?”
我在心里问。
——“别担心,他没死。”
它懒洋洋地答。
“谁?”
——“一个小偷。
你抓住他了,但我不小心‘教训’他太狠。”
“……你为什么能控制我?”
——“不是我‘能’。
是你‘让’。”
那句话像铁丝穿过神经。
它说得太轻巧,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不敢触碰的那扇门。
我开始断片。
不是偶尔一次,而是频繁。
工作中、坐公交、走在路上,某个瞬间像电流被切断,再睁眼时却已经不在原地。
有一次,我从警察局醒来,值班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