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景睿哭着打电话,希望我能去机场送一送他。
我权衡再三,终究没能狠得下心。
即便是仇人,也总有恩仇消散的时候。
何况是用真心养育了八年的孩子。
我去了机场。
登机前,景睿一把抱住我,像是知道以后很难再见一样,紧紧搂着我的腰不肯撒手。
“荨妈妈,我想放假以后还来看你,可以吗?”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这个必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景睿,别辜负你妈妈对你的期望。”
景辰亦热切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我身上,但我从始至终,没看过他一眼。
催促登机的声音响起,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彻底淡出了视线。
8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景家父子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福利院的公寓和图书馆都在有条不紊地建设着。
入夏后,季良时从原来的城市搬了过来。
在院长的牵线下,房子就买在我对面。
我过生日那天,他送了一双私人定制的鞋子,整个鞋底都是软软的垫片,可以让我的跛脚走起路来更舒适。
我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季良时眼中的热切我自然看得明白。
我找准时机对他说,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可他笑眯眯的,像没听见一般,转头又抱了一只猫咪送给我。
“小时候你最喜欢猫咪,看见路边的流浪猫连路都走不动。”
“就叫它肥里吧,希望它肥肥的,住进你心里。”
“不过猫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啊,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我,周天我俩共享。”
我本以为季良时是开玩笑,万万没想到,肥里只在我家待了一天,就被他抱走了。
此后,当真过起了一三六我家,二四六他家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三个月后,福利院的公寓和图书馆同时竣工,院长邀请赞助人前来剪彩。
明明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再见到那个人时,还是发生了超出预料的事。
剪彩仪式结束后,院长请莅临的大小领导以及两位赞助人吃饭。
席上,季良时端茶递水挑刺剥虾,将我照顾得十分周到。
有好奇我身份的人试探着敬酒,都被他不动声色地一一挡回。
景辰亦毫不避讳的目光,始终打量着我们的方向。
面对前来敬酒的人,他一概来者不拒,只顾闷头一杯接一杯地喝。
饭后,季良时把我送回家,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