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拼花地砖。
三年前顾明远跪在相同位置求她投资家乡小学,那时他母亲缩在阴影里搓衣角,袖口补丁比她此刻的骂声还密。
“林小姐,要报警吗?”
管家攥着无线对讲机的手背爆出青筋。
“等等。”
她抿了口酒,“让他们砸。”
老太太果然抡起帆布包砸向玄关的琉璃屏风。
廉价拉链崩开的瞬间,山核桃、腌菜罐和皱巴巴的汇款单瀑布般倾泻——全是林夕这些年寄给顾家的包裹存根。
最刺眼的是张泛黄照片:十五岁的顾明远蹲在漏雨的土坯房前,怀里抱着断了弦的二手吉他。
“白眼狼!”
老头拾起核桃砸向二楼,准头却偏到罗马柱上,“当年要不是你勾引明远,他早跟茜茜回镇上当老师了!”
林夕的酒杯顿了顿。
她想起苏浅档案里“梧城师范学院肄业”的记录,原来退学不是为了追梦,是追人。
周临的黑色牧马人碾过草坪时,惊飞了啄食核桃的灰雀。
他单臂撑着车窗,冲满地狼藉吹了个口哨:“林总家改菜市场了?”
老太太突然噤声。
她浑浊的眼球倒映着周临腕间的百达翡丽,那是上周拍卖会上林夕为他拍下的战利品。
表盘星空图在阳光下流转时,老头喉结动了动,突然跪地哀嚎:“大老板行行好!
明远是被这狐狸精害的!”
周临弯腰捡起半罐辣酱,指尖抹过玻璃罐口的指纹:“2018年9月,苏氏货运往滇南的货车里查出二十斤这玩意儿——用辣椒粉裹着的海洛因。”
他旋开瓶盖嗅了嗅,“配方都没变。”
老太太的菩萨吊坠突然断裂。
她扑上来抢罐子时,周临闪身露出身后穿检察制服的随行人员。
林夕认出那是父亲旧友王检察长,他胸前的国徽别针正冷冷对准顾母:“顾明远涉嫌贩毒证据链完整,再闹就以妨碍公务罪拘留。”
“不可能!”
老头踹翻腌菜坛,褐汁泼上苏浅去年送的和服腰带,“茜茜说那些白粉是墙灰!
明远是大学生,要给老顾家光宗耀祖的!”
林夕的酒杯终于落地。
殷红酒液漫过苏浅手绣的樱花纹,她突然记起那晚视频里,顾明远啃咬苏浅脚踝时呢喃的方言。
原来那不是情话,是句滇南土语:“货走清水江。”
管家递来平板,屏幕上是苏浅刚发的朋友圈。
九宫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