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注视着那块厚重的毛毡布。
想到沈砚耕就坐在里头,心中竟有一丝惆怅。
闷闷的,还有点痛呢。
我抬手抚了抚心口的位置。
是寒风锋利,才心如刀割吧。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周檀,是时候结束了。
你应该潇洒地离开。
对,就这样,调转马头,不要再犹豫。
你拿的起,自然也放得下。
清醒些,他是你人生的过客,你亦是他命书中匆匆落下的一笔。
你与他,从此就要相忘于江湖,也本该各奔东西。
马蹄在雪地里踏了两下,待我转过身的那一刻,沈砚耕忽然喊我的名字。
“周檀。”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毛孔渗出细细密密的热汗。
手指攥紧了缰绳,掌心被磨出一片红痕。
他会说什么呢?
他说:“枣泥糕上已经没有血了,往后你还会吃吗?”
不是我心中想的那句话,我有些失望,但也觉得莫名。
我在想什么呢。
沈砚耕这个人清高惯了,即便落魄,他又怎会对什么人低头。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自己不确定地回答:“会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双腿夹紧马肚,很快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身后的马车被北风越吹越远。
我不再回头。
后来我游历到岭南,留在那里开了个书铺。
某天偶然听见商贩走卒议论,说曾经的国舅爷沈砚耕并非太后的亲弟弟,实际上是被一个奴隶冒名顶替了。
我喝茶的手一顿,摇头笑了笑。
如此荒谬的言论,到底是谁编出来的?
说起沈砚耕,当年虽然最后关头弃暗投明,却也丢了官职,被发配边境。
除此之外,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他别的消息了。
不过,他惯会趋利避害,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活得好好的吧。
沈砚耕,如果她没死的话。
你应该去找她了吧。
然后,和她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起了平凡幸福的小日子,对吗?
完沈砚耕曾经不叫沈砚耕。
沈砚耕是嫡子,沈琅是外室之子。
外室被夫人残害,他被猎户所救捡回一条命。
后来化名许琅,为大户人家做工过活。
白家是徐州府这一带的名门望族,许琅是这里的帮佣。
那天京城来了个千金小姐,是太师的孙女。
前不久没了娘亲,带着母亲遗言来了这外祖家。
许琅搬来脚凳,同往常一样负责贵人们上下马车。
那是一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