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余笙沈书寂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说不婚,他便弃了全世界给她自由全文》,由网络作家“泠尔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榕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矗立着一家高档会所,名为悦色,如此俗气却一座难求。每一个夜晚,里边多得是有钱找不到地方花的富家子弟,也多得是妄想一夜飞上高枝改变命运的普通人。离悦色十来公里远的金融中心,同样矗立着无数幢辉煌的大楼,哪怕已经晚上八点,楼内仍是灯火通明。其中一幢大楼的28层,刚看完几份策划案的余笙,正浏览着网上的热点新闻,手边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据,秀气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敲击键盘的手没有停,任凭手机震动着,她并不喜欢接这种陌生的电话。同一个号码第三次打过来,余笙耐着性子右滑接听,嗓音冰冷:“喂?”电话那端是一个女人,说顾辞奕喝醉了。顾辞奕三个字仿佛是一种活跃剂,让余笙脸上的不耐消失不见。挂...
《她说不婚,他便弃了全世界给她自由全文》精彩片段
榕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矗立着一家高档会所,名为悦色,如此俗气却一座难求。
每一个夜晚,里边多得是有钱找不到地方花的富家子弟,也多得是妄想一夜飞上高枝改变命运的普通人。
离悦色十来公里远的金融中心,同样矗立着无数幢辉煌的大楼,哪怕已经晚上八点,楼内仍是灯火通明。
其中一幢大楼的28层,刚看完几份策划案的余笙,正浏览着网上的热点新闻,手边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据,秀气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敲击键盘的手没有停,任凭手机震动着,她并不喜欢接这种陌生的电话。
同一个号码第三次打过来,余笙耐着性子右滑接听,嗓音冰冷:“喂?”
电话那端是一个女人,说顾辞奕喝醉了。
顾辞奕三个字仿佛是一种活跃剂,让余笙脸上的不耐消失不见。
挂断电话,余笙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椅背上的黑色大衣因为她起身的动作滑落到地毯上,孤零零的。
接电话时光顾着着急没有细想,进会所到包房的路上,余笙才意识到,顾辞奕是谁?且不说他酒量如何,又有谁敢让他喝醉呢?何况他还有助理呢!
到会所顶层包间,余笙抬眸盯着门上的999三个数字,一时有些想笑,这怕又是里边某个公子哥的馊主意,里边的人,大概都在等着她推门进去,看她的笑话。
正准备推门,包房门从里边打开,出来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抬手拦住她。
余笙收回推门的手,上下打量了一圈眼前人,清凉的吊带几乎遮不住胸前的雪白,脸上的妆容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有说不出的诡异感。
余笙低头看了眼身上深色系的西服套装,以及刚刚在室外吹了冷风还没来得及回温的双手,一时不确定究竟是谁过错了季节。
鼻尖是浓郁的香水味,余笙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蹙,退后一步缓缓开口说道:“这位小姐,麻烦让一下。”
“余总,我怀了顾总的孩子。”
“然后呢?”余笙听得一愣,又觉得有些新奇,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顾辞奕这么劲爆的新闻。
“他不爱你,你何必守着他身边那个位置不放呢?”
“还有呢?”
平淡的语气,丝毫没有波澜,林诗娴怀疑是不是拦错了人,仔细回忆了一番,没错啊,顾辞奕手机里的照片,确实就是她。
“余笙余总,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说我,林诗娴,怀了顾辞奕的孩子,他不爱你,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余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微微低头看向眼前的女人,露出一个极官方的微笑,说:“还有什么事吗?”
眼前人没再继续,余笙用手指头压下横在身前的手臂,推门进去,刺耳的音乐,扑面而来的香烟、酒、香水混合味道,让她忍不住犯恶心。
包房内,几个女人正在中间扭着腰肢,周围坐了一圈公子哥,她一出现,包间内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她,有懂事的人匆忙起身关掉刺耳的音乐。
四周突然安静。
顾辞奕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人,余笙一进去,就看到坐在主座的他,左手端着酒杯缓缓摇晃,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一副慵懒的姿态,哪有什么喝醉的样子。
“看吧,我就知道,只要是和顾总有关的事,余总肯定是跑得飞快,你们都输了吧,筹码全都给我拿过来!”
说话的人是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公子哥,余笙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明了事件的来龙去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视线紧紧锁定人群中的顾辞奕。
顾辞奕呢,抬手吸了一口烟,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等到他的解释,余笙勾起嘴角笑道:“顾总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转过身,那个叫林诗娴的女人背对门站着,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她,察觉到她的视线,抬手摸了摸还平坦的肚子,多么的得意。
余笙脑子里出现一个词:狗仗人势。
想到这儿,余笙嘴角的笑意更甚,缓步走到离林诗娴一步远的地方,扫了一眼她脸上的浓妆以及脚上的高跟鞋,礼貌的关心道:“林小姐,这么高的鞋,这么浓的妆对你肚子的宝宝不好。”
林诗娴脸上有一瞬的慌乱,余笙笑了笑,继续补充道:“毕竟,自古就是,母凭子贵。“
说罢,拉开厚重的门,门再次关上,挡住重新恢复热闹的屋内,也挡住她的所有假装。
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余笙放慢脚步。
“余总。”
她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余笙收起笑意转身,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林诗娴,不带情绪的问道:“林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林诗娴在手机屏幕点了点,余笙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对话。
“辞哥,你和余笙这么多年都没离婚,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我都没碰过她。”
“我去,这么漂亮的人睡在你旁边,你能忍住不碰?”
“你喜欢?可以等一等,等离婚了,你随便喜欢。”
“我哪敢啊。”
林诗娴的手机没了声音,就在余笙以为对话结束的时候,又听到手机里的人说:“辞哥,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婚呢?”
“快了。”
录音里一众人跟着哄闹,余笙耳内一阵耳鸣,她匆忙抬手捂住一侧耳朵,看到林诗娴得意的表情,又皱着眉头放下。
走廊尽头的电梯提示到达楼层,余笙不再理会拿着手机放录音的林诗娴,转身朝电梯走去,进电梯时,和出电梯的人重重的撞了一下。
“你TM没长眼睛……诶,嫂子……”
余笙抬眸看了一眼电梯门口的人,伸手按下电梯的关门键。
她真是一个笑话!
余笙没有提前了解过离婚程序,听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说30天后来拿证,说话的音量不由得抬高了一些,引得四周的人纷纷侧目。
余笙顾不上周围人的眼神,放低音量对工作人员说:“为什么30天后才能拿证呢?我们已经协商好了,不能立刻办了吗?”
“30天的离婚冷静期。”
余笙侧头看了身旁的顾辞奕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不耐的情绪,点点头:“好的。”
“30天内如果任何一方不想离,可以到民政局来撤销离婚申请。”
“谢谢。”
从民政局出来,余笙想起结婚时从民政局出来的景象。
那会她还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太太,却不想一直没有机会实现,不过也还好,她什么都没有失去,就当纯浪费了三年的时间。
“不好意思顾总,耽误您宝贵的时间,30天后需要再麻烦您再来一趟。”
全程没有说话的顾辞奕听到她这样说,冷冷说道:“你真就这么等不及?”
“顾总,要说等不及,不应该是你吗,毕竟林小姐怀了您的孩子,余谣也要回来了,我总得给她们其中一人腾位置,不是吗?”
不知道是说到他的痛处还是怎么的,余笙被他狠狠剜了一眼。
要是放以前,她可能还会担心他生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和他没了可能,便没了顾忌,也不会受他情绪的影响。
余谣回国,余笙接到电话,非让她去机场接,虽不太愿意,却也没有拒绝,在机场等着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顾辞奕。
余谣从贵宾通道跑了出来,马尾高高绑着,穿着粉色羽绒服,因为长途飞机,小脸未施粉黛,却漂亮得不像话。
余笙不得不感叹,余家的基因简直好到过分,连带着她也跟着沾了光。
“姐,姐夫。”余谣跑到余笙身前,礼貌的打招呼。
听到姐夫两个字,余笙立刻就感受到了顾辞奕的视线。
离婚的事她没有和余谣说过,但只是懒得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是要她给余谣解释吧,余笙笑了笑,对余谣说:“他不是你姐夫了。”
余谣果然很吃惊:“为什么?你们离婚了?”
“嗯。”
“为什么要离婚呢?”
余笙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往自己的车走去,余谣紧紧的跟在她身后,顾辞奕被两人晾在一边。
“因为不合适。”
余谣走出好远,像是才想起顾辞奕,回头大声对他说:“辞奕哥,我先回家了,有时间找你玩。”
两人回到车上,余谣边系安全带边问:“姐,辞奕哥挺好的呀?为什么说不合适呢?”
余笙看了眼车窗外的顾辞奕,看着他孤零零的身影,无端的发笑。
爱一个眼里从不会有你的人,是需要勇气的,用一辈子去捂一块捂不热的冰,不如放手。
侧头看向副驾驶上一脸天真的余谣,轻声问:“那你喜欢他吗?”
话音一落,余笙瞥见她的双手缓缓握拳又松开,顿时心里如明镜一般。
但是余谣却装作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最终给了否定的答案:“不喜欢,他只是哥哥,姐姐你喜欢了他那么久,舍得吗?”
“没事,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不舍得就可以不放手的话,这个世界上,该会少多少遗憾呢?
“姐姐,我倒是很喜欢沈特助那一款的。”
余笙没有接话。
把余谣送到家门口,帮她拿了行李,站在车旁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进门的背影。
余谣走出一段路才发现她没有一起,回过头疑惑的问:“姐姐,你不回吗?”
余笙笑着向她招了招手,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公司看看。”
“嗯嗯。”
余谣进去之后,余笙缓缓放松身体靠上车身,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
自从家里最喜欢她的人走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能容下她的人了。
说实话,最开始在这个家,是快乐的,因为爷爷是真的很爱她。
她比余谣大四岁,还记得第一次见余谣时的场景,余谣像一个高傲公主,穿着白色的公主裙,高高的仰着头,笑得明媚又张扬,让她自卑又羡慕,还对以后的生活有了一丝丝的向往。
“大小姐怎么不进门呢?”
苍老的声音拉回余笙飘远的思绪,她看向门口说话的人,礼貌的问好:“张叔,我还要回公司,就不进去了。”
边说边回到车上,驱车离开。
第二天,余笙接了余谣一起去公司,公司的人看到余谣,只当她是新签的艺人,却也有聪明一点的人从她们相似的眉眼里,发掘出一些秘密。
“沈书寂,这是余谣。”
“这是沈书寂。”
余笙想起昨天送余谣回家时,余谣在车上说喜欢沈书寂这一款的话,到此刻,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余谣在国外那么多年,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沈书寂。
简单介绍后,秘书带余谣去熟悉环境,沈书寂却没有立刻离开办公室。
“怎么了?”余笙以为他还有事,头也不抬的问。
“没怎么。”
想到他之前说的已经找好了下家,余笙不由自主的追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沈书寂挑眉,漫不经心的回答:“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为什么?”
沈书寂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低头看着坐着的她:“那你觉得,当初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余笙被他赤裸裸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假装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她不是没想过原因,她只是不敢相信,或者说只是在自己骗自己。
“阿笙,你要记住,自始至终我都为你而来。”
身后传来了关门声,余笙才敢转身,自从知道她和顾辞奕要离婚后,沈书寂好像有了些变化,但真要她说哪儿变了,她又说不出来。
她不由得有些害怕,他那样深沉的人,如果他真想做什么坏事,她还真拿他没办法。
但是她又莫名的信任他,真是一个矛盾体。
回到车上,余笙松开一路紧紧握拳的双手,手心被指甲掐出一道道红印。
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告诉她,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要信,不能信。
可是,她还能骗得了自己多久呢!
彻底平静后,余笙开车回到公司继续加班,完成未完成的工作,脑海里却一直想着顾辞奕冷漠的表情以及录音里他的声音。
原来那个女人就是林诗娴,她看到过这个名字给顾辞奕打电话,明明是第三者,却丝毫不把她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不过话说回来,也没人会把她放在眼里,因为顾辞奕根本就没承认过她。
哪怕她是榕城余家的女儿,他的朋友们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就像她哪怕再受宠,也有一个私生女的身份。
说来也奇怪,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不该这么受宠,可余笙偏偏是个例外,她手里握着余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是个秘密,只有顾辞奕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别人拼了命想得到的东西,他却不屑一顾。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掌管着余氏下边最大的娱乐公司,高高在上的她,明明有很多其他的选择,偏偏着了魔一般,非顾辞奕不可。
不说外人看不明白,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胸腔的那颗心,总是不由自主的偏向他。
加班到九点多,余笙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胃,收拾好办公桌下班,办公室外的助理看到她出来,递上她的外套。
“你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儿。”余笙抬手接过大衣,疑惑的问道。
“东西忘拿了。”
“哦,下班吧。”余笙披上大衣,刚刚去会所的时候,没有穿厚外套,被外边的风吹了吹,鼻子有些痒,说话也带上了鼻音。
和助理乘坐电梯下楼,一路无言。
走出电梯前,余笙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找到车坐上驾驶座,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闭目养神。
良久,准备发动车子,车窗外有人敲了敲。
余笙降下车窗,侧头看向敲车窗的人,问道:“沈特助,还有什么事吗?”
“你还能开车吗?”
余笙笑了笑,她的头确实很疼,不知道是一贯的偏头痛发作,还是因为刚刚受了风寒,正想说没事,车门就被他从外边拉开。
“我送你回去!”说着,不等她拒绝,就将她从驾驶座上拉下来塞进后座,他自己坐到驾驶座。
搭档那么多年,余笙已经习惯了他的强硬,从接手这个位置开始,他就在,说实话,和他一起,比和顾辞奕一起有安全感多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的路上,余笙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有些犯困,闭上眼睛,再次睁眼,车子已经驶进了熟悉的别墅区。
下车前,余笙拿过副驾驶上的手提包,找出里边的车钥匙递过去:“车你开回去吧。”
“好。”
余笙的车一出现,家里的佣人就到门口迎接,看到她,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
“小姐。”
“赵姐,姑爷他……”余笙将手上的大衣和包递过去,踏进门看到玄关处属于女人的高跟鞋,想问的话卡在嗓子眼,犹豫片刻,径直上楼推开卧室门。
“余总回来了啊!”
听到林诗娴那娇滴滴的声音,看到她脚上那双属于自己的拖鞋,余笙胸腔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一口气哽在喉咙。
房间里的两人其实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顾辞奕穿着睡袍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盘弄着手串,林诗娴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整个人软趴趴的靠在他的腿上。
这么一副场景,用两人什么都做过了来形容,恐怕更加贴切。
余笙面无表情的走进衣帽间,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情绪,镇定片刻,拿了一件更厚的外套走出房间。
“小姐,姑爷他……”
余笙走出房间,看到候在门口的赵姐。
赵姐是爷爷安排的人,余笙对她一向很敬重,可正因为是爷爷安排的,顾辞奕一向没把她放在眼里。
今天的情形,要是搁以前,还可以找爷爷撑腰,但是放到今日,谁也没法帮忙。
余笙不想听与顾辞奕有关的事,开口打断她要说的话:“赵姐,给我车钥匙。”
“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吗……”
余笙抬眸看了她一眼。
就这么一眼,赵姐立刻跑下楼去取车钥匙,余笙跟在她身后快步下楼。
“上边的人走后,好好打扫房间,房间里的床和沙发都换掉。”想到楼上的人,余笙忍不住犯恶心。
“好的。”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穿上厚外套匆匆出门,很意外,刚刚送她回来的人还在门口,余生走过去强装镇定开口问:“沈特助还没走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这么晚了还去哪?”
余笙抬手松开绑得很紧的头发,头皮的舒适感让她反应过来,头疼可能是因为头发绑得太紧。
漂亮的长卷发散开,余笙抬手揉了揉头皮,脸上不自觉的挂上笑意:“换个地方睡觉,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
说罢,到旁边的车库开了另外一辆车,车子驶出别墅大门,余笙扫了一眼后视镜,黑色的车子也跟了出来。
驱车到公寓,一直跟在后边的车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余笙坐在驾驶座,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往上涌,眼眶发热。
洗漱完毕,余笙端着酒杯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灯火通明的世界,一时有些悲伤。
十二岁被接回这个地方,这一晃就快十六年了,回想经历的所有,竟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仰头喝完酒杯里的红酒,她酒量一向差得离谱,就那么小半杯,酒劲就上来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学会了用酒精麻痹神经。
回卧室躺到床上,床头的手机没有消息进来,也没有电话进来,她在等那个可能永远都等不到的解释。
别说顾辞奕的朋友们看不起她,很多时候她都挺看不起自己的。
有名无实的婚姻,咬咬牙断了皆大欢喜,她却选择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三年的婚姻,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不过时至今日,情况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一向为了余家二小姐守身如玉的顾总,好像破了戒。
五年过去了,余谣也该回来了,余笙躺进温暖的被窝,默默盘算着余谣回来的日子。
她现在拥有的所有,都是余谣的,正主回来,她就该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她,包括公司,也包括顾辞奕。
也好,反正现在的生活,她也不大喜欢。
以前以为,能当顾太太,能当余总,是多么令人骄傲!
现在真正成为顾太太,成为余总才知道,是多么的令人窒息!
莫名其妙的冲突,余笙不管办公室的顾辞奕,转身离开。
一直等在门外的沈书寂看到她,冲她笑了笑。
“走吧。”
余笙拿过他手上的外套穿上,快步走向电梯。
沈书寂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笑着喊道:“阿笙。”
“嗯?”余笙回头。
沈书寂身上是剪裁得体的西服,以前没有仔细看过,现在远远打量起来,他身上矜贵气质,比起顾辞奕竟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沈书寂,到底是谁呢?
沈书寂看她回头,缓步走到她身边,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问:“你有开始将我放进心里吗?”
余笙余光瞥见办公室门口的顾辞奕,没有回答,也没有退开。
沈书寂直起身,笑着说:“走了。”
到了楼下车里,余笙才拧着眉头对他说:“我和顾辞奕还没有正式离婚,以后你不要做一些试图激怒他的事,于你没有好处。”
“好的,阿笙。”
顾辞奕从来没这样叫过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
顾辞奕从来没有尝试去了解她。
他不知道,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哪怕他只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她都会开心好久。
哪怕是一个价格低廉的礼物,她都会再多坚持坚持。
可惜,可惜他从来没有。
工作结束之后,还有一个饭局。
余笙从来没有尝试过白酒,每次都是沈书寂帮她挡,可是这一次好像有点意外。
“余总,我敬您一杯,能和余氏合作,是我李某的荣幸。”
余笙低头看着手边的酒杯,有些犹豫。
沈书寂出去接电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又不好拒绝,咬咬牙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
“李总说什么呢?明明是余氏的荣幸。”
酒太烈了,一杯下肚,先是火辣辣的感觉,没过一会儿,她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沈书寂回来一坐下,她立刻就握上他的手。
一开始沈书寂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空掉的酒杯,才明白过来,紧紧的回握。
余笙拼命的让自己清醒,全部力气用来控制自己的行为,尽量不失态。
沈书寂看她几乎没了自主意识,脸色暗了几分。
起身将她搂到怀里,说话的语气带着警告:“李总,我记得你是知道余总不会喝酒的。”
“哈哈,我知道,……我只是……”
“今天就到这儿吧,希望没有下次。”
余笙晕乎乎的听到沈书寂的声音,能感觉到被他搂着离开了包房。
“阿笙。”
“嗯~”
沈书寂低头看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腰的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阿笙,我要带你回家了哦。”
“嗯,回家。”怀中醉倒的人还在点头,怕是被卖了也不知道。
“回哪个家呢?”
“我家。”
“回我家行吗?”沈书寂笑着问。
“嗯,我好像没有家了。”
以前每一次喝酒,都是他喝,要是早知道她喝了酒这么乖,让她喝点也挺好。
沈书寂将她打横抱起,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他是真的想把她带回自己家,但是他忍住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余笙的这个公寓,沈书寂还是第一次进来。
屋内面积本就不大,随处可见的绿植,更是让整个空间显得逼仄,如果用一种风格来形容,那应该是田园风。
这样的风格,让他有点意外,这和平时的她,十分不搭。
“阿笙。”
怀里的人就像没了骨头一样,沈书寂抱着她,有些舍不得放手。
脱掉高跟鞋的她,软软的、小小的一只,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沈书寂抱着她坐到客厅沙发上,脸贴了贴她发烫的额头。
怕她会不舒服,又将她放到卧室的床上,解开她盘着的长发,在浴室里找出卸妆水给她卸了妆。
家里有一位小姑娘常常念叨,不能带妆睡觉,会变丑。
虽然平时家里的小姑娘很不靠谱,但现在他姑且信她一次。
余笙全程都很听话,沈书寂帮她收拾好,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她。
看着看着,想再抱抱她,便付诸行动,脱掉身上的外套,掀开被子上床将她拥入怀里。
平时的她,一向精明,却看不出他的喜欢,他很难接受她喜欢顾辞奕、和顾辞奕结婚。
但他想,尊重她的选择。
此时此刻,他只是恰好看到,她当初选择顾辞奕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自己,会幸福吗?
是不是也在后悔没有嫁给顾辞奕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因为人好像都会美化那条没有走过的路。
他现在只有感谢那个不珍惜她的人。
大概是感受到温暖,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有些凉的手从他衣摆探了进去。
他不得不伸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阿笙听话。”
“我是不是很不好?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呢?爸爸不喜欢我,顾辞奕也不喜欢我,都不喜欢我……”
不知为何,怀中的人儿突然抽泣了起来,沈书寂跟着慌了,伸手揽着她,她的手又开始乱动。
“阿笙。”
“嗯~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怀里的人挣扎着起身。
沈书寂跟着坐了起来,刚刚还夸喝了酒乖的姑娘,现在扑到他身上,不安分的小手解着他的领带。
可惜她手脚不利索,不但没解开,反而拉的更紧,沈书寂抬手拉开领带,顺带解了两颗衬衣纽扣。
他是君子,但对于她,他还没练就坐怀不乱的能力。
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喉结,他一瞬间就失了理智,气息不稳的问她:“阿笙,我是谁?”
“阿奕~”
沈书寂搂着她的手一下僵住,离家出走的理智一下回归原位。
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舍得放开她,她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啊,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亲我一下好不好?我们都要离婚了……”
沈书寂双手捧着她的脸,他忍了很久了,他本来还可以再忍一段时间的,可是此刻,叫他怎么忍。
“阿笙,对不起。”沈书寂低头吻上心心念念的唇。
吻上她的唇后,沈书寂就后悔了,他应该忍住的,当听到她叫顾辞奕的名字的时候,就该忍住的。
可是遇上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溃不成军。
他的吻一路下移,刚吻上她的锁骨,便听到她说:“顾辞奕,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浇灭他所有的渴望,也浇醒他所有理智。
他可以不计后果的做很多事,唯独她这儿不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
亓乐宜这边想着余笙,另一边的余笙倒是打了不少喷嚏。
余笙被沈书寂带着离开包间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晕乎,好在喝的是红酒,要是白酒的话,她早就趴下了。
她已经很久不喝酒,都说喝酒误事,但是喝醉了才能下定决心,才能大着胆子做想做的事。
一出包间,余笙就被沈书寂打横抱起。
余笙没有一丝挣扎,反而安心的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安静的听他给助理安排善后的事。
她虽迷糊,但是正事还没忘,睁眼扬起手招呼站在远处的助理。
助理快步上前,知道她的意思,从随身携带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她的名片,余笙接过递给沈书寂的助理。
“帮我把这个给亓乐宜。”
“好的。”
沈书寂也对她的助理说:“你也回去吧,我送你们余总回家。”
“好的。”
两人的助理在两人身边还是待了不少时间,对两人虽不是情侣身份,但是行为举止都亲密无间的场景都不陌生。
余笙重新闭上眼,在沈书寂怀里仔细听着脚步声。
她清晰的听到电梯门开启,电梯到达楼层、电梯门开启。
听到他带来的司机轻声的打开车门,直到她被放到车后座,他坐到了旁边,她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她来京都多久了啊,他竟一直都陪在身边,几乎是每天都在。
最开始余笙还比较天真,想着靠自己就拿回被抢走的东西。
但真正的了解对手后,她才知道,如果单靠她自己,至少在近十年内,她没有一点胜算,甚至一直都会是露头就被秒的状态。
她不想将不好的东西掺杂进她和沈书寂关系当中。
可是,她只能靠他,她也只有他。
哪怕是她身后的公司,也是他的,她早就避无可避了。
因此她也下定了决心。
她想,趁他现在还喜欢,她也喜欢,这段关系纯粹或者是不纯粹,也不是很重要。
等他以后不喜欢了,离开便是。
余笙闭眼轻声呢喃:“沈书寂。”
“嗯。”沈书寂在一旁轻声应道。
你看,沈书寂总是能在需要他的每一个时刻,在她呼唤他的每一个瞬间,给出回应。
而顾辞奕,呼唤他一百次,也不一定能得到一次的回应。
因为刚刚的席上遇见了故人,以往的旧人旧事纷纷涌上心头。
想置她于死地的余谣,从未正眼看过她的父亲,表里不一的姚女士,冷漠的顾辞奕。
因为过往的种种,现在沈书寂的一个嗯字,就让她眼眶发热。
余笙从不否认自己的冷血,但她始终也是一个人,身上淌着热血。
沈书寂的一言一行,她都铭记于心。
就如此刻,她心里的声音已经无法掩盖住对他的喜欢了。
余笙睁开眼,侧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咬咬牙转身跪坐到沈书寂腿上。
昏暗的车内只有氛围灯的灯光,为了看清他的脸,她凑得极近,近到两人的呼吸也开始纠缠。
他一手扶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描摹着她的眉眼,微微低眸,笑意更明显了些。
大概是对她的大胆和主动感到意外。
笑过后,他再次嗯了一声,微微歪头,似回答,似询问。
嗓音低沉,心情极佳。
余笙扫过他的眉眼,最后视线落到他微扬的薄唇上,顿了片刻,双手握住他两侧衣摆,仰头吻上他的唇。
她纤细的腰肢因为这个动作,弯出一个好看弧度,是无声的邀请,是沈书寂永远都拒绝不了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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