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锦鲤小婢女成了世子的掌上宠杳杳谢亦行全局

锦鲤小婢女成了世子的掌上宠杳杳谢亦行全局

来点酸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田氏听到小丫头的形容,又气又恼。她骄傲一生,从没在人前失过态,今天却出了这么大的丑,都是因为这个叫杳杳的臭丫头!田氏对她的称呼从“小狐狸精”变成“小扫把星”,连脸上的鸡屎都没顾得上擦,陂着脚冲出鸡窝,刚要抓住杳杳的手臂,突然被一个身形彪悍,唇边一点黑痣的妇人揪住衣袖,用力向后一扯,差点又栽了回去。妇人一手将她牵制,一手掐腰,没好气道:“你弄坏我家的鸡窝,我家的鸡都被吓跑了,你怎么赔?里面可是有好几只下蛋的母鸡呢!”田氏回头看了妇人一眼,皮肤黝黑,眼神势利,一看就是爱贪便宜的主。她懒得与这种人饶舌,准备拿钱消灾。结果伸手一摸腰间的钱袋子,顿时傻脸。她的钱呢?田氏一把拽掉腰间扁平的钱袋子,才发现钱袋子底部破了个洞。妇人见她拿不出钱,立马...

主角:杳杳谢亦行   更新:2025-03-29 17:3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杳杳谢亦行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小婢女成了世子的掌上宠杳杳谢亦行全局》,由网络作家“来点酸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田氏听到小丫头的形容,又气又恼。她骄傲一生,从没在人前失过态,今天却出了这么大的丑,都是因为这个叫杳杳的臭丫头!田氏对她的称呼从“小狐狸精”变成“小扫把星”,连脸上的鸡屎都没顾得上擦,陂着脚冲出鸡窝,刚要抓住杳杳的手臂,突然被一个身形彪悍,唇边一点黑痣的妇人揪住衣袖,用力向后一扯,差点又栽了回去。妇人一手将她牵制,一手掐腰,没好气道:“你弄坏我家的鸡窝,我家的鸡都被吓跑了,你怎么赔?里面可是有好几只下蛋的母鸡呢!”田氏回头看了妇人一眼,皮肤黝黑,眼神势利,一看就是爱贪便宜的主。她懒得与这种人饶舌,准备拿钱消灾。结果伸手一摸腰间的钱袋子,顿时傻脸。她的钱呢?田氏一把拽掉腰间扁平的钱袋子,才发现钱袋子底部破了个洞。妇人见她拿不出钱,立马...

《锦鲤小婢女成了世子的掌上宠杳杳谢亦行全局》精彩片段


田氏听到小丫头的形容,又气又恼。

她骄傲一生,从没在人前失过态,今天却出了这么大的丑,都是因为这个叫杳杳的臭丫头!

田氏对她的称呼从“小狐狸精”变成“小扫把星”,连脸上的鸡屎都没顾得上擦,陂着脚冲出鸡窝,刚要抓住杳杳的手臂,突然被一个身形彪悍,唇边一点黑痣的妇人揪住衣袖,用力向后一扯,差点又栽了回去。

妇人一手将她牵制,一手掐腰,没好气道:“你弄坏我家的鸡窝,我家的鸡都被吓跑了,你怎么赔?里面可是有好几只下蛋的母鸡呢!”

田氏回头看了妇人一眼,皮肤黝黑,眼神势利,一看就是爱贪便宜的主。

她懒得与这种人饶舌,准备拿钱消灾。

结果伸手一摸腰间的钱袋子,顿时傻脸。

她的钱呢?

田氏一把拽掉腰间扁平的钱袋子,才发现钱袋子底部破了个洞。

妇人见她拿不出钱,立马又变一副神色,“你要不赔,我们就上公堂。”

“不能上公堂!”

田氏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脸面,正当她拔下头钗准备用自己的翡翠簪子抵偿时,刚拔下来,簪子就断成两半。

田氏诧异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簪子成了两节,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到底犯了忌讳,竟倒霉成这样?

无奈,田氏只能脱下腕上的羊脂玉镯,刚递到妇人手中。

妇人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冷笑,“拿个假东西就想糊弄我,真当我辨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可是御赐的!”

田氏刚喊完,妇人就当着田氏的面把玉镯徒手掰开,露出里面的碎玉渣,明显的下等品。

田氏看得目瞪口呆,却又无言以对。

情急之下,田氏注意到杳杳头上的金铃铛,立马动了歪念。

杳杳原本是想偷偷跑开,结果突然过来一堆车马,将她圈在原地动弹不得。

田氏刚要上手,徒然间,一道精亮的冷锋紧贴着她的侧脸,速度比风还快,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匕首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背上。

顷刻鲜血迸出,溅到杳杳脸上。

田氏立马疼得大叫,难以置信地看着飞来的横祸,后怕地向后跌了两步。

痛感从手背触及神经,席卷全身,血流不止。

正当她后悔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时,一道清冷的影子迅速从她眼底划过。

待她定神,看清眼前少年刀削斧凿的容颜,顿时心头一惊。

小世子怎么找来了?

谢亦行径直走向杳杳,低眸看见她脸上的两滴脏血,低垂的眉眼间不言而喻地迸出寒光。

他掏出干净帕子,如小葱般白净的手指刚触碰到杳杳的脸,就察觉到她的异样。

杳杳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有些失神,桃红的小嘴霎时褪去血色。

谢亦行凛冽的黑眸再添一抹寒气,立马抓紧杳杳的手,再三确定她没受到外伤,眼底的冷光才降下半分。

田氏一认出谢亦行,连自己受伤的手都顾不得,转过身就要跑。

还没挪动一步,又被追着要赔偿的妇人堵回原位。

田氏只好顶着恶臭,用健全的手拔掉自己华服上嵌入的翡翠、珍珠,在妇人的眼神勒索下,她连头上的珍珠珠花都给了出去,赔偿的事才作罢。

又要跑,这次被侯府暗卫抓个正着。

谢亦行将杳杳抱在怀里,站在她对面。

美玉无瑕的脸映月射寒光,如柳叶剪裁的两片薄唇上下轻碰,语气冷漠,毫不近人情,“你两只手都碰了她。”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横插她手背的小型匕首上。

匕首小巧玲珑,把手部分还嵌了颗红宝石。

杳杳慢慢回过神,看清匕首的样式,立马认出是她的匕首。

因为她总是丢三落四,只好把自己的东西交给谢亦行保管,没想到他会带在身上。

田氏刚还怀疑这匕首怎么可能从天而降,定是人为。

下一秒,谢亦行伸手,“东西,还我。”

田氏打了个寒颤。

先不说她自己做贼心虚,且说她得罪的人是承明侯府的小世子。

虽是她打着长辈的旗号,受了伤也不敢对他呵斥半句,还得赔笑讨好:“外甥要是喜欢玩匕首,改日我让你姨父送一箱子过来。”

谢亦行黑眸幽深,如同浓墨,令人捉摸不透。

流畅贵气的身型往的那一杵,又让田氏生出几分怕意。

“不,就要你手上的。”

“现在就要。”

田氏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见谢亦行说这么多话。

她低头看向匕首,内心忐忑提到嗓子眼。

要是拔了,她的手就废了。

要是不拔,就把外甥给得罪了。

要知道侯府这位小世子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家世好、样貌好,就是性格......

一想到自己在谢亦行年幼时,她在侯府,随后说了句小世子是妖孽转世,当晚她的被褥里无端多出几条毒蛇、蝎子。

那件事后,她再不敢留宿承明侯府。

但她又不愿意舍弃承明侯府的高枝,便把自己女儿送了进来。

谢亦行察觉到她的摇摆不定,有些不耐。

低头看向个头矮矮的杳杳,自然地将自己抬起的手盖在杳杳的眼上。

杳杳很听话,没有乱动。

谢亦行一个眼神,身边暗卫就晓得要做什么。

虽然要动手的对象是侯府夫人的娘家人,也是小世子的血缘至亲,但他很清楚,小世子要是不开心,天皇老子来哄都没用。

为了不让田氏待会儿叫得太凄惨,引起路人驻停,护卫贴心地用帕子塞住她的嘴,丝滑地拔出匕首。

田氏整个身子就像一滩烂泥,直接软了下去,一双瞪大的眸子逐渐失去对焦,彻底晕死。

谢亦行盯着地面上的血水,眼里毫无半分波动。

泰然自若的样子好似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人群重新涌动,有人高喊:“准备点烟花了!”

“烟花!”

杳杳紧张的心情立马被烟花释缓。

见杳杳缓过神,谢亦行的神色也平缓一分。

但当他重新看向晕死过去的田氏,嫌恶地吩咐,“带回去,丢进柴房。”

他从高楼看到杳杳跑走的方向便一路紧追,方才看到情状,便知她一定欺负了杳杳。

让她流点血,也太便宜她了。

等他陪杳杳看完烟花,再回府算账,

还有那把带血的匕首,必须用热水浸泡。

等到暗卫清理完现场,谢亦行才放下手,让杳杳睁眼。

杳杳模糊的视线逐渐变清晰,当她看清身前那张如璞玉般皎洁的脸,突然鼻头一酸。


不过,当她看见杳杳跟自己的儿子站在一起时,还是觉得当儿媳妇更合适。

就连赵嬷嬷也对杳杳颇为喜欢,经常在韦氏耳边说,杳杳是老天送给自家世子的礼物。

世子缺了一魂一魄,不懂情也不懂爱,杳杳一出现,他就有了感情有了爱。

虽然谢亦行只对杳杳偏爱,对她们的态度还没怎么改变,但他今天当着韦氏的面处置杏花,足矣让韦氏得到一份慰藉。

至少也算是儿子替自己出头了,就算沾了杳杳的光,她也很高兴。

杏花眼看无力回天,崩溃之余直接拔掉头上的簪子,眼神一冷,握着簪子朝杳杳的小胖脸划去。

眼看锋利的尖刺就要戳破杳杳的皮肤,杏花的脸色突然一变。

溅出的血滴落在杳杳脸上、身上。

谢亦行眼疾手快,直接上手盖住她的眼,冷漠地看着地上被切掉的手指和掉落的银簪。

杏花收回断了指的手,这才注意到谢亦行另一只手上攥着的匕首嵌了一颗红色宝石。

韦氏后知后觉杏花想要对杳杳下手,一改往日温柔似水的模样,不顾赵嬷嬷阻拦,直接上前给了杏花一巴掌,“杳杳这么小,你都能狠下心下手!我看你的心就是蛇蝎做的!”

“来人,拉她去浸缸,捞出来后也不用送到庄上,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我们侯府可容不下没心没肺的人!”

见韦氏支棱起来,承明侯额头上的冷汗冒个不停。

谢亦行低头看见杳杳被弄脏的新衣服,冷脸看向进屋的下人,“先清理干净。”

他跟杳杳原本是来韦氏院里取烟花子的,没想到误打误撞惩治了一个痴心妄想的婢子。

韦氏一想到她今日送给杳杳的糕点就是杏花做的,顿时觉得恶心反胃。

立马让赵嬷嬷去葳蕤院把糕点拿回来丢了喂狗,杳杳的生辰礼,她必须另送!

等屋里的血迹完全被清理干净,谢亦行也用自己的帕子帮杳杳把脸擦干净,但身上的血迹一时没办法清理。

谢亦行冷着脸牵着杳杳的手准备带她回葳蕤院,但杳杳心心念念烟花子,无奈他只能陪着再等一会儿。

隔壁空置院子里传来杏花的惨叫声,她每浮出冰面,就大喊一声。

“她就是个灾星!”

“自从她来,侯府的人接二连三出事!”

“你们要养着她,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杏花的叫声太过凄厉,以至于整个侯府的下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偷偷议论起来。

“其实杏花说的也没错啊,自从杳杳姑娘来了,堂少爷,表小姐接连出事,听说表小姐到现在都没找到......”

“小世子原本就是妖孽转世,家里再来个灾星,侯爷和夫人也是心大......”

“这下,小世子又要亲自掌家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谢亦行听杏花把怨气撒到杳杳身上,面上显出厌恶之态。

他同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马心领神会,朝隔壁院走去。

没一会儿,隔壁就安静下来。

韦氏担忧地看向儿子,“她不会,死了吧?”

谢亦行一言不发,却给她一个否定的眼神。

人还活着。

韦氏这才敢舒口气。

自家儿子虽然手段凌厉,但不会伤人性命。

直到谢亦行抱着杳杳离开,韦氏谴赵嬷嬷去隔壁看了一眼,才知道杏花的舌头被拔了。

杏花一见到赵嬷嬷,就死死地盯着她,求她救她。


“你,走远点。”

没等韦玉徽上前,就挨了小世子的冷斥。

谢亦行警惕地挡在杳杳身前,用眼神驱逐她们。

韦玉徽脸色一白。

晶莹的肌肤在余晖的渲染下染上大片红晕。

脸颊处薄薄一层赤红道尽她的委屈,眼波如丝:“表哥,我是玉儿啊。”

谢亦行不为所动。

眼看两人陷入僵局,韦玉徽身边的老嬷连忙出声缓和关系,“世子爷,您不记得表小姐了吗?先前你们还在一处......”

没等老嬷把话说完,刚跟谢亦行对上眼神,就莫名心虚地闭上嘴。

她马上就熬出头了,可别栽在这小祖宗身上。

表小姐想同小世子修复关系是她的事,这忙她可帮不上。

谢亦行权当韦玉徽是空气。

要不是看在自己母亲面上,他定立刻把人赶出去。

娇滴滴的花玫瑰,看着就假。

老嬷透过谢亦行的眼神,突然想起后花园被毁掉的那片玫瑰园,不禁打了个冷颤。

杳杳倒是不认生,从谢亦行身后探出脑袋,朝韦玉徽娇软一笑,“漂亮姐姐~”

韦玉徽闻声微垂眼帘,这才看清杳杳的长相。

圆润的小脸,小巧精致的五官,甜柔如丝的眼神灵动又俏皮。

她带着试探的意思朝杳杳招了招手。

杳杳见她桃腮带笑,哪怕含辞未吐,也有种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但她迈步上前,就被谢亦行一把拉入自己怀中。

韦玉徽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地出声,“表哥,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谢亦行没有做出回应,却用眼神做出回应。

他希望她滚。

麻溜、快速地滚。

老嬷读出小世子眼底的敌意,立马扯着韦玉徽离开。

刚出门,韦玉徽的泪就掉了下来,扯着老嬷的袖子不解地追问:“嬷嬷,玉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表哥这么讨厌玉儿?”

老嬷一时语塞。

她是没做错什么,但人家小世子无意搭理啊!

在这侯府里,世子是天,是地,是不能被违抗的主,就连侯爷和夫人都要对他退避三分,她却硬要往前凑,不厌她厌谁?

屋里,重拾二人世界的谢亦行像是藏宝一样把杳杳揣在自己怀里,让她握住笔,自己握着她的小胖手,教她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

“杳——杳——”

当嬷嬷领着韦玉徽回到韦氏屋里,韦氏刚问起她去了哪里,韦玉徽就捏着帕子哭了起来。

不用说,韦氏就知道她刚见了谁。

她怎么敢啊。

去年被行儿弄哭一次,今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去招惹行儿。

就不怕行儿一年比一年过分吗?

去年她只是被热水烫了一下,抹上药膏就无事了。

今年她要是继续讨嫌,只怕落在她身上的就不止是热水了。

韦氏被自己恶毒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挥手让老嬷把人带下去。

等老嬷重新回到她身边,如实把事情复述,又小声嘀咕一句:“夫人,依奴婢看,小世子对杳杳姑娘当真是极好。”

韦氏忽地笑了,像是松一口气,“但愿杳杳这丫头能救我们侯府。”

嬷嬷噤声。

她哪敢扫韦氏的兴,小世子的病可是连太医都说没救了,就连侯爷都不抱希望了,全府上下也就韦氏固执认为小世子能好。

但难得见小世子对某人某事这么有耐心,也算是桩好事。

至于表小姐那边,韦氏给出的答复是让她抄经礼佛,别去世子跟前晃悠,否则闹起来,侯府面子和韦家面子都挂不住。

韦氏下令,近几日不准有人主动靠近世子院子。

没了外人打扰,谢亦行开始喂养杳杳计划。

每日变着法地让御厨做各种吃的送来。

杳杳这边还没吃够,小厨房又做了新的糕点送来。

奶娘静悄悄地偷看了眼小世子随身携带的小本,发现上面记得全是菜的样式。

分为两列:杳杳爱吃,杳杳不吃。

但奶娘分明看见杳杳什么都吃,可小世子的本子上却记着一长列杳杳不吃的。

后来奶娘才想明白,他记录的不吃,是只吃三口兴致不大的糕点和饭菜。

当韦氏隔了几日再见自己儿子,发现他也肉眼可见地高了些,也胖了些,惊喜万分,直呼杳杳是他们侯府的大功臣。

许是她的声音大了些,谢亦行突然皱了下眉,韦氏立马自觉地降了音量。

心却一酸,哪有当娘的这么卑微?

但自己的生的儿,只能自己忍了。

再一转眸,瞧见被他带在身边的杳杳,这小丫头今天穿了身宣红金边小袄,扎了两个圆揪揪,上面绑着红色绸带,眉心点了一抹红。

一问才知是自己儿子的主意。

“柿子哥哥说,杳杳穿亮色好看!”

韦氏瞥见自家儿子露出微微得意的表情,突然从悲伤中抽离,笑着应和,“是,你柿子哥哥眼光好,我们杳杳长得也漂亮。”

瞧她小脸白粉白粉,活似陶瓷胖娃娃。

她立马让老嬷取出她提前备好的礼物,刚想招手让杳杳上前亲自给她戴上。

转眸对上自家儿子突然冷下的眼神,立马改主意,让老嬷把礼物端到谢亦行面前,“你阿娘我老眼昏花,容易弄错,不如你替我给杳杳戴上吧。”

谢亦行低头看向托盘上摆放的首饰。

是一套玲珑小巧的珊瑚头面,成色还行,就是款式简单了些。

捉到自家儿子微向下扯的唇角,韦氏忍不住喝了口冷茶压惊。

这可是御赐之物,他都瞧不上?

前两日韦玉徽瞧上了她都没舍得给,专门给杳杳留着。

唉。

难伺候哦。

韦氏尽量端起架子,不让儿子把自己压得太弱。

杳杳欢喜地伸出胖手腕,等着谢亦行给她戴上。

谢亦行也没想到这手钏竟跟她很合适,不长也不短。

杳杳低着头拨弄上面的珊瑚珠子,突然觉得这手钏好像有点眼熟啊。

跟她去年生辰,爹送给她的那一条好像。

哦,不对。

好像就是同一条啊。

杳杳摸到了珠子上的小划痕,更加确定。

二哥哥经常毛毛躁躁,帮她帮忙抓小鸭子的时候,不小心用树杈子划了她的新手钏,把她弄哭了。

“喜欢吗?”

韦氏期待地等着杳杳回答,余光却悄悄落在自己儿子脸上。

等杳杳点头,谢亦行才勉强平复嘴角。

韦氏也耗尽了精力,摆手让人送他们下去,也好让她在自己屋里松快松快。

谢亦行察觉到杳杳一直在摸手腕上的珊瑚珠子,以为她喜欢这类玩意儿。

刚好他屋里有满满一箱,到时候全做成首饰给她戴。

给韦氏请完安后,谢亦行刚要领着杳杳离开,前院的人在半路将他截住。

来人低声细语,“世子爷,侯爷找您,让您速去书房。”

谢亦行本想无视,奈何那人直接堵住他的路。

他刚要黑脸,杳杳突然揪住他的袖子,轻轻晃了两下,“柿子哥哥快去见爹爹,杳杳自己回去。”

“你可以吗?”

这侯府到处是路,错综复杂,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找的回去。

杳杳却晃着头上的小揪揪,自信满满,“杳杳可以找人问路呀~”

结果杳杳刚保证完,就在偌大的侯府迷路了。


杳杳站在干枯的槐树下,掰着小手指环顾四周,见周围到处都是圆形拱窗和转角石砌,跟谢亦行院子里的格局一模一样。

她拉了个面相和善的姐姐在空中比划两下,在后院打扫的丫鬟见到圆胖胖的小团子,笑眯了眼,“您是要找堂少爷吗?”

“堂少爷?是什么,能吃吗?听着好像很甜。”

杳杳歪着脑袋不解地发问。

丫鬟点头,“听您刚才的描述,那院子的布局跟堂少爷屋里的很像,不然您去堂少爷屋里瞧一眼?”

“怎么走?”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南边走,走到尽头往右边拐,就到了。”

侯府堂少爷去年才上京,目前留在侯府上私塾,除了侯爷偶尔考究他的功课,一般不出现在后院。

毕竟侯府里有一位小活阎王,要是小世子看堂少爷不顺眼,侯爷在族里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杳杳按照她的指路方向小跑迈进,走了许久,才见到一间独立的院子。

瞧着外面的装饰,确实跟柿子哥哥住的院子差不多。

但又不完全一样。

柿子哥哥的院子外种的是桃树,现在光秃秃地可丑了。

但这院子外面却种了一支红梅。

杳杳刚要摇摇头离开,就被一道壮实的影子堵住回去的路。

一抬头,对上一张硬朗的脸。

少年像拎兔子一样把她腾空拽起,没好气道:“你是哪个院里的胖丫头?跑我这里做什么?”

杳杳很讨厌别人称呼她胖丫头。

她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怎么了?

于是杳杳握紧小拳头,用力往少年胸口一锤。

少年被她打得哼哧一声,把人丢在地上。

等他缓过劲,不屑地挑眉看向从地上爬起来,正在揉屁股的杳杳,怒意即起,“你这小胖丫头,怎么还打人?”

杳杳也铆足了劲冲他喊了一声,“谁让你说我胖!”

没想到换来两声大笑。

“你连腰都没了,还不胖呢?”

“就你这样的胖丫头给我当洗脚婢,我都嫌弃!”

又被羞辱,杳杳气得兔子踢。

这次却被少年躲了过去。

少年仗着自己个头高,直接上手捏杳杳的脸。

谢成风平时喜欢舞枪弄刀,力气比寻常孩子要大。

加上年幼,下手没个轻重,杳杳的白嫩的小脸被他一碰,瞬间红了。

谢成风故意加重力道,就想把杳杳弄哭。

结果杳杳疼得呲牙,伸直胳膊想把他推开。

他顿时更起劲,喊着“你有本事哭着求我啊!”

杳杳虽然爱哭鼻子,但那是在家对着爹娘示弱,对着哥姐撒娇才使的手段。

对付小人和恶人,她才不哭不妥协!

杳杳鼓起腮帮,模样活脱咀嚼时的白兔。

谢成风冷笑,“没想到你还是个犟骨头。”

杳杳听到他的形容霎时白了脸。

犟骨头,酱骨头?

他要把她做成酱骨头?

杳杳惊悚地看了谢成风一眼,见他身型偏壮,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顿时害怕起来,拔腿就跑。

但她的一双小短腿哪比得上谢成风的长腿。

刚跑两步,就被轻而易举地捕获。

杳杳逃跑未遂,敏锐察觉到谢成风的下一步举动,提前出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趁他吃痛时,铆足了吃奶的劲向草丛里钻去。

杳杳这会儿也顾不得新衣服弄脏会不会挨骂,生怕爬得慢了,就会被吃掉。

杳杳一边吸鼻子,一边向前闷头爬。

鼻子、眼里进了尘灰,她也不敢揉,生怕停下来擦一下,就会被追上做成酱骨头。

杳杳根本不敢停下,手脚并用地向前爬。

实在累了,她就趴在地上喘两口气继续。

肚子咕噜噜地狂叫,饿得有些头晕。

她刚想抬手揉眼,但她的手臂变得又酸又痛,实在抬不起来。

杳杳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突然想家了,想爹、想娘、想温柔的大姐姐和调皮的二哥哥了。

这次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啪嗒啪嗒打湿地面。

杳杳大哭出声。

还没哭两声,她突然被一只细如竹节却白嫩如玉的手从草丛里拎出来。

杳杳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揣在怀里。

等她扬起头,对上一双深黑如墨的眸,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杳杳一边哭,一边用眼泪去蹭谢亦行的衣服。

跟在谢亦行身后的李嬷吓得魂都散了。

她在侯府近三十年,亲眼看着承明侯从奶娃娃长成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娶妻生子,是府里的老人。

仗着承明侯奶妈的身份,她没少在府里作威作福。

有时候连韦氏都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看着软弱的韦氏竟生了妖孽儿子。

不仅性子阴晴不定,还格外记仇。

但凡被他盯上的人,十天之内必现血光之灾。

她就吃过这样的亏。

谢亦行三岁时,她着急玩牌,不小心把他锁在柴房。

隔了一日她再溜出府去玩牌,玩到一半房子突然塌了。

幸好她跑得快捡回一条命,事后她越想越不对劲,跟其他下人对了口供,才发现问题出在小世子身上。

从那以后,招惹小世子必遭祸事的话就在府里上下传开了。

人人都避他如蛇蝎。

这次要不是承明侯安排她去谢亦行的书房取他近日练的字帖,她才不会主动踏足他的住所。

说起承明侯,明明是小世子的爹,却跟甩手掌柜一样。

让他管教一下小世子,就百般推脱。

偶尔过问一句小世子的学业,还得小心翼翼。

就连韦氏都说,他这爹当得不像爹,像孙子。

自从李嬷知道小世子有洁癖的习惯后,每次来取字帖,都不敢靠他太近。

生怕惹他不痛快,他会让她更不痛快。

侯府下人干活的时间都绕着他必经的小道走,全府上下没一个人能治他。

就连在借口在别院养老的老夫人,都是为了躲他才去的。

所以她看见杳杳不仅能近距离接触小世子,还能用他的袖子擦自己的大鼻涕泡,顿时惊地合不拢下巴,用力揉搓自己的眼皮。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她刚怎么看见小世子抬手给一个脏丫头擦泪?

天塌了。

谢亦行见杳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顿时黑脸。

他才跟她分开一个时辰,怎么就哭了?谁干的?


韦玉徽瞥向朝城门疾步的百姓,弯眸一明,试着拔高音量,“表哥,快到放烟火的时间了,我们提早去,说不定可以占个好位置。”

城门处人多眼杂,也是下手的好时机。

杳杳听到烟花,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露出白净的贝齿,拍手回应,“杳杳要站高高看烟花!”

谢亦行对烟花没多大兴趣,他肯出来,也是为了杳杳。

当他察觉到小丫头的注意力已不在白兔花灯上时,眉眼微微向下压,顿生不悦之色。

开心的日子,有个扫兴的人。

谢亦行没好气地抬了半扇眼。

此时的韦玉徽尚未察觉自己就是那个扫兴的人,依然淡笑着站在路边朝他们招手,冷不丁地被一记森冷视线扫得动弹不得。

那双看似童稚的黑眸却藏着森寒莫测的光,只一眼,就盯得她后背发凉,隐隐压迫感麻了她的四肢。

韦玉徽只好看向杳杳,只见杳杳这会儿依然被谢亦行揣在怀里,他手里正提着刚替杳杳猜谜赢来的花灯,刚落在她身上幽冷的视线再转移回杳杳身上时,却无端变得温柔。

炽热的目光恨不得黏在杳杳身上,片刻也不分开。

但杳杳正是好奇的年纪,从猜灯谜的地方到城门口的这段距离,她停下好几次了,不是被那个吃的吸引,就是被那个玩意儿勾了魂。

“糖画人......”

“奶枣枣......”

“好香好香的梨花糕~”

韦玉徽虽有些不耐,却不敢在谢亦行面前发表任何意见。

即使她不发出任何声响,谢亦行随意一道凌厉视线,仍能压得她喘不过气。

没等三人走到城门口,杳杳怀里就满了。

杳杳一边低头闻着梨花糕的甜腻香气,一边往嘴里丢两颗奶枣同时嚼着,腮帮子顿时鼓得像河豚。

谢亦行贴在她身侧,察觉到她想吐核,什么也没说,立马掏出自己的帕子摊在手心,示意她可以吐在帕子上。

等她吃完嘴里的,他又毫不吝啬地继续投喂。

直到杳杳心满意足,也捏起一颗奶枣送到他的唇边,小脸拱起娇憨甜美的笑,“柿子哥哥,你也吃!”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侯府下人瞧见胖丫头要将外面摊子上的吃食塞到自家世子嘴里,立马倒吸冷气。

全府上下谁都知道,世子洁癖又挑食,从不肯吃外面的食物。

就连自家厨房做的都嫌弃。

但当他们用袖口擦去额头冷汗时,自家世子突然张开嘴,任由杳杳小胖指头捏着的奶枣送进自己嘴里。

下人大惊。

世子这是被鬼附身了?还是被小丫头下蛊了?

他们在侯府伺候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世子主动接过谁递来的食物。

夫人就算净了三次手,世子依然不肯接她递来的糕点。

谢亦行在杳杳殷切的眼神下,艰难地挪动唇齿,嚼了两下奶枣。

一股浓郁的奶香溢进舌尖。

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扯了下嘴角,不冷不热地给出反馈,“好吃。”

身后的下人立马揪起彼此的耳朵,全部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不是世子见鬼了,就是他们见鬼了!

世子竟然吃了外面的食物!

府里的张御厨要是知道世子宁愿吃摊上买的东西,也不吃他做的,估计又要哭晕过去。

就连跟在他们身边的韦玉徽都露出羡慕神情,她怎么样才能跟表哥这么亲近?

去年她住在府里的时候,自己就往表哥盘里夹一块肉,表哥直接掀了整个桌。

她当时用的还是干净的筷子,表哥依然嫌弃。

可是杳杳连手都没洗,表哥竟然愿意吃她送到嘴边的奶枣。

她不会给表哥下咒了吧?

尤其想到母亲跟她说,如果杳杳继续留在侯府,表哥不仅会被她带坏,他的心也会被她这个小狐狸精勾走。

韦玉徽一时心乱如麻,这才稀里糊涂地答应田氏,今晚把杳杳从侯府带出来,交由她处理。

母亲答应她,不会做伤及杳杳性命的事,只是把她送走,不许她回京再见表哥。

此时的杳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刚乐滋滋吃完奶枣,又用舌头去舔手里的糖画。

糖画是小兔子图案的,看起来灵动又可爱。

谢亦行见她小嘴不带停,颇有投喂成就感的同时又担心她一晚上猛吃这么多甜食,第二天会坏牙。

所以他上手抽走杳杳手里的糖画,把她还没吃完的奶枣也给收了,“今天够了。”

杳杳见到自己手里的糖画不翼而飞时,差点哭鼻子。

谢亦行注意到她向下压的嘴角,立马出声解释:“等会儿放烟花的时候闹肚子,就错过了。”

杳杳认真地思忖三秒,心里还是更倾向烟火,立马乖巧地点点头。

她扬起小脸,冲关心她身体的谢亦行眨了眨眼。

谢亦行低头扫见小丫头浓密又卷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白净的小脸因为吃得圆胖,更显得青涩可爱。

稚嫩脸庞像是一朵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初生花苞,亮丽色彩的衣服是为她点缀的花瓣,紧紧裹护着她这朵饱满圆润的小花心,令他怜爱不已。

谢亦行实在没忍住,伸出手拍了拍杳杳滚圆的脑袋。

身边的韦玉徽瞬时红了双眼。

表哥总对她不冷不热,却对杳杳一个外人关怀有加?

原本还存有一丝忐忑的韦玉徽一下子想通了。

表哥之所以会对她前者不冷不热,肯定是后者她又争又抢。

韦玉徽打心里看不起杳杳自降身价的行为,但又妒忌杳杳能表哥偏爱。

她轻佻怨眸,余光瞥到不远处叫卖的糖梨水摊,立马看向身边跟着的丫鬟,“去买一碗。”

正当杳杳苦恼嘴巴空空,只能用嘴嚼空气时,突然闻到一股香气。

她瞪大双眼,瞧见韦玉徽端着一碗飘香四溢的糖梨水向她靠近。

杳杳下意识吞咽口水。

但谢亦行注意到前方的影子,眼里即刻拉起警惕。

韦玉徽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低眉顺眼道:“表哥,你要喝糖水吗?”

“不喝。”

谢亦行拒绝干脆。

韦玉徽眼底再次流出失落的神色,她以为谢亦行能接受杳杳递上的奶枣,也能接受她送上来的梨水。

全程,谢亦行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只有杳杳眼巴巴望着韦玉徽手里的那杯梨水,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杳杳也想尝尝。”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谢亦行耳中。

差点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小馋猫呢。

谢亦行阴冷的目光在落在她身上时,自动化成春水荡起温波,“想喝,我给你买。”

韦玉徽虽有些不爽,却还是从丫鬟手里夺走糖梨水,急切地递过去,“表哥,让杳杳喝我这份吧。”

但她的自作聪明只换来一记森寒冷光,看得她头皮发麻。

谢亦行早就察觉到她不太对劲。

打出门起,她就开始东张西望,显然做贼心虚。

韦玉徽有种心思被看穿的心虚,想走,却走不掉。

谢亦行出手制止伸手的杳杳,什么话都没说,强硬抱着小丫头绕开她,朝前走去。

韦玉徽不死心,正要迈碎步追上。

结果就在谢亦行用眼神示意混在人群里暗卫把她赶走时,身侧的杳杳猛地一个踉跄栽倒在低,圆滚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滚一圈。

幸好谢亦行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抱起,才没被人流踩踏。

韦玉徽也止住脚步,看见杳杳衣裙两边的污迹,喜出望外地勾起嘴角。

她用手中绒扇遮住下半张脸,声音淡淡:“眼看烟花就要放了,再回侯府更衣是不是来不及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