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攥得发白,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大姐就住了一晚,你至于这样吗?”
我没说话,脑子里全是大姐的帆布包,那块暗红的污渍像在扩散,像在爬到我手上、身上、家里。
我低头看了眼饭桌,筷子旁边有个水渍,像肿瘤的形状,我猛地站起来,说:“我不吃了。”
兰英摔下碗,汤溅了一地,她喊道:“你有完没完?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跟你过不下去了!”
我没理她,跑进浴室,把手伸进水龙头下。
搓得皮肤发红,我还是不停地搓,搓到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手机响了,是公司的微信群,有人发了条消息:“下周一开会,别忘了带口罩。”
口罩?
我脑子里闪过画面——医院里的口罩,手术室的口罩,大姐戴过的口罩。
我打开淘宝,搜“医用消毒液”,下单了五瓶,又买了十包湿巾,备注里写着“尽快发货”。
快递还没到,我已经开始擦家里的门把手、桌子、沙发,每擦一下,心里的影子就淡一点,可一停下来,那浸在病菌里的念头又爬回来。
晚上,小杰在客厅玩手机,屏幕上是吃鸡游戏的枪声。
我坐在沙发另一头,手里攥着一块湿巾,盯着他的手指。
那双手刚从学校回来,摸过课桌、扶手、操场的篮球。
我低声说:“小杰,去洗手。”
他没抬头,随口说:“洗过了。”
我声音大了点:“再洗一遍!”
他抬起头,皱着眉看我:“爸,我都洗了三遍了!”
我猛地站起来,抢过他的手机,扔在沙发上,说:“洗不干净就别碰东西!”
他愣了一下,眼圈红了,转身跑进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
兰英从卧室冲出来,指着我喊:“你干什么?
孩子惹你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像个疯子!”
我没说话,盯着地上的湿巾,那块布已经被我攥得皱成一团,像大姐呻吟时脸上难受的表情。
我低声说:“我得洗干净。”
兰英冷笑了一声:“洗干净?
你先把你脑子里的脏念头洗掉吧!
我知道!
你就是嫌弃我姐!”
她转身回了卧室,门锁咔哒一响,像把刀插进我胸口。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窗外的路灯还在闪,六边形的影子在地上爬,像无数个大姐在看我。
吓得我又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水声盖不住心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