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火焰窜起来，烧得地毯边缘卷曲。
我盯着那块黑乎乎的痕迹，心跳慢了一拍，可脑子里还是有声音在喊——没烧干净，没烧干净。
兰英被火光惊醒，冲出来喊道：“你在干什么？
想烧房子吗？”
我没抬头，低声说：“脏了，得烧。”
她一把抢过酒精瓶，摔在地上，塑料瓶裂开，酒精淌了一地。
她喊道：“你疯了！
我受够了！”
她跑进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拉着小杰冲出门。
我听见小杰在哭，喊着：“爸，你这是怎么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房子又安静了。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地毯上的焦痕像肿瘤在扩散。
我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我听我的心脏猛跳的声音，连水声都盖不住。
我又洗了一遍手，洗到刚刚愈合的皮肤再次裂开，血珠滴进水槽，像红色的影子在扩散。
我盯着镜子，挤出个笑脸：“得洗干净。”
卧室的火光吞噬了窗帘，浓烟从窗口滚出来，像肿瘤的阴影在夜空中扩散。
我站在小区院子里，盯着那片红黑交错的景象，心跳慢得像停摆的钟。
消防车尖利的鸣笛划破夜空，邻居们裹着睡衣跑出来，指着我家窗户喊：“着火了！
快！
快打119！”
我没说话，低头盯着脚下的草坪，草叶上沾着露水，像血珠。
我脑子想得是——烧干净了吗？
那影子还在吗？
我得跑，跑得远远的，离那火，离那房子，离大姐的影子越远越好。
我转身冲出小区，口罩挂在脖子上，手套早就丢了，手指黏着消毒液的干渍，像一层死皮裹着。
我跑过两条街，路灯昏黄的光投在柏油路上，像核磁共振的切片图。
我喘不上气，停下来靠着一棵树，树皮粗糙得像肿瘤的褶边。
我低头看了眼手，指甲缝里全是灰，像超市的购物车扶手，像快递箱上的污渍。
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得像跑步机失控。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短视频APP跳帧。
我得洗，得找水，可街上只有垃圾桶和路边的广告牌，哪有水龙头？
我往前走，街角有个流浪汉，裹着破棉被，蹲在地上啃一块硬邦邦的面包。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窝深得像大姐的脸，嘴角黏着面包屑，像血干了。
我盯着他，心跳停了一拍，然后像疯了一样跳起来。
他的手碰过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