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怕你受热挨冻。”
“他真是生怕你,有一点不好。”
他喟叹,那人爱重至此,世间罕见。
我想起那纵身一跃的青衣公子,宛如山水生就而成。
哪怕被大雪寒透了的心,也能在这春风化雨下再生出芽来。
更何况,那双清眼,亦早就留在了我心中。
不过此刻不是互道衷肠的好时机。
裴哑说北境破了,匈奴大军已连夺十三城,直逼太原府而来。
我不知此世纪家做了什么,但北境失守与他们定脱不了关系。
太原府是我母亲的故地,父亲亡故之后亦将坟茔迁入了太原。
想到这层,我心中恼怒更甚。
我寻出一枚玉佩,心下有了考量。
父亲在钱塘留有旧部。
弥留前他将这枚可供调遣的玉佩留予了我。
太原府是匈奴南下的最后一道大屏障,若被攻破,中原危在旦夕。
在前世,我与匈奴交手颇多,老王妃去世时,甚至分了一半兵权给我。
也正是为了北境子民,她求我莫与纪山庭和离。
思及此,我安顿好阿蛮他们,又启程太原。
15抵达太原府时,我遇见了纪山庭。
他一身黑衣,消瘦落魄,抱着长戈倚在角落。
周围兵将对他神色冷漠,又充满忌惮。
来时路上,我听闻老北境王和王妃被杀,北境城被屠。
而那与匈奴勾结之人,竟是他刚过门的妻子宋瑶灼。
天子震怒,废了他的侯权,又将人贬至前线充作兵士。
听说这一待遇,还是同样出身北境的太后替他求来的。
我想起昔日初见,他雪貂银甲,眉眼兹烈,华贵张扬如此。
却还有如此落寞的一天。
我心想,真是活该。
我目不斜视,他却抬起了视线。
我听他嗤笑一声,冷漠的声线带着几丝悲调。
“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来前线了。”
同行的旧部斥他。
“我家小姐是圣上亲封的攘平郡主,奉命前来增援。”
纪山庭不理会他,一双眼只盯着我。
眼中恶意吐露。
“呵,女人能懂什么东西,全是下贱货。”
我径直走向他,然后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我低声说。
“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如你的宋瑶灼一般。”
“是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畜生。”
纪山庭紧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正焦灼间,有一人踏马而来。
他身姿挺拔,如庭中玉树。
一袭青袍随风而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