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流窜。
因朝廷见之及杀的命令,余下水寇全是亡命之徒。
不为财物,只为索命。
方才见那鬼船船腔闪着绿色荧火,想来便是淮东水寇无疑。
见我钻出船腔,谢灵渡眉头紧蹙。
“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谢灵渡提剑而立,换了种气势。
谢家重门风,君子六艺缺一不可,剑道是必修之一。
我不怀疑他的功夫,毕竟我朝太师一职掌文职亦掌兵权。
只是将所有希望托付于一人身上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我望着那逐渐逼近的船,冷静道,“敌多我寡,与其肉搏不如用计。”
“何计?火攻。”
我话音刚落,船夫就皱着脸嘲道,“姑娘你就别添乱了,咱们哪有这条件,何况等对面全烧起来,你我都成了刀下鬼了!”其他人的抱怨纷纷响起,遇上水寇的惶恐与焦虑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
他们甚至抱怨船公就不该载我这样的独身女子。
“独身一人还到处乱跑,能是什么好货色!”有的人恶意更甚,“不如就将她们献于水寇,咱们还能有点活路。”
夜风中,谢灵渡一剑削去了嚷得最大声那人的发髻。
“我看不如先送你去。”
四周噤了声。
谢灵渡看着我,眼中并无丝毫怀疑神色,“你且说。”
“我观船上所载大多为从苏州归家的绣娘,刺绣是手上活计,绣娘也最重手部护养,刚好瓜州渡口的蓖花油又好又便宜,绣娘们都有携带。
而蓖花油最易燃,加上船上养护所用的桐油,应足够了。”
<船公一愣,随即又问,“那如何保证对面鬼船都能烧起来,万一他们……”我打断他,望着那隐约的荧荧绿光道,“没有万一。”
淮东水寇为了造势,船头画赤尻马猴像,船腔燃荧火。
而那荧火来自枯山焰蛾的磷粉,遇火即燃,水扑不灭。
船上众人再没了抱怨和嘲弄,纷纷行动起来,一边去取桐油,一边绑起了简易的引火装置。
那鬼船驶近,还没来得及放话就在江中成了一艘熊熊燃烧的火船。
有匪寇跳水而走,可身上沾了那磷粉,不过成了水中翻滚的火球。
船公趁机调转方向,向着最近的郡府驶去,远远将那鬼船甩在身后。
逃出生天的喜悦让众人振奋。
甲板上站满人,伴着满天星河和徐徐夜风,有人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