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了宫里,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
她从前朝妃嫔,成了本朝贵妃。
而我,依然是公主。
只是新帝的结发妻子,皇后也因此十分厌恶我们母女。
她没少找茬,挑着理由罚我母妃今日抄书、明日罚跪祈福。
或者,在新帝不在宫里时,让她在数九寒天里下莲池找凤钗。
母妃膝上的寒疾,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我总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圣上?”
“帝后失和的大罪,我们担不起。”
母妃温柔地摸着我的头顶笑,“况且,恩宠总有消失那日,树敌太多会被清算。
母妃在尚且能护住你,若不在了……”说完她拿帕子捂嘴咳嗽,一拿开全是血。
她满脸悲戚地告诉我,“浓浓,要听话懂事,不要顶撞皇后。”
这句话,一直到她临终前都在说。
如今,皇后成了太后。
还是个垂帘听政,大权独揽的人,想到这些我不由怕得发抖。
李邺瞧出我在害怕,放轻声音安抚,“别怕,今夜的事不会传出去。”
“……嗯。”
“说到底是皇兄对不住你,将来一定给你找门好亲事,平稳顺遂过完余生。”
平安顺遂四字让我心头一喜,当下也没顾上没穿衣裳就要跪下谢恩。
锦被顺着肩滑落之时,太医正好进来,李邺几乎是瞬间将我摁回被子里,扭头怒喝:“谁许你无召入内!”
太医吓得连忙磕头求饶,“微臣一时情急忘记了礼数,皇上恕罪!”
“何事?”
“微臣查验了皇上错服的药蛊,发现它顽固不散,一旦入体生根多则三年,少则一年才能完全清除。”
太医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又看看李邺,最终无奈道:“此蛊一月一发作,需头次发作时解蛊的女子再次效力,才能压制毒性。”
我懵了。
每个月我都要被皇兄揍一顿?!
李邺闻言,也是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3“谢家好算计。”
李邺漆眸泛冷,挥手示宜大监悄悄送我回去。
我本想问今后该怎么办,但瞧他面色阴沉吓人,最终没敢开口。
我一向很怕他。
不光是我,宫里的其他兄姐们也是。
当年五王夺嫡何其凶险,李邺联合谢国公诛灭四王,踩着手足的鲜血尸骨登上帝位。
被他清算的党羽、朝臣、公主皇子们,比比皆是。
好在母妃过世后我长居冷宫,鲜有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