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太后睡得足了,精神和脾气也会好许多。
第四日午时下了很大的雨,孙姑姑笑着叫我去给太后请安:“好孩子,你的方子很好,太后午睡起来,精神也比往日好。”
太后的脸色也是不辨喜怒,只是难得正眼瞧我:“模样倒干净,也算本分。
“以后就留在这里伺候吧。”
我跪地接了太后赏的一盘杏仁酥。
午时春雷轰隆,暴雨如浇。
风裹着潮气卷进来,我坐在小间翻看太后从前的脉案。
外头却有宫人求见,孙姑姑回来时看看太后,又看看我面露难色。
“说吧,什么事能求到哀家这里?”
是卫照,卫家的事。
今日卫照一早便进宫,向陛下求借宫内女医侍为他母亲看病。
陛下念他一片孝心,传崔尚食,叫她拨派人手。
崔尚食颇为可惜地摇摇头:“若是从前,臣这里有一个人精于妇人科,正正合适,可如今臣分派不了她了。”
这话勾起陛下几分好奇:“四司之内,还有你崔尚食使唤不动的人么?”
“陛下是否记得当初贵妃娘娘产后忧悒,药司送来了一个解郁方子,正是出自她手。”
陛下起了几分爱才之心,挥手笑道:“既然有本事,傲气些倒也无妨,传朕的旨意去请。”
“不是傲气,是陛下以仁孝治天下,这姑娘也学了几分孝心,知太后春日病痛,自请去照顾了,这才不好调离呢。”
“哦?
是何人?”
崔尚食望着卫照轻轻一笑:“这个么,说来也巧,与卫公子还是故交。
“此女姓姜,名清露。”
卫照愣住了。
我笔下一顿,在纸面洇出一个墨点。
太后瞧了我一眼,吹散了茶面热气,悠悠道:“是么,这病既然看不好,那就不要看了。”
孙姑姑面上也有几分难色:“卫家公子跪在陛下殿外,只怕陛下……”这话忽然触怒了太后,她冷笑着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当初他们卫家说什么顾全朝堂大局,满口的仁义道德,劝先皇把哀家的元樨嫁去那苦寒之地,可如今卫家又是怎么报答救命恩人的?
“难道不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他既然爱跪,那便跪着!”
5卫照跪了很久。
来来往往的宫人看他的目光也是耐人寻味。
应当都是在嘲讽他吧。
嘲讽他卫家忘恩负义,拿了人家的恩情又一脚踢开,如今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