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任谁去后悔,她才不后悔。”
我跪在地上,深深叩首,满心感激哽在喉咙说不出。
崔姑姑扶起我,为我擦去眼泪时,也湿了一点眼眶:“好孩子,去吧。”
我回过头望,廊下燕子已经飞回来。
望春花开了,年轻的宫女们捧着玉瓶,七嘴八舌地指挥着小太监们剪枝。
孙姑姑带我穿过御园时,春色正盛。
一水之隔,七公主在水榭设宴,请了一众好友来园中赏花饮酒。
男女分席而坐,隔着一层纱幔。
孙姑姑带着我上前行了个礼,跟公主贵女们问了声好。
一位修剪花枝的贵女本来正懒懒坐着,见是太后身旁的孙姑姑,便殷勤打了招呼:“孙姑姑,您这是去哪呀?”
“带姜医侍给太后诊脉,瞧这花枝修得真好看,五娘子的手艺越发好了。”
五娘子听见姜医侍三个字,把剪子咯噔一声放在小金盘里,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笑问:“你就是那个忠心的奴才?
叫什么露珠露水的?”
“奴婢姜清露。”
我提着药箱,垂着眸子问了声安。
“姜清露是吧?
正好我的侍女不在,辛苦你去把风筝给我捞起来。”
我略一抬头,看见池塘上飘着一个大红蝴蝶风筝。
“奴婢要去给太后诊脉,若是下水湿了衣裳,耽误了太后安康,恐怕五娘子会被奴婢连累。”
见我搬出太后,五娘子愣了一刻,却也不恼,嘴角噙着笑意:“原是这样,快出宫了是要挣些赏赐。
“一个女子若是被退过婚,德行有亏又不规矩,再没点嫁妆谁肯要呢。”
贵女们闻言都捂嘴,七七八八地笑了。
一纱之隔,卫照却听不下去了,猛地撩开纱幔,目光落在跪着的我身上,皱了皱眉:“五娘,你何必和一个奴婢多费口舌。”
五娘子笑嘻嘻地用团扇敲了卫照的肩膀一下:“我怕她品行不端惹得太后不快,才好心教导她几句,“你这么在意她呀?
“也对,要是不在意,你怎么会跟她定亲呢?”
卫照一急,忙撇清关系:“我怎么会瞧得上她?
那不过是从前家中……”纱幔帘子被撩开,五娘子看着角落里喝茶的裴琅,红了脸:“阿琅你瞧,我打趣他未婚妻,卫公子急了。”
裴琅并不生气,也没有为我辩解。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语气淡漠且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