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喜儿小心翼翼去看我脸色,又怕生出变故,“十日之后宫女出宫,我跟主子一起给你接风洗尘!
“主子费十二分的心准备了件大礼,你肯定喜欢,我看了都喜欢得要命呢!”
见我一直含笑站着,神色如常,孙喜儿总算放下心来,目送我回去。
兴许今日风大雨急,我竟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我如往常一般回了药司。
有什么好哭的呀,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要把养颜粉给各宫娘娘送去,要瞧底下医侍们的方子,要整理崔尚食送来的医书。
要将怀中受潮了的药理一理,毕竟里头有两味药是我贴进自己俸禄买的,不能赌气扔了。
要当心风寒,我给自己切了好多好多的姜丝,煮一碗辣得发苦的姜汤驱寒。
只是不知为何,平日施针下刀都稳准的手,写起字竟然总发颤。
崔尚食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好言相劝:“三年前,陛下开恩放出去一批,就你傻,不肯走,都等成老姑娘了。
“如今不走,将来再说走就难了。
“姑娘家哪里犯傻都不要紧,唯独婚姻一事不可犯傻。
“这份情谊我都看在眼里,他会待你好的。”
说话间,孙喜儿已经笑眯眯在门外传话:“清露姐,咱们主子请你过去诊脉呢。”
崔尚食抿嘴一笑,推了推我:“瞧瞧,人都来请了,可别再说不出宫的傻话了。”
我勉强撑着桌子站起来,慌忙颤着手去拿药箱。
忽然眼前一黑,左肩到心口疼得喘不上气。
我扶着药箱,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我分不清自己是睡了很久,还是昏迷了很久。
我做了一个漫长漆黑的梦,又不知为何不肯醒。
梦里好像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所以我的枕头总是冰凉湿透。
我好像又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有人责怪我,还那么急切。
“怎么笨成这样?
连自己发着烧都不知道?
“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就病成这样?
“你们谁欺负她了?
本王查明了一个也不饶过!
“崔姑姑,要是寻常风寒,怎么会一直发热不醒?”
谁在怪我啊。
对不起呀……我不知蜷缩在谁的怀里,哭也小声,求人也小声:“阿娘,求求你了,我不要出宫……“……我不要他。”
2清露姑娘忽然病倒,司药司的人就多起来了。
从前受过清露姑娘恩惠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