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酮检测和 B 超的人多了一个。
B 超单子上,七周的孩子像一颗蓝莓。
医生说,它有胎心了。
这一次,我真实听到了肚子里的心跳。
在失去父母的第五年,我拥有了另一个亲人。
13阴雨连绵的岭南还没有结束这场秋雨,我便离开了这座城市。
手机上邻居孕妇的联系方式,证明我十几日的出逃不是幻觉。
回到住处,房间和我离开前相比没有变化。
桌上的水杯一如既往摆放着。
门口的拖鞋摆放得不整齐,仿佛女主人只是临时起意出门买个东西,不到十分钟就会归家。
我坐在沙发上,恍如隔世。
黏黏腻腻无孔不入的水汽消失。
帝都少雨,我喉咙干涩,捧着水杯小口小口抿着。
谢瑄脱下外套,进了厨房。
他喊我:“小璃,帮我系一下围裙。”
一切回归原点。
14回到帝都的第三天,谢瑄和往常一样出门上班,我留在家里捣鼓甜品。
今天刷到了一个标榜有手就会的小蛋糕,集齐材料,我开始称面粉重量。
手机响了。
帝都本地的陌生号码。
我一边洗手一边回想我最近有没有买了没到的快递,说不定是快递小哥的电话呢。
点击接通后,电话那头传出来一道男声。
他准确无误喊出我的名字。
“梁璃?”
我往碗里又加了一小勺面粉,严格按照教程操作。
“我们谈谈吧,关于谢瑄。”
50 克整。
对了。
下一个,称黄油。
“你是?”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我是谢瑄的父亲。”
啪——我挂断了电话。
称黄油还是得认真点,不能走神。
同样的手机号又一次打来,我不接,他重复拨打了一次又一次。
我嫌烦,直接拉黑。
结果对方换了不同的手机号,我烦躁接通:“什么事。”
对方可能怕我又挂断,这一次开门见山。
“你难道不想知道梁家为什么会破产吗?”
我指尖一顿。
家里破产的时候,我十七岁。
高三起,父母要求我住校。
我当时只以为,他们希望我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在通勤上。
后来才知道,他们卖了房子。
爸爸妈妈怕我担心, 没有告诉我家里的情况。
我只知道有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我靠在料理台上:“你是想说, 是谢瑄做的?”
男人笑了:“不。
是我做的。”
他和谢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