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唯一照片——他的下半身溶解在阴影里,像被什么怪物蚕食过。
那晚的梦境充斥着粘腻的菌丝。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无数墨绿触手拖进霉斑深处,父亲站在阴影尽头挥舞银剪刀。
惊醒时晨光正透过瓦缝刺入眼球,掌心静静躺着三枚新的黑曜石片:一枚嵌着数学公式,一枚裹着篮球纹路,还有枚表面浮动着徐老师训话时的狰狞表情。
母亲在厨房煎蛋的香气裹着霉味涌上来。
我摸出枕头下的玻璃罐,将新收获的影子封存进去。
罐壁立刻凝结出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这是第二十一个藏品,距离填满墙角的暗格还剩七十六个空位。
数学试卷上的分数开始融化,红色墨迹顺着桌沿滴落。
我盯着自己扭曲的指尖——自从叠加了周扬的智慧投影,皮肤就呈现出半透明的晶状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