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殿下可知......”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气息,“那日宫宴,陛下为何特意让您尝那道鹿脍?”
李景明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帝赐的鹿肉......他事后呕了整整三天,至今想起,仍觉恶心。
“因为御膳监的银簪......”沈清棠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面,“试的是筷尖,不是菜啊......”言下之意,那日宫宴,皇帝或许早已对李景明有所防备,甚至可能是在试探他。
雁门关外,雪片如刀,呼啸着刮过,割得人脸生疼。
萧临渊单膝跪在箭楼,寒风灌进铠甲缝隙,冷得彻骨。
他左胸箭伤崩裂,鲜血汩汩涌出,瞬间在铠甲上凝成冰碴。
城外,突厥人正在残忍地活埋俘虏,阵阵惨叫声传入耳中,令人发指。
就在这时,萧临渊突然听见城墙传来诡异的“咔嗒”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雪夜中格外清晰——是粮车轱辘碾过冰层的脆响。
“朝廷犒军!”
押运官高举圣旨,满脸红光,身后百辆粮车鱼贯入城。
当掀开苫布,露出饱满麦粒时,全军将士欢呼雀跃,欢呼声震落檐上积雪,仿若要将这沉闷的寒冬冲破。
萧临渊却神色凝重,死死盯着粮袋缝线——那针脚细密得反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简单。
“撤!”
他暴喝一声,拔剑出鞘。
可就在这瞬间,第一袋粮食轰然炸开!
漫天麦粒中,迸射出淬毒的铁蒺藜,寒光闪烁。
离得最近的小兵,躲避不及,当场被扎成血人,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将军小心——”周淮的嘶吼声与弓弦声几乎同时响起。
萧临渊只觉左胸一凉,一股剧痛袭来。
他低头,看见染血的箭镞从心口穿出,殷红的血顺着铠甲缝隙滴落,在雪地上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
坠城的刹那,萧临渊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沈清棠身着素衣,站在杏花树下,眉眼含笑,正温柔地望向他。
他下意识抱紧怀中血书,血书被风吹开,最后一行小字在雪中格外刺目:“雪莲已托商队送往边关,匣底藏有金针三枚,可破突厥铁骑。”
风雪呼啸,无情地吞没了玄甲坠地的闷响。
城墙下,一只染血的木芙蓉香囊突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