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碾碎,仔细敷在伤口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
紧接着,她忽然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萧临渊,问道:“将军近日可饮过陌生茶水?”
“三皇子府上的春宴……”萧临渊话还未说完,原本放松的肌肉骤然绷紧。
沈清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窗外一道鸦青色衣角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仿若暗夜中的鬼魅。
——有人在监视。
戌时的太医院,静谧得近乎死寂,静到能清晰听见露水坠落在瓦当上的细微声响。
沈清棠手提羊角灯,脚步轻盈地转过回廊。
远远望去,药库的门闩已然松开一条缝,仿若一只微睁的眼睛,窥视着世间的秘密。
沈清棠走进药库,《伤寒论》正静静躺在第三排架子上,仿若一位沉默的老友,等待着她的到来。
她翻开扉页,昨日用明矾水写下的“可觉胸闷?”
字迹虽隐于纸面之下,此刻却似乎透着别样的温度。
在这句话下方,多出一行以黄芪汁写就的新字,笔锋苍劲有力,入木三分,仿佛书写之人倾注了全部的情感,那力透纸背的笔画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思念。
沈清棠见状,忍不住咬唇浅笑,蘸上朱砂,在旁批注:“木芙蓉性甘平,可入药治金疮。”
稍作停顿,又添上一句极小的字迹:“胸闷者,取膻中、巨阙二穴。”
就在她正要合上书时,忽见夹页里露出一角素绢。
她轻轻展开,帕上绣着几枝木芙蓉,栩栩如生,仿若散发着阵阵幽香。
帕子角落,用墨线绣着一个“瑾”字,那是他的表字。
针脚细密得近乎严苛,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藏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三日后,端午宫宴在麟德殿盛大开场。
殿内,沉香袅袅升腾,萦绕在雕梁画栋之间,馥郁的香气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将整个宫殿笼罩其中,透着几分奢靡与庄重。
沈清棠与父亲沈砚舟步入殿内,正听见三皇子李景明站在席间,高谈阔论,声音洪亮,传遍大殿每一处角落:“……突厥此番愿以五百匹战马为聘礼,求娶我大永贵女,这可是化干戈为玉帛的绝佳良机,陛下若应允,边疆百姓便能免遭战火,共享太平。”
沈清棠眼角余光轻瞥,只见武将席上,萧临渊正端着酒杯。
听闻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