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糊涂!”
沈砚舟怒不可遏,猛地一掌拍在供桌上,供桌上祖宗牌位被震得哗啦作响。
他眼眶泛红,痛心疾首道:“三皇子为何处处针对萧临渊?
陛下又为何突然赐我紫金壶?
你祖父当年就是因为给废太子诊脉,才连累沈氏一族被贬岭南,整整十年才重回京城!
你怎能重蹈覆辙!”
夜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带着丝丝凉意。
祠堂内烛火摇曳,最左侧的长明灯在风中“噗”地一下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一角。
沈清棠望着父亲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
恍惚间,她忽然想起母亲病逝前,颤抖着塞给自己的那本《金针要术》,扉页上,母亲娟秀的字迹写着:“医者仁心,当济天下。”
回到闺房,沈清棠轻轻掩上门,走到妆奁前,打开暗格,取出藏在其中的医书。
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
她就着清冷月光,一笔一划抄录“落日散”解毒方。
抄着抄着,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砸在“需以雪莲为引”的字迹上,墨色瞬间晕染开来,恰似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花,满是落寞与无奈。
第三章端午惊变麟德殿内,蟠龙金柱上的烛火烈烈燃烧,烛泪层层堆叠,殷红似血,顺着蜿蜒的龙身缓缓淌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殿内紧绷压抑的气氛。
沈清棠垂首,安静地跟在父亲沈砚舟身后。
她微微侧身,藏于袖中的翡翠镯悄然发烫,那热度像是在警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入宫前,父亲郑重其事地为她戴上这枚“试毒玉”,指尖触碰到镯内暗纹时,动作陡然一顿。
镯内,刻着细如发丝的“慎”字,那是祖父临终前亲手所刻,一笔一划,都饱含着对家族的深切期许与警醒。
“沈爱卿。”
九龙御座上传来皇帝李淳的声音,威严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坐到朕跟前来。”
今日的皇帝身着常服,一袭玄色缎袍,金线绣就的云纹在袍上暗涌,仿若暗藏玄机的汹涌波涛。
沈砚舟恭敬地躬身谢恩,俯身间,沈清棠敏锐地瞥见皇帝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正缓缓转动,那是永庆帝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可今日,扳指转动的频率比往常快了半分,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就是沈卿的千金?”
皇帝目光悠悠扫过沈清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