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硬邦邦地丢出三个字,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少在这儿碍眼。”
虽然态度还是很冲,但我注意到,他周身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暴戾气息,确实淡了不少。
至少,没再开口闭口“废物”了。
算是个进步?
我心里没底,但还是松了口气。
搞定了K这边(暂时),我把注意力转向小艾。
那个系统发布的狗屁任务指令被我抛到了脑后,破坏“记忆枷锁”?
开什么玩笑,没看到小艾都快吓成球了吗?
我花了点时间,把之前用虚拟碎片搭的那个“安全小窝”又加固了一下,甚至找了块稍微平整点的虚拟木板挡在入口处,弄得像个迷你碉堡。
我想起Luna墙上那些开始变化的色彩,灵机一动,用手指沾了点Luna丢弃的虚拟颜料——主要是暖黄色和一点点橙色——在“碉堡”旁边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小太阳。
画技感人,但胜在心意。
当天晚上,那熟悉的、代表“医生”的阴冷气息再次弥漫开来,阴影在角落蠕动。
我心脏擂鼓,手心冒汗,但还是咬着牙,像个母鸡护崽一样张开手臂挡在了小艾的“碉堡”前,一步没退。
我甚至没去看那阴影,只是死死盯着前方虚空,给自己壮胆。
阴影徘徊了一阵,似乎觉得无趣,悄然退去。
我腿有点软,刚想放松,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地、试探地,从“碉堡”里伸出来,碰了碰我的衣角。
我浑身一僵,慢慢低下头。
小艾飞快地缩回手,但那双总是盛满恐惧的大眼睛里,映着那个丑丑的小太阳,似乎有了一点点微光。
和Zero的交流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我不再满足于利用他的逻辑漏洞钻空子,我开始主动出击。
“Zero,”我在一个相对平静的下午,走到那个永远一尘不染的身影前,“我们来辩论一下‘情感的价值’。”
Zero抬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毫无波澜:“定义‘价值’。”
“价值就是,”我组织着语言,把对K的愧疚,对小艾的保护欲,甚至是对Luna画作变化的细微欣喜都调动起来,“驱动力。
逻辑让我们分析利弊,选择最优生存路径,但愧疚让我道歉,保护欲让我对抗恐惧,共情让我理解他人……这些情感,它们不是干扰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