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过了一点。
K还是那副看谁都不爽的死样子，但至少没再动不动就踹翻东西或者给我一拳虚拟痛感。
偶尔我尝试修复那个破烂“情绪调节器”时遇到难题，他会不耐烦地嗤笑一声，然后用脚尖踢踢某个正确的部件。
角落里的小艾，在我坚持不懈地每天留下一小块虚拟饼干后，终于不再把我当成洪水猛兽。
有一次，我看到小艾飞快地拿起饼干，塞进了破玩偶的口袋里。
Zero依然像个高级幽灵，但我尝试用他那套逻辑跟他辩论“情绪是否为冗余数据”时，他破天荒地回应了一句：“存在即有其运算价值，效率待定。”
虽然听起来跟没说一样，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Luna的涂鸦墙也悄悄发生了变化，那些压抑的黑灰色块边缘，开始沁出一些微弱的、像是颜料没调匀的亮色。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新任务发布。”
“指令A：获取碎片K的完全信任。
执行方式：与K共同破坏‘记忆枷锁’。”
我眼前浮现出一个新的装置影像：一个由粗重、暗沉金属条构成的笼子，表面布满跳动的红色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抑能量。
“指令B：守护碎片小艾。
核心要求：阻止任何可能引发其恐惧值剧增的行为。”
系统顿了顿，补充说明：“警告：破坏‘记忆枷锁’将引发剧烈的能量波动及巨大声响，预计对碎片小艾造成高强度惊吓。”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要么去招惹那个一看就很危险的“记忆枷锁”，吓坏刚刚才对我放下一点戒心的小艾；要么就保护小艾，然后彻底得罪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点关系的K，并且任务失败。
我看向K，尝试沟通：“那个‘记忆枷锁’……我们能不能……哈！”
K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断我，“怎么？
又要缩回去了？
瞻前顾后的懦夫！”
他眼神里的嘲弄像针一样扎人。
几乎是同时，角落里的小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抱着玩偶的手臂猛地收紧，身体开始细微地发抖，怯生生地望着K和那个“记忆枷锁”的虚影，眼里重新蓄满了恐惧。
我感到一阵无力。
“检测到玩家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