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鱼鳞甲——那是用三十六国贡品熔铸的软甲,甲片缝隙塞满冰蚕丝与磷粉。
“好个汉家公主!”
昆莫大笑撕开喜服,露出满背与匈奴交战的箭疤,“明日开始,你教汉话,我授乌孙骑射。”
他掷来带血的袖箭筒,内壁刻着匈奴王庭的路线图。
我跪在帐外煮醒酒汤时,右大将军抛来狼裘盖住我冻紫的膝盖。
他指着赤谷城头飘摇的汉旗:“知道为何乌孙旗用狼尾,汉旗却绣朱雀吗?”
“狼群要活命得抱团”,我往药罐撒入天山雪莲,“朱雀浴火才能重生。”
雪霁时分,公主召我进帐梳妆。
她将染血的玉簪插回我发间,铜镜映出我们重叠的身影:“今日起,你就是汉节副使。”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右大将军率部出城的身影掠过窗棂,貂裘下隐约露出汉式护心镜的闪光。
我展开舆图继续标注水脉,朱砂笔突然顿住——昨夜剖开的马胃中,除了毒草竟还有半片未化的龟兹通关文牒。
公主蘸着胭脂在锁骨画上火蝶:“该让狂王知道,汉家女子的妆奁里,装得下整个西域的棋局。”
赤谷城的第一场雪停了,但埋在地窖的三百桶火油正在结霜。
我摸着袖中冰蚕丝编织的密信网,听见城外传来商队驼铃——那是伪装成龟兹乐师的汉军斥候,箜篌里藏着淬毒的钢针。
右大将军的狼裘掠过帐门时,抛进一束火浣布裹着的雪莲。
解忧公主焚香煮茶,烟雾中浮现出三十六国的轮廓。
我们相视而笑,知道这场初雪埋下的火种,终将焚尽匈奴的狼旗。
第二章:孔雀衔环学会第七种西域方言那年的春天,我在龟兹王庭摔碎了匈奴左贤王的酒盏。
龟兹王庭的琉璃穹顶折射着夕阳,将白玉地砖染成琥珀色。
我跪坐在解忧公主右侧,指尖摩挲着袖中冰蚕丝——这是今晨于阗使臣暗中塞来的密信,桑皮纸上用茜草汁写着匈奴骑兵的动向。
左贤王的弯刀突然劈开满殿笙歌。
“汉家美人怎裹得这般严实?”
刀尖挑开我面纱的刹那,三十六国使臣的窃语如蝗虫振翅。
匈奴人貂裘上的狼首金扣硌在我颈侧,酒气混着羊膻味扑面而来。
解忧公主的茶盏轻轻叩在案几上,三长两短,是我们约定的警示暗号。
我垂眸瞥见疏勒王子正在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