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弯刀,大宛使臣的指节已按上玉笛暗孔——王庭四角的牛油烛突然爆出灯花。
<“草原雄鹰自然看不上孔雀”,我旋身避开刀锋,腕间银铃撞碎琉璃盏,“毕竟鹰隼只识腐肉,怎懂得欣赏活色生香?”
清脆的裂帛声里,那串系着七国盟约的银铃滚落满地。
疏勒王子突然大笑,掷来牦牛绒缠上我的腰:“好个活色生香!
左贤王可要当心,孔雀尾羽能换十万匹战马!”
匈奴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去岁寒冬,正是我断了他与于阗的毛皮贸易,令匈奴半数战马冻毙在暴雪中。
此刻冰蚕丝已悄然缠上他刀柄,这种天山雪线独有的珍物遇风即化,却能令铁器脆如薄冰。
“夫人可知匈奴儿郎如何驯鹰?”
左贤王突然攥住我发髻,玛瑙璎珞应声崩裂,“要折断它们的翅膀,用烧红的铁签穿其骨——”一颗带血的狼牙突然坠入酒樽。
龟兹乐师拔高的箜篌声里,我拾起那颗属于匈奴贵族的信物:“左大将上月猎得头狼时,也是这般同我炫耀。”
我指尖抚过狼牙上的契丹文刻痕——那是去年秋猎,我在车师边境救下匈奴小王子所得的谢礼。
死寂在大殿蔓延,直到解忧公主击掌三声。
十二名汉宫舞姬鱼贯而入,水袖翻卷间露出绑在小腿的羊皮卷。
那是我们连夜绘制的商路图,标记着匈奴各部的草场与水脉。
乌孙右大将军突然起身,佩刀上的汉玉璏与青铜鞘碰撞出清响:“冯夫人上月在楼兰教的织机法,让我的部落多换了三千石粟米。”
我顺势将商路图铺展在案,朱砂标记的驿站在烛火下如血珠连缀:“自龟兹往东,商队每过一城需缴三成关税;若改走匈奴草场......”手指划过狼头图腾覆盖的区域,“虽省去关税,却要多付五成买路钱,沿途还有马贼十七窝。”
疏勒使臣的琉璃盏突然斟满葡萄酒奉到我面前:“听闻夫人上月指点鄯善国改进水车,今夏绿洲扩了三十里?”
“不过借了汉宫冰窖的储冰之法。”
我含笑饮尽酒液,任残酒沿着锁骨没入衣襟。
解忧公主适时展开一卷素帛,露出我们培育的新蚕种——这些食柘叶的西域冰蚕,吐出的丝比汉地桑蚕更柔韧明亮。
左贤王的弯刀突然发出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