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蜷缩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九月的阳光像烧红的针尖扎在背上。
劣质迷彩服摩擦着皮肤,每道纤维都在分泌细小的疼痛。
冷汗浸透布料,腹部的绞痛让我把嘴唇咬出了血,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操场上的口号声越来越远,眼前只剩下水泥地上爬行的蚂蚁。
它们排着队钻进裂缝,就像我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溃散。
云月明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他蹲在我面前时带起一阵风,混合着工地石灰和廉价肥皂的气味。
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常年搬砖留下的疤痕。
那些蜿蜒的伤痕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最新的一道还结着暗红的痂,像条蜈蚣趴在他麦色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