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断。
“你撞着她了,那女的。”
李瞎子神色凝重,“她早盯上你了。”
“她……她不是早死了吗?”
张二楞脑袋一片混乱,“我奶说她是几十年前吊死在沟口老榆树下的寡妇,因村里人欺辱她,死得冤。
可这都多少年了,她咋还在?”
“你以为冤死的人,过了年就散了吗?”
李瞎子冷笑,“她那口气,一直咽不下去。”
他将铜镜小心翼翼地包进布里,又从怀中摸出一撮草灰,围着张二楞撒了一圈,才缓缓坐下,“她不是不想走,她是没法走。
尸骨还在沟里,阳间没人认她,阴间也没人接她,魂魄就这么卡在林子里,成了厉鬼。”
“你奶说得没错,她一年勾走一个人,多数都是采参的。
参这东西本就通灵,那些大货旁边,往往就有她的残影。”
“你也说了……”李瞎子压低声音,“她死前吊在沟口老榆树上,但尸体,没人敢收。
你要是真想帮她,就得回沟里把她尸骨找出来,送回她娘家坟地,不然她魂魄永远出不来。”
张二楞听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刚才那一幕幕仍历历在目,尤其是那白衣女子转身的脸,惨白干枯,眼泪像墨一样沿脸颊流淌,直透心魂。
“可我一进去就差点把命丢了啊……她都快扯我下去了!”
张二楞脸色煞白,声音都有些破音。
李瞎子不怒反笑:“你运气好,她还没完全失了性子。
你要真遇上那些彻底化怨的,那就不是拉着你陪走一段,而是直接拖你入地缝了。”
他将一张黄符塞进张二楞手里:“这符你明晚带着,再点三根老柏香,进沟前在榆树下磕三个头。
她若还有点人念,就会引你去她埋骨之处。”
“记住,一路上,不能说话,不能喊名字,更不能答应任何声音。
否则……”李瞎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你可就真成沟里的人了。”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林子枝头瑟瑟作响,像是某种亡魂在远方低语。
张二楞攥紧黄符,心底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回不回沟,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他知道,从他看见那个女人回头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已经不干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张二楞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他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那白衣女人的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