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的人性锚点。
8我站在河岸高处，看着尸群如潮水般汇聚。
它们不再腐烂，皮肤覆盖着与我相似的角质层，眼睛泛着淡金色的微光。
最前排的丧尸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陆沉撑着受伤的身体起身：“它们把你当成了进化方向。”
远处传来装甲车的轰鸣，军用直升机盘旋升空。
陆沉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属箱，里面是一支莹蓝色的药剂。
“最后的选择。”
他声音沙哑。
“抑制剂能让你变回人类。”
我看着自己布满外骨骼的手臂：“代价呢？”
“你会重新变得能被感染。”
陆沉直视我的眼睛。
“会死得像普通人一样容易。”
第一发声波炮弹在尸群中炸开，数十只丧尸瞬间爆体而亡。
但剩下的立刻改变阵型，它们学会了掩护。
军官通过扩音器怒吼：“交出变异体，否则全城净化！”
我的骨刃不自觉伸长，闻到了说话者血液的甜腥味。
陆沉抓住我的手。
“选吧，是当它们的王，还是……”我看向城市的方向。
那里还有躲藏的幸存者，有哭喊的孩子，有相拥的恋人。
我想起了自己被推入尸群的那一天。
当太阳升起时，装甲车队发现了跪坐在河滩的身影。
我的皮肤在晨光中苍白透明，金色瞳孔变回了深褐色。
我怀里抱着昏迷的陆沉，周围是安静如雕塑的尸群。
“开火！”
军官下令。
我闭上眼睛。
尸群同时转身，迎着炮火的方向。
（完）
